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海陵王完颜亮的九维人生》
第8节

作者: 一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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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胜雪已被拖出门外,嘴还在不停地朝着门里大声喊。
  过了一会儿,谋良虎和特离补进来报告说已经杀了那个男子。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子跟皇上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他,可也没有告诉完颜亮,这个人头被砍下来了却没有流一滴血,因为皇上一向不喜欢听这类神鬼怪道的事情。
  完颜亮也不检验,直接让士兵随便找个合适的地儿埋了。
  现在留在完颜亮眼前的就只剩下这个莫名其妙的九维球了。完颜亮叫来内侍周福儿,指着那球说:“把这个东西扔远点儿,挖个坑埋了也行。”
  周福儿抱着球走出来。天已经擦黑了,周福儿走了一会儿,见有一个小土坡,就将球顺着小土坡扔了。
  日期:2017-01-21 10:35:55
  正隆六年三月,完颜亮带着众人到达了河南府留守司所在地——洛阳,就暂住在此。不久,完颜亮敕命百官先赴汴京治事。尚书省、枢密院、大宗正府、劝农司、太府、少府全部先行至汴京,而吏部、户部、兵部、刑部、四方馆、都水监、大理司官各留一员在洛阳。

  洛阳附近有汝州猎场和温汤,完颜亮带着太子光英和众侍卫泡了温泉,又去围猎。围猎中完颜亮的马被突然跑来的鹿惊吓到,将完颜亮掀翻在地,当时完颜亮就摔吐了血,他没有加罪引路的士兵,在洛阳行宫里老实休息了几天。期间,完颜亮下旨禁止扈从离开驻地游赏饮酒,犯者处死,亲军护从没有一人敢违抗的。
  进入四月,洛阳牡丹花就次第开放了,完颜亮也病愈了,很有兴致地陪着太后、带着皇后及诸嫔妃赏花。
  被完颜亮派出去到各路征兵的官员陆续来到洛阳交旨,完颜亮就在牡丹花下查问各路籍兵情况。很多官员为了圆满交差,征纳的兵员往往比完颜亮要求的人数还多,到了宿值将军蒲察世杰来交旨时,完颜亮看了两遍名册问:“曷懒路人户不少,为什么只征到不到五千人?”
  蒲察世杰道:“曷懒路地近高丽,如果现在过多征调那里兵丁,一旦边境有急事,只怕有失防备。”
  曷懒路属金国上京路,紧邻东京路,曾为渤海国旧地,经过辽、金的数次移民,渤海旧族及其所属猛安谋克户多集中在辽阳,即东京路所在府地。世杰籍兵路过东京路时,发现此路与他路不同,似别成一国之势。完颜乌禄在东京留守任上历时已有五年,本来在正隆三年任职期满时就应调动,可是乌禄以母老多病,需奉母尽孝为名请求不迁调,完颜亮也同意了。乌禄的母亲是渤海望族之后,她在辽阳出家为尼,在清安寺内为乌禄广结善缘,让乌禄先后娶了自己弟弟李石的女儿、渤海显贵张氏女为侧室,又给乌禄的嫡长子允恭选了辽阳望族刘氏女为侧室。乌禄在这里可谓如鱼得水。世杰见当地渤海人居多,且只知有留守不知有天子,不由得有些担忧,自己明言是为了防备高丽,其实他感觉更有必要防备辽东。万一东京有事,上京路可随时籍兵讨伐。

  日期:2017-01-21 10:37:14
  可是世杰只是自己猜疑,不敢跟完颜亮直言。世杰知道一旦把自己的疑心告诉完颜亮,完颜亮一定会杀了乌禄,世杰还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负担,毕竟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完颜亮不知内里,还想着平灭宋国后再来荡平高丽,所以听了还十分高兴道:“只有世杰才会如此为国忧心。”

