《从羊车到羊车---道不尽的西晋五十一年》
第11节

作者: 旧时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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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宁三年(277年)八月二十一日,下诏:扶风王司马亮改封汝南王,镇南大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豫州军区司令员,司令部设在许昌。);琅琊王司马伦改封赵王,督邺城守军事(留守司令员);渤海王司马辅改封太原王,监并州(山西省中部)诸军事(并州司令官);东莞王司马伷(ZHOU)改封琅琊王,驻防徐州;汝阴王司马骏改封扶风王,驻防关中(陕西省中部);太原王司马颙(yong)改封河间王,汝南王司马柬改封汝南王。我们可以看出,虽然宗王的封国是一个郡,但却领导本州或几个州的兵力,比如司马亮都督豫州,豫州当时有10个郡等。这是综合古今等各方面作的一个奇特的制度安排。

  凡不兼任政府官职的宗王,全部遣送回本人封国。各宗王公爵怀着对京师洛阳的繁华、对京师大小艺伎的恋恋不舍,洒泪而别,各回封国。
  司马炎又封皇子司马玮为始平王、司马允为濮阳王、司马该为新都王、司马遐为清河王。
  又封了一些异姓的郡级公爵或郡级侯爵。封贾充为鲁郡公,追封王沈为博陵郡公。改封巨平侯羊祜为南城郡侯,羊祜坚辞不接受。

  日期:2017-06-25 08:13:11
  十六、杜预赈济灾民
  咸宁四年(278年)秋季,西晋的司州(首府所在州)、冀州(河北省中部和南部)、兖州(山东省西部)、豫州(河南省东部)、荆州(湖北省北部)、扬州(安徽省中部)等共六个州(近半数的州)大水泛滥、大量农田被淹没,房屋受损严重,无法在原地生活的老百姓扶老携幼投亲靠友,场面相当凄凉。同时螟虫(MING)大量繁殖,啃食庄稼。面对如此严重的自然灾害,司马炎也坐卧不安,质问左民曹(民政部)和度支曹(财政部):“有什么办法对人民进行救助?”

  度支尚书(财政部长)杜预上书:“这次水患,东南地区最为严重。请陛下下令兖州、豫州等州,把汉朝时期修筑的旧有河堤,整修加固,使他们能储蓄河水。其它其它河流,应迅速铲除河床淤积,疏通水道,使水流畅通。让受灾群众可以自由打捞各种鱼类等水产,用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这是目前救急的最好办法。等洪水退去后,被洪水毁坏过的农田,每亩应只象征性的收点田赋,这是明年救灾的办法。典牧(牧马事务署)有专供交配的种牛四万五千多头,平常不从事农耕生产,有的到老了还没有穿鼻(牛比较犟,牛鼻神经敏感,穿鼻后拉着绳子它才听话。)应该发给灾民用来从事耕田生产,等到田里的收成恢复了,再征收相应租税,这可以使他们几年之内获得好处。”

  司马炎认为杜预的建议措施非常得当,于是批准。灾民靠着这些救济政策,得以维系生活。
  杜预(222年-285年),字元凯,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祖父杜畿(ji),是曹魏的尚书仆射(政务院副总理),父亲杜恕,是幽州刺史。杜预博览群书,学识广博,熟知国家兴亡成败的道理。钟会伐蜀,任命杜预为他的镇西将军府的长史(秘书长),等到钟会反叛,他的幕僚一并遇害,只有杜预凭借智慧幸免于难,还增加食邑一千一百五十户。卫瓘公报私仇,派田续击斩邓艾,杜预难掩不满,在公众面前,公开谴责卫瓘,卫瓘赶紧拜会杜预,当面认错。泰始六年(270年)因在讨伐秃发树机能的问题上和统率石鉴有矛盾,被免职。因他善于运筹谋划,后不久即被任命为度支尚书。

