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平叛 另类视角下的三国历史》
第25节作者:
陟云子 虽然这支军队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恭顺,然而他们毕竟出身关西军阀麾下,与曹操代表的中央政府并不能完全同心同德。这时张鲁归顺朝廷,汉中地区急需派人防守,所以要求从这支军队中抽调一千二百人到汉中协防。这些被选中的士兵和家人告别,因为担心这是朝廷分而治之的计策,面上皆有忧色。殷署率领这一千二百人前往汉中,走了一天之后,赵俨担心他们会出乱子,所以带领一支一百五十人的小部队在斜谷口追上了他们。赵俨亲**劳他们,让他们不要有什么顾虑,同时又反复叮嘱殷署多加戒备。
赵俨叮嘱完毕即率兵回军,并住在了雍州刺史张既那里,而殷署则继续向汉中进发。然而才走出了四十里,殷署带领的兵马就发生了叛乱,仓促之间无人知道殷署的生死。而赵俨所带的一百五十人,要么和叛军来自同一部曲,要么和他们有姻亲关系,所以听说之后心中惊疑,都穿上铠甲手持兵器,一副要与官军决战的样子。赵俨准备回去镇压暴乱,张既等人都认为:“今本营党已扰乱,一身赴之无益,可须定问。”赵俨却说:“虽疑本营与叛者同谋,要当闻行者变,乃发之。又有欲善不能自定,宜及犹豫,促抚宁之。且为之元帅,既不能安辑,身受祸难,命也。”于是便带领本营兵马前往。走出三十里之后,赵俨令兵士放马休息,然后将跟从自己的这些人都叫过来,推心置腹地向他们讲述成败的道理,赵俨言辞恳切,终于打动了这些不安分的军士,他们都说:“死生当随护军,不敢有二。”赵俨这才带领他们前往叛军之处。到达诸营之后,赵俨让各营主将召集部属,将参与叛乱的八百余人分散到原野之中,然后将组织叛乱的首恶诛杀,其余一无所问。郡县听说消息之后,也把收容的逃兵陆续放还,于是这些人陆续归营投降。
赵俨知道这些人已经不能再留在当地,所以密报曹操:“宜遣将诣大营,请旧兵镇守关中。”曹操因此命令将军刘柱带领两千人前来,原本计划是等到刘柱到了之后才将这些人送往汉中,不料中途走漏了消息,诸营士兵大为惊骇,一时无法安抚。赵俨不愧是智将,虽然遭遇这种变故而并不惊慌。他对众将说:“旧兵既少,东兵未到,是以诸营图为邪谋。若或成变,为难不测。因其狐疑,当令早决。”于是他宣布留下新兵之中性情温厚的千人镇守关中,其余的人全部送到汉中。暂时安抚住了这些士兵之后,赵俨便找到各营的主将,收缴士兵的花名册,然后对照名字根据表现予以甄别。那些听说自己将要被留下的士兵内心安定,因此和赵俨同心,而剩下的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赵俨在一天之内便将这些人全部都送到了汉中,又将留下的一千余人散布在各营中。等到刘柱率领兵马赶到,赵俨又把剩下的一千多人也胁迫送往汉中,最终送到目的地的有两万多人。因为赵俨处置得当,这场叛乱没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
点评:这是一场士兵不愿听从命令而自发组织的暴乱,不过赵俨在事前已经看出了苗头,所以在殷署上路后才要率兵追赶并反复申喻。等到暴乱发生之后,赵俨没有听之任之,而是毅然率军前往,对叛军进行甄别控制,并最终在援军的协助下将全部士兵都送往了汉中。不过赵俨虽然完成了预定任务,后人对他的行为也颇有所讥,如《蜀世谱》的作者孙盛就认为:“为国以礼,民非信不立。……俨既诈留千人,使效心力,始虽权也。宜以信终。兵威既集,而又逼徙。信义丧矣,何以临民?”认为赵俨应该最终恪守信诺将这一千人留在关中。但这本就是显然是见仁见智之事,赵俨所为,是因为他将上峰命令看得比对下的信义更为重要而已。
日期:2016-07-11 19:58:16
(正文)
16、费栈之乱
领导者:费栈
地域范围:★★(丹杨郡)
起讫时间:★★(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
叛乱规模:★★★
影响力:★★
组织目标:与曹操联合反抗孙吴
最终结局:被陆逊镇压
东吴名将陆逊在二十一岁时出佐孙权幕府,先任东西曹令史,后又出任海昌屯田都尉。在为官的最初十几年里,陆逊虽然平定了会稽山贼大帅潘临和鄱阳贼帅尤突等人的作乱,但官职不过定威校尉,比之时任平南将军的吕范、征虏将军的孙贲等人尚属后生晚辈。然而在这一个阶段里,由于孙权主动向江东大族示好,以吴郡四姓为代表的江东大族开始积极参与孙权集团的事务,如朱桓先迁荡寇校尉,后又积极参与平定丹杨、鄱阳山贼,而顾雍入为左司马,成为孙权谋士集团的重要成员。为了缓和孙策当年攻打陆康给陆家人造成的怨愤,孙权主动将孙策之女嫁给了陆逊,并向陆逊征询对朝政的意见。陆逊回答说:“方今英雄棋跱,财狼窥望,克敌宁乱,非众不济。而山寇旧恶,依阻深地。夫腹心未平,难以图远,可大部伍,取其精锐。”孙权深以为然,就命陆逊担任帐下右部督。
陆逊上任后没多久,就碰上了丹杨山越的叛乱。山越以往曾经掀起多场叛乱,并时有与敌对势力的联合。这次丹杨的山越首领费栈就接受了曹操的任命文告和印绶,在山越故地掀起了叛乱,为曹操遥作内应。从这一点上看来,这次叛乱和去年(建安二十一年)的尤突叛乱如出一辙,都是山越首领接受曹操的印绶然后反抗孙权集团,可见在赤壁之战后曹操已经改变了单一从武力上解决孙权集团的办法,而改用遥相任命的办法来破坏其内部秩序。孙权接到报告后,就让陆逊全权处理此事。
陆逊见费栈支党甚众(都被曹操委任了官职),而自己率领的兵马却相形见绌,于是采用了示形于外的办法。他命令下属多多添置牙幢旌旗,又在周遭分布鼓角,命他们趁夜潜布在山谷之间。等到白天的时候鼓噪而前,费栈支党不审虚实,应时皆破。于是陆逊重新部署吴郡、会稽、丹杨这东三郡,将其中身强体壮的抽调为兵,而体弱的则补充军户,所以此战之后得到精兵数万人,元凶巨恶都被荡除,肃清了以往山越的叛乱之众,并还军屯驻在芜湖。
在陆逊抽调山越为兵时还有一个插曲。会稽太守淳于式上表称陆逊枉取民人,愁扰所在,意思就是陆逊将一部分平民也抽调成了军队。陆逊后来到都城拜见孙权,言谈之中却称赞淳于式为佳吏。孙权好奇地问:“式白君而君荐之,何也?”陆逊回答道:“式意欲养民,是以白逊。若逊复毁式以乱圣听,不可长也。”孙权对陆逊的高姿态非常赞赏,称之为“此诚长者之事,顾人不能为耳”。
点评:费栈之乱为山越历次反叛的一个缩影,陆逊沿袭以往的经验平定了他们,并采用釜底抽薪之策将山越的丁壮尽皆调走,减少了山越反叛的几率和力度。淳于式上表奏称陆逊取民为军,当实有其事,然而陆逊没有掩盖自己的失误,反而盛称淳于式的才能,亦可见其名将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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