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平叛 另类视角下的三国历史》
第36节作者:
陟云子 日期:2016-08-09 15:10:03
(正文)
秦旦等几人大难不死尚属有幸,张弥等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张弥、许晏与中郎将万泰、校尉裴潜等抵达辽东后,张许二人的任务是册封公孙渊,而万、裴则以交易军马为主,贺达和虞咨等人尚率领大众留在船上,并没有跟从前来。张弥等人见公孙渊分走自己部众,又迟迟不接受燕王玺绶,对此也起了疑心,公孙渊便驱兵围攻,张弥、许晏、万泰、裴潜都被斩首。随从张弥的东吴将吏都被公孙渊迁徙到了边城。公孙渊一不做二不休,紧接着又命令将领韩起等率领三军,驰行到贺达等人泊船的沓津预先埋伏,而让长史柳远设宾主之礼邀请贺达虞咨,还驱赶牛马到达船下表示要与他们互市。贺达见张弥等人迟迟不归心知有异,所以任凭柳远怎么劝说,他也只派了五六百人到船下与柳远交易。一来到船下,柳远等人登时翻脸,埋伏的韩起杀了出来,斩首三百余级,而被驱赶入水中淹死的也有二百多人。
公孙渊自以为得计,在该年冬天命西曹掾公孙珩奉送孙权所假节钺、印绶、符策、九锡、什物,及张弥等人的印绶首级。公孙渊一面在奏疏中向曹睿摇尾乞怜,一面又倒打一耙,自称自己先前举动不过是引诱敌人,压根就没有叛国的意思。因为唯恐曹睿不信,公孙渊反复多次上奏,如“宿舒、孙综前到吴,贼权问臣家内小大,舒、综对臣有三息,修别属亡弟。权敢奸巧,便擅拜命。谨封送印绶、符策。臣虽无昔人洗耳之风,惭为贼权污损所加,既行天诛,犹有余忿”,“臣父康,昔杀权使,结为雠隙。今乃谲欺,遗使诱致,令权倾心,虚国竭禄,远命上卿,宠授极位,震动南土,备尽礼数。又权待舒、综,契阔委曲,君臣上下,毕欢竭情。而令四使见杀,枭示万里,士众流离,屠戮津渚,惭耻远布,痛辱弥天。权之怨疾,将刻肌骨。若天衰其业,使至丧陨,权将内伤愤激而死。若期运未讫,将播毒螫,必恐长来为寇害。徐州诸屯及城阳诸郡,与相接近,如有船众后年向海门,得其消息,乞速告臣,使得备豫”,类似表章有四五篇之多,总体意思无非是竭力洗清自己。
岂料曹睿和魏国朝臣对他的举动都心知肚明,只是觉得辽东悬远不便征伐才一再优容。当时中领军夏侯献就上表说道:“公孙渊昔年敢违王命,废绝计贡者,实挟两端。既恃阻险,又怙孙权。故敢跋扈,恣睢海外。宿舒亲见贼权军众府库,知其弱少不足凭恃,是以决计斩贼之使。又高句丽、濊貊与渊为仇,并为寇钞。今外失吴援,内有胡寇,心知国家能从陆道,势不得不怀惶惧之心。因斯之时,宜遣使示以祸福。奉车都尉鬷弘,武皇帝时始奉使命,开通道路。文皇帝即位,欲通使命,遣弘将妻子还归乡里,赐其车、牛,绢百匹。弘以受恩,归死国朝,无有还意,乞留妻子,身奉使命。公孙康遂称臣妾。以弘奉使称意,赐爵关内侯。弘性果烈,乃心於国,夙夜拳拳,念自竭效。冠族子孙,少好学问,博通书记,多所关涉,口论速捷,辩而不俗,附依典诰,若出胸臆,加仕本郡,常在人右,彼方士人素所敬服。若当遣使,以为可使弘行。弘乃自旧土,习其国俗,为说利害,辩足以动其意,明足以见其事,才足以行之,辞足以见信。若其计从,虽郦生之降齐王,陆贾之说尉佗,亦无以远过也。欲进远路,不宜释骐骥;将已笃疾,不宜废扁鹊。原察愚言也。”公孙渊将张弥等人的首级送到洛阳后,曹睿也给了公孙渊一个面子,册封其为大司马,乐浪公,持节、领郡和旧时一样。