  杜预任度支尚书七年,改革各类政务,不可胜数,朝廷内外称颂,称他为“杜武库”,形容他点子多,像一个武器库一样,应有尽有。

  日期:2017-06-25 14:14:16
  十七、司马炎测试太子司马衷
  咸宁四年(278年)十月,司马炎征召征北大将军卫瓘为尚书令(政务院总理)。卫瓘(220年─291年),字伯玉,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北)人,曹魏尚书卫觊之子。卫瓘十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承袭了父亲的爵位。二十岁的时候被任命为曹魏的尚书郎。卫瓘性情文静善于分辨是非道理,以有见识著称,后被任命为廷尉卿(九卿之一)。钟会、邓艾伐蜀的时候,卫瓘以廷尉卿身份持节(代表皇帝行事,实际代表司马昭)、监军,身边配备一千名警卫员。卫瓘和钟会一起陷害邓艾,后又派田续诛杀邓艾父子,备受非议。卫瓘历任镇西将军、征东将军、征北将军,这次司马炎征召他为尚书令。

  当时,朝廷内部和民间,都知道太子司马衷愚钝,等司马炎百年之后,司马衷难以担当 起帝王的重任。卫瓘几次想向司马炎当面奏请废了太子,但始终没有敢说出口。有一天司马炎在陵云台(洛阳城内标志性高层建筑)设宴,和高级官员聚会畅饮。卫瓘一看这是个进谏的好机会,就假装喝醉了,跪到了司马炎的床前,压低声音说:“臣有本上奏。”司马炎喝酒正喝到兴头上,听到卫瓘这么说,就问:“爱卿有什么话要说?”卫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反复三次,终于还是把话给憋回去了。司马炎一看,你这是做什么?依你的酒量还没到说不出来话的程度,司马炎很不耐烦了,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最后,卫瓘用手抚摸着司马炎的御床,说:“这个座位可惜了!”司马炎这时候终于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立即打断,故意装着不明白,对卫瓘说:“爱卿真是喝大了啊。”卫瓘从此也就不再提废掉太子的事情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最清楚,司马衷到底表现怎么样,司马炎是清楚的,但为了堵住朝臣的口,他需要设计一种方案。有天,他设下宴席,让太子宫大小官员,全体进宫欢宴,这也是支开众人,防止眼多嘴杂。然后,把尚书省呈送的若干难以决断的事情请示件,密封起来,送给太子司马衷裁断,留信使等待答复件。太子妃贾南风大为恐慌,急忙请人代为作答,答案全都引经据典,文采飞扬。给使(随从)张泓说:“太子不爱读书,而回答诏书却能援引古义,圣上一定会追查代答题的人,这就加重了责罚,不如简单明了点,不拐弯抹角。”贾南风一听大喜,对张泓说:“就由你来作答吧,将来富贵后一定有你的一份。”张泓素来有点小才,拟好答案草稿,让司马衷照抄一遍。

  司马炎拿到答案看过以后很高兴,先拿给卫瓘看,卫瓘脸色顿时非常难看,这时候众人也都知道卫瓘肯定以前说过太子的坏话。这时候大家看司马炎很高兴,都大高呼万岁,太子的地位经这一测试,稳固了。
  贾充当时也在场,秘密派人告诉女儿贾南风:“卫瓘这个老东西,几乎要毁了你们家!”从此贾南风对卫瓘恨之入骨,八王之乱中,她借机报复,卫瓘被灭族。
  日期:2017-06-26 19:41:55
  十八、堕泪碑

  咸宁四年(278年),羊祜生病了,病来得很凶,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羊祜预感到时日无多,亲自到洛阳朝见司马炎,陈述伐吴大计 。到洛阳后,司马炎特批羊祜坐软轿到金銮大殿,免去叩拜之礼,直接落座。羊祜当面向司马炎报告进攻东吴的详细计划,司马炎表示完全赞同。因羊祜病重,行动不便,司马炎派中书令张华到他府上请教伐吴战略,羊祜说:“孙皓的暴虐已经疯狂到了极点(五百年才出一个的暴君,参看公众号前文。),我们大军压境,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万一孙皓死去,吴国出现明君,我们纵然有百万雄师,但想要攻过长江已然成为不可能,这将是后患啊。”张华完全同意。羊祜指了指张华说:“能帮我完成志愿的,就是你了!”张华回去后向司马炎做了禀报,司马炎打算让羊祜带病出征,卧在车上指挥作战。羊祜说:“讨伐东吴,并不是非要我去不可。但平灭东吴之后,请陛下多多费心思虑。功名利禄,对我不重要。只是希望征服东吴之后,任命管理这块土地的官员时,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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