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之下——记录一个冷血‘败类’的今生前世。》
第23节作者:
愤怒的小乞丐 楼与楼之间的间距足够大,绿化带,草坪,景观树,假山应有尽有,雕塑、景观亭、花架、园路、廊道、隐映在花红翠绿中别有韵味。各种体育设施、娱乐设施、儿童游乐设施自然穿插其间。人工水系将绿地的自然效果和小座人工小山丘完美的结合一起。
齐航看到有不少小孩子在滑梯上上上下下,老人踩着跑步机慢慢地晃悠着双腿,年轻的情侣坐在路灯的昏暗处,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不一会齐航就在人群中看见西装革履的舅舅,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大家都比较穷,这位舅舅最大的目标就是下馆子,打领带,穿皮鞋,姑娘爱。在村里闲逛经常念叨着这四句自创的三字经,叫村里的小孩子都学会了。忽然有一日这话传到了媳妇的耳朵里 ,前三句还不要紧,最后一句才是关键。舅舅一进门就被她揪住耳朵,扇一巴掌骂一句:“不是要下馆子嘛,啊?以后谁来这个家吃饭谁是王八蛋;还打领带,看你那怂样,裤带都系不紧;穿皮鞋,嫌弃老娘给你一针一线做的鞋了是不是,你现在就脱了,以后都别穿;呦呵,还姑娘爱,还姑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德行,老娘真不知道倒了几辈子血霉嫁给你这么个王八蛋。”
此后的几日里,舅舅的脸上一直吊着好几道指甲印子,穿得鞋都是借别人的。
如今有了钱,下馆子早就吃腻了,唯有穿皮鞋、打领带这个习惯舅舅一直保留着,西装笔挺,皮鞋锃亮。上了年纪,对姑娘爱不爱也不太看重了,日子过得安逸的很。
舅舅带着他来到一栋楼房前,开了门上了电梯直到15楼,舅舅在一边给齐航倒水,齐航站在窗前看着江畔的夜景,舅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呦,齐航来了,快坐快坐,舅妈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好一会,舅妈才从卧室花枝招展地走出来,脸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从卧室里一出来,她热情地拉着齐航的手到沙发上,挨着齐航坐下,把齐航的手握到她的手心里,嘘寒问暖、问长问短,齐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只好装作要喝水挣脱开了手。
舅妈夸张地叫道:“哎呀呀,齐航呀,你干妈她最近还好吗?你看看我都好久没去看你干妈了,怪想她的。”
蔡东之从来没要求齐航叫他和秦阿姨干爸干妈,他觉得齐航什么时候想叫了自然会叫的,反倒是齐航舅妈,一直称呼他们为齐航干爸干妈。
齐航没想到舅妈一开口就会说这个,想想此刻躺在医院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身体,齐航张了嘴说不出话来,犹豫了好久刚鼓起勇气想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舅妈,却被她打断了:“哦对了,今天我出去逛街的时候看见一大堆丨警丨察救护车哇哇的叫,烦死人了,肯定又出什么大事了。”
齐航紧紧握着茶水杯子,茶水的温热通过掌心传递到他的身体,让他的心里镇定了几分,说:“蔡叔和秦阿姨出车祸了。”
“啊!什么?”听到这话,舅舅、舅妈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问:“咋回事啊?人怎么样啊?”
齐航喝下一口水,握着杯子说:“秦阿姨刚刚抢救完,脱离生命危险了,蔡叔,他没了。”
舅舅一脸难过的神色,站在电视机前面没有说话,舅妈也是同样难道的样子,还挤出了几滴泪水,不过从她的眼神稍稍可以窥探出一点端倪,她更多的是失望而非悲伤。
刚刚还活跃的气氛瞬间跌入沉寂,齐航说出了这次的来意:“舅舅舅妈,前两年我去派出所保释表弟的时候垫了一万块钱,现在我确实没钱,秦阿姨在医院等着钱用,所以、、、”
这事当时他们不知道,后来肯定知道了。听到齐航的话,舅舅立马反应过来,说:“哦对,对。”他还想说,就被舅妈一声喝止了:“对什么对。”舅舅不敢出声了,舅妈气呼呼地走进卧室,朝齐航的舅舅喊道:“吴建军,你给我进来。”
日期:2016-06-28 22:59:00
事啊,
就是这样,
没事的时候就一直没事,
有事的时候就好多事全挤在一起,
呵呵。
好玩。
日期:2016-06-29 15:33:00
前几年舅舅的两个儿子在一家汽修厂当学徒,当了半年就觉得太辛苦,还要看老板的脸色,便双双辞工谋划着另立门户,自己给自己打工。奈何资金不够,于是舅妈接着探望齐航的名义找上齐家的门,委婉地提出两个孩子的想法,齐东之很欣赏两个年轻人的闯劲,笑着签给她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这五十万要开一家大型汽修厂远远不够,可是两个孩子初次创业,谁也不敢冒太大的风险,这样的规模足矣,而且还是化缘来的钱,最好不过了。两个儿子拿了钱办起了一家小小的汽修厂,还没有开业呢,就摆出一副大老板的派头,眼睛长到了头顶上,天天请客吃饭,狂嫖滥赌,场子的盈利全叫他们吃了赌了,要不就是塞进了女人的裤裆里。
曾经的一名小学徒当了老板,土鸡摇身一变成了金凤凰,他们穷苦出身,但对曾经的工人同伴没有半点体恤之心,反倒是苛刻至极,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扣工资罚款,不出半年,厂子里一个工人都没了。负债累累,汽修厂很快倒闭了。
两个儿子盼望东山再起,舅妈不好意思再找蔡东之,便一天三趟跑到蔡家,说是来看齐航,找秦香聊聊天,却故意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出门进门都要叹一口气,像是被生活逼到了活不下去的境地。
秦香是个睿智的女人,知道她肯定是有事相求,就问怎么了。
她遮遮掩掩地表示,那两个不成材的儿子把汽修厂给弄倒闭了,厂子倒了大不了叫他要饭去,就是辜负了蔡家夫妇之前的一片好心,对不起他们。现在两个儿子欠着一屁股的债,听说还是高利贷,躲在外面不敢回来。她哭着说:“要是被追债的人找到了,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说我可咋活呀”。
秦香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做戏呢,可她是个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掉眼泪,专上眼泪的当,就把自己私底下存起来二十万又给了齐航舅妈。
第一次的失败叫两个儿子长了记性,他们终于肯花点心思在厂子里了,蔡东之还借给他们以为管理经验丰富的职员,几个人齐心合力,厂子这几年一点一点壮大起来。
齐航的舅妈把自己的丈夫拉到房间,一进去她就‘啪’甩上门,怒不可遏,歇斯底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怎么?你还真吃昏了头打算还给他一万块?”
吴建军低着头,梗着脖子说:“那都是你宝贝儿子惹出来的事,人齐航当时也出了大力,再咋办?难道死不认账?”
“都多少年的事了,当时派出所又没开发票,咱就死不认账,他能怎么样?”舅妈双手叉腰,歇一口气接着说:“再说了,他去保释咱儿子的时候咱不知情,是他自愿去的,他张嘴就说一万,咱凭啥给他?他说一万就一万,他说十万难道我给十万啊。”
“这事你儿子都清楚,你要不相信就打电话给你儿子问问清楚,死不认账我做不出来这事。咱现在不缺那一万块钱了,你就痛痛快快还给人家又能怎么样?”齐航舅舅赌气一屁股坐在床边,头偏到一边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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