日期:2016-08-11 14:54:00
(正文)
孙权不意自己一时疏忽,居然被公孙渊所算,大怒之下他骂道:“朕年六十(孙权时年虚寿五十二岁,此处为约数),世事难易,靡所不尝,近为鼠子所前却,令人气涌如山。不自载鼠子头以掷于海,无颜复临万国。就令颠沛,不以为恨。”看他的意思,竟是要亲自跨海去征讨公孙渊。上大将军、右都护陆逊时在武昌,听说后急忙上疏劝止孙权的不理智举动,他先是痛骂了一通公孙渊:“渊凭险恃固,拘留大使,名马不献,实可雠忿。蛮夷猾夏,未染王化,鸟窜荒裔,拒逆王师,至令陛下爰赫斯怒,欲劳万乘汎轻越海,不虑其危而涉不测。”然后则是对孙权赤裸裸的吹捧:“方今天下云扰,群雄虎争,英豪踊跃,张声大视。陛下以神武之姿,诞膺期运,破操乌林,败备西陵,禽羽荆州,斯三虏者当世雄杰,皆摧其锋。圣化所绥,万里草偃,方荡平华夏,总一大猷。今不忍小忿,而发雷霆之怒,违垂堂之戒,轻万乘之重,此臣之所惑也。”最后才点出阻止孙权的理由:“臣闻志行万里者,不中道而辍足;图四海者,匪怀细以害大。强寇在境,荒服未庭,陛下乘桴远征,必致闚窬,戚至而忧,悔之无及。若使大事时捷,则渊不讨自服;今乃远惜辽东众之与马,奈何独欲捐江东万安之本业而不惜乎?乞息六师,以威大虏,早定中夏,垂耀将来。”
尚书仆射薛综则从帝王的尊贵地位和在国家行政事务中所处的特殊位置出发,着重阐释了孙权不能轻易犯险的原因,而后他话锋一转,论述辽东的形势:“辽东戎貊小国,无城池之固,备御之术,器械铢钝,犬羊无政,往必禽克,诚如明诏。”接着他陈述辽东不可伐的三个原因:“然其方土寒埆,谷稼不殖,民习鞍马,转徙无常。卒闻大军之至,自度不敌,鸟惊兽骇,长驱奔窜,一人匹马,不可得见,虽获空地,守之无益,此不可一也。加又洪流滉瀁,有成山之难,海行无常,风波难免,倏忽之间,人船异势。虽有尧舜之德,智无所施,贲育之勇,力不得设,此不可二也。加以郁雾冥其上,咸水蒸其下,善生流肿,转相洿染,凡行海者,稀无斯患,此不可三也。”薛综在论述中将重点放在了“中国一平,辽东自毙”之上,所以竭力劝说孙权放弃这一危险的举动。
陆逊之弟选曹尚书陆瑁先后两次给孙权上奏,除了陆逊和薛综表达的意思外,陆瑁有一段对于当前东吴军事形势的精彩论述:“北寇与国,壤地连接,苟有间隙,应机而至。夫所以为越海求马,曲意于渊者,为赴目前之急,除腹心之疾也。而更弃本追末,捐近治远,忿以改规,激以动众,斯乃猾虏所愿闻,非大吴之至计也。又兵家之术,以功役相疲,劳逸相待,得失之间,所觉辄多。且沓渚去渊,道里尚远,今到其岸,兵势三分,使强者进取,次当守船,又次运粮,行人虽多,难得悉用。加以单步负粮,经远深入,贼地多马,邀截无常。若渊狙诈,与北未绝,动众之日,脣齿相济;若实孑然无所凭赖,其畏怖远迸,或难卒灭使天诛稽于朔野,山虏承间而起,恐非万安之长虑也!”孙权虽然大发雷霆,但细细想来这些大臣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就没有征伐公孙渊。但在当年,孙权还是亲引兵马到合肥新城,命令自己女婿、卫将军、左护军、徐州牧全琮率领步骑五万攻打六安,但都不克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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