  最后来交差的是派往西北路征调契丹兵的牌印燥合。燥合来到完颜亮面前双膝一跪,两手空空,他一个兵也没征到。和他一起去征兵的杨葛忧惧着急,竟病死在回来的路上。
  原来燥合、杨葛籍兵的地方是金国西北边境,那里聚居的多是契丹人。契丹人不肯从军,他们说邻国部落与他们有世仇,担心男丁都去从军,敌国会欺凌老弱妇女。
  蒲察世杰劝谏说:“这一部契丹人一直就聚居在西北路,他们一向不信任官府,也不肯迁往内地。朝廷为大局考虑一直迁就他们,如果我们强行征调契丹兵,只怕有不测之事。”
  尚书令温敦思忠也说:“山后契丹诸部,恐怕不能都征发入军,可以留一部分居守。”
  完颜亮不听,道:“那里的契丹人久居一隅,不可让他们长期聚守一处。朕正想借征调之机,让他们出来看一看中原情形。待他们眼界打开了,就不会窝在那块弹丸之地只想着那点蝇头微利了,他们一旦散于各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轨之事了。”
  于是完颜亮又派牌印耶律那与尚书省令史没答捏合随燥合同往西北路,再次征兵。耶律那和没答捏合都是契丹人。可是还没有等耶律那众人到达西北路,西北路的契丹人竟先造反了。
  原来西北招讨司有一名译史,名叫撒八,是契丹人。撒八任职期满,理应上报,可是他却隐瞒下来,又领了几个月的俸禄。后来被西北招讨使完颜沃测发现,不仅收回多领俸禄,还将此事上告,二人因此结怨。
  日期:2017-01-21 10:41:42
  撒八乘契丹人都反对征兵之际,与另一契丹人孛特补合谋纠合契丹人叛乱,将完颜沃测杀害。等耶律那众人一到,撒八又将燥合杀害,劝耶律那和没答捏合跟着他们一起造反。二人不肯,撒八就将二人囚禁起来,取出西北路招讨司所存的三千副甲胄装备起来。一时间山前山后几个群牧所的契丹人自愿不自愿的都参加进来,推举辽末代皇帝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后代为招讨使,并招降完颜鹤寿。
  完颜鹤寿是世祖劾里钵的孙子,金完颜阿骨打的侄子。鹤寿说:“我是宗室子,受国厚恩,宁可被杀,不能和贼人一起反叛。”于是撒八凌迟了完颜鹤寿和他的两个儿子,同时遇害的还有在西北路的女真族官员及其家室上百人。而此时,各地的猛安谋克兵都向朝廷指派之地聚集,准备伐宋,各州县已没有多少兵来平定叛乱了。
  不久,咸平府谋克契丹人括里也带领两千多富家奴隶造反,他们攻陷了韩州和柳河县。咸平府少尹完颜余里野与战不胜,咸平府失守。括里在咸平府招兵买马,打造兵器,扩大势力。劝降猛安纳兰绰赤不成,与纳兰绰赤战于伊改渡口,相拒一个多月,最后纳兰绰赤兵败被杀,括里又向北进军济州,途中围攻信州。其势力之强远近震骇。
  日期:2017-01-21 19:57:42
  这时猛安乌延查剌率部参加完颜亮的伐宋大军,路过咸平。查剌手持两只铁简,重数十斤,人称“铁简万户”。查剌听说括里叛乱,急忙回军信州,击败了括里。括里败后,又整兵来攻。乌延查剌据守城池,以巨木投压,括里又败。查剌乘胜追击。括里不敌,转而向东京府辽阳进军。东京留守完颜乌禄匆忙中率兵四百人迎击。括里误信传言,以为乌禄率兵十万来讨伐,于是撤兵,向西与撒八合兵。

  契丹一乱再乱让完颜亮极为震惊、愤怒。他分派布署,先派右将军萧秃剌、护卫十人长斡卢保前往平叛,后来又派枢密使仆散忽土、西京留守萧怀忠、北京留守萧赜率一万大军跟进,以图彻底消灭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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