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引之尸魔现世--痴情男的成妖之路。》
第8节作者:
叶严奴 王二的身后,残阳已了,暮色里立着一只红松木撘成的秋千架,它微微晃动,映着最后的那缕余晖,将坐着上面的女孩笼罩在夕阳的眷恋中。女孩穿着质地柔软的浅蓝色纱裙,绯红的面颊中盛满了盈盈笑意。她那明亮的瞳眸,竟映衬得缓缓从她脚底升上来的萤火虫也黯然失色。几只萤火虫停在她的发髻上,照亮了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和风吹来,搅动了枝繁叶茂的芦苇,传来沙沙的摩擦声,与那汩汩的流水,好一番耳鬓厮磨的绵情惬意。王二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眼角的余光里,只见女孩的头深深埋了下去。
王二吞了吞口水,继续说:“花儿,你老说咱俩还小,可咱俩不小了,你看董良和静女马上就拜堂成亲了,咱也该抓紧了。我打算——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像是女孩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朝着王二走了过来。王二期待着女孩的拥抱,心跳得更快了。他脸颊胀得通红,两条腿哆里哆嗦地打着颤,手指搅在一起,手心里直冒着汗,仿佛时间也就此凝固。
突然,身后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凄厉叫声,让王二想起了村尾鬼姥姥养的那只猫。每当他不小心靠她的窗户太近,那只优雅的黑母猫便会露出尖利的牙齿朝他嘶叫,仿佛鬼火般恐怖,吓得王二每次都会落荒而逃。
紧接着,女孩又一次撕心地叫了起来。
王二转过身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双腿发软,哇的一声坐到地上。
日期:2016-08-13 12:57:00
女孩背对着王二,身体发抖。汗涔涔的额头,惨白的脸色,抽搐的嘴角,让这不出世的美人不再明丽动人,只让人想要怜惜,想要拥紧。然而站在女孩面前的,却是一只魟眼焒妖的庞大妖物,体积几乎是女孩的三倍大,浑身散发出的沼泽湿地里的腐烂腥臭味直冲着女孩的鼻翼而去,恶心得她立马屏住呼吸。妖物那只硕大的脑袋上面长着鲨鱼般的嘴巴,嘴角淌下的涎液滴落在女孩的鬓发间,仿佛是冰锥子般扎在她的心尖儿。
女孩的啜泣声搅得王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哆嗦得像筛糠子一般,每根骨头都发着抖。他坐到地上,瞪着双眼,被巨大的恐惧摄住了心魂,甚至忘记了去救女孩。
魟眼焒妖摇晃着脑袋,瞅了王二一眼,嘴角撕裂,露出血肉模糊的隙缝,仿佛是在嘲笑他,又好似对他不屑一顾。奇异的叫声,像是从妖物腹腔中发出的怪叫。魟眼焒妖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断女孩的头颅。
咯吱。
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溅得王二的脸上、芦苇上到处都是。
怪物仰头,舌头一钩,咯呲咯呲地用力咀嚼女孩的脑袋。而没了脑袋,只剩脖子处不断往外喷血的女孩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搅动四周的萤火虫翩翩起舞。重重荧光,似短暂,似永恒,似遗失在白日的梦境。
王二爬起来,疯一般地转身跑向村里,嘴里早已吐词不清:“救命啊,救命啊……”
日期:2016-08-13 12:59:00
不幸的是,今天是董良和静女的大婚之日,村里的人都集中到董良家来了。谁也没有意识到远处发生的惨剧,或许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或许,他们也并不想知道。
董良家的院墙是用蔷薇树枝篱笆做成的。这一季的花期已过,残花垂枝,与这热闹的婚嫁之日似有点格格不入。还好静女巧思非凡,在粗壮的枝头扎上了自己耗费了好几个通宵折出的纸绢花。每每想到,在这一生里只有一次的红烛日里,她与董良的幸福小屋外尽是艳丽的花朵,这几日的劳累以及耗费不菲的银子也终是值得的。
大红的纸绢花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只见数十张大桌摆在院中,而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十几盘菜,众人举杯的举杯,划拳的划拳,夹菜的夹菜……
觥筹交错间,村长颤悠悠走了出来,嘴里叼着杆竹制大烟枪:“各位乡亲们,今天是小良子和静女大喜的日子,我作为村长,来说几句,小良子这孩子,善良啊。这么多年了,无论哪家有困难,第一个冲过去的肯定是他,我还记得和老伴打架,他小良子愣是在我家猪圈里待了一晚上,害我想和老伴亲热都不行,不过——”村长拿起酒杯,仰头便是一大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自从那一晚,我家的老母猪神奇的怀孕了,第二年就生了一堆猪娃子!”
喜堂里,站满了人,董良和静女都端着一杯酒,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敬酒。听到村长说话,两人停下来,眼神如水般温柔地看着对方。董良长相憨厚,不算英俊,但十分耐看,穿上新郎长衫,尤其能显出英雄气概。静女气质温良,面容姣好,红色长衫紧紧罩住身体,显得身材格外的凹凸有致。修长而又白皙的玉颈,在烛光的照射下,异常温润。一双小巧玲珑手,犹如最洁净的玉石雕刻而成。眼珠黑白分明,深邃且清澈。嘴唇微微抿起,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听到村长的话,两人相视而笑,尤其是董良,笑声响亮,憨态可掬。
日期:2016-08-13 21:37:00
村长握紧手中的拐杖:“但小良子这孩子苦啊,刚出生父母就突然消失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小良子这孩子是我们一起带大的,我们就是他的父母,他结婚,我们都开心。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想送给他一件礼物。”
村长颤悠悠弯下腰,从桌子一旁拿出来一个用蓝色棉布包裹着的物件。
桌子旁边的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叔,看到村长手中的东西,暗暗惊呼了一声:“原来一直在他那里。”
大叔的妻子好奇地看着大叔:“什么在他那里,这是什么?”
大叔摇头,眼神中尽是捉摸不透:“不可言,不可言啊!”
村长年老体衰,抬头纹不知碾死了多少只不小心落入其中的小蚂蚁、小飞虫,与董良看似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也害得他气喘吁吁。董良拉着静女,赶紧走上去:“村长,您就别站起来了,我和静女来就是了。”
村长喘了两口气,用全身仅剩的一双没有被岁月摧残坏的眼睛炯炯地看着董良,将他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黑黄不一的参差门牙:“我身体硬朗着呢,是这物件太重了。来来来,快接着。”
村长郑重地把手中的物件递给董良。
董良赶紧双手虔诚地欲要接过,然而眨眼之间,他的两手却捞了个空,物件落入他人之手。
“胡闹,你小子,在人家的大婚之日,别给我瞎胡闹!”村长一看清夺物之人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赵旭尧,气得他把烟枪放在桌子上后,提起拐杖就要往赵旭尧身上挥去。
然而这赵旭尧生得虎背熊腰,完全继承了他那早死之娘的体型,壮硕无比,衬得眼前的父亲就像是孱弱纤小的绵羊。他轻而易举地接住挥向自己的拐杖,右手一提,就将它从村长的手中抢了过来,扔在地上。
赵旭尧掂了掂手中的物件,觉得应该有十来斤。这物件虽然是用靛青色的棉布包着,但一眼看上去,就能猜到,这应该是一把剑,而且,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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