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海陵王完颜亮的九维人生》
第14节

作者: 一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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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构情知不可能依金主之命派宰相使金,万般无奈,不得不全力准备迎战。又不知道金国会采用怎样的打法,就全线设防。正忙乱间,忽然传来金主得了吐血病症已经崩逝的消息,还说金国幼主完颜光英已经即位,改元为“新德”。传言说得眉眼俱全,不由人不信,可是金国并没有讣告传来,赵构也不好派使臣探问,就暗地里派人去边境打探。不久暗探回来禀告说,没有的事,金主活得好好的,也没有改元,正忙着授甲派船,准备南渡呢。赵构空欢喜一场,只得往各处继续派兵。

  日期:2017-02-06 21:06:49
  11、平叛
  八月,南京路单州杜奎据城造反,完颜亮派遣都点检耶律湛、右骁骑副指挥使大磐征讨。本来完颜亮就不耐烦处理这些内讧,却又传来萧秃剌和斡卢保讨伐契丹叛乱连战不胜,而预备跟进的仆散忽土和萧怀忠又迟迟不到,粮草不继,不得不退守临潢府的消息,气得完颜亮暴跳如雷。不久又传来消息说忽土率大军到临潢府时,撒八已向西逃跑了。萧秃剌与忽土合兵追赶到河边,无功而返。
  完颜亮愤恨之余对忽土和萧怀忠起了疑心。他倒没想到是忽土胆怯不敢进兵,一味迁延,导致撒八西窜,留下后患。他疑心的是忽土与太后密谋,别不是想另立完颜充的儿子,而且太后一直反对他迁都伐宋,也难保太后授意忽土,不让他尽心国事以阻挠南伐。
  仆散忽土可以算得上是完颜亮家的一个成员了。最初完颜亮的父亲宗干曾救助过快要饿死的忽土,并给他找了差使,此后忽土常来往于完颜亮家,亲密如家人。徒单氏没有生育,以宗干的庶长子完颜充为子,完颜充好酒,徒单氏训诫也不听,所以徒单氏不喜欢完颜充,特别喜欢完颜亮。后来完颜充不到三十岁就病故了,留下了四个儿子。完颜亮要弑君自立,找到忽土,忽土二话不说就参与进来。完颜亮称帝后,徒单氏入宫成为太后,忽土也常进宫探望,替太后跑跑腿,学学舌,乐此不疲。他是个粗人,没有看出来完颜亮对这个嫡母一向就有些抵触和疑虑。

  现在当年参与谋弑完颜亶的完颜秉德、唐括辩、完颜乌带、完颜阿里出虎都死于非命,大兴国外调了,只有徒单贞和忽土还在京城做官。
  日期:2017-02-07 09:15:31
  仆散忽土养尊处优多年,完颜亮又很少派他差使,身体也有些发福了。早听说契丹叛军凶残,凡是女真人,无论老弱,一概杀尽,心里就有些畏惧,又不敢不奉命,临出发前与永寿宫辞行。
  忽土在太后面前愁眉不展,太后也是哀声叹气。
  太后道:“想当年我们在上京会宁府的时候,守着祖宗的陵寝,各国都来朝贡,何等自在?可是郎主偏要放着太平日子不过,迁都到中都,这也罢了。现在又迁都到汴京,宋国又没有得罪他,他却对人家不依不饶的。现在还没有把人家宋国怎么着呢,自己家里先乱得鸡飞狗跳的。这可怎么好?”
  忽土听了愁得眉头都不会皱了,撂着脸坐着,太后赏赐的油面饽饽也不吃了,只是重复着太后的话“这可怎么好”。

  太后道:“人啊,岁数一大了,心就安稳了。我看你就不像以前那么好勇斗狠的,可是郎主正相反,岁数越大倒越没个坐性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忽土长叹了一口气,道:“皇上的心思,我们做臣子的哪里知道啊?皇上年轻做宰辅的时候,我就猜不透他的心思,更不用说现在了。”
  二人又说了一回话,直到天快黑了,忽土才告辞出来。
  自从完颜亮预备南伐,就开始留心太后的举止动静。太后常派来侍女高福娘来问候完颜亮起居,完颜亮就借此机会向高福娘询问太后与何人来往,都说了些什么话。完颜亮知道若想掳获女人之心,使之死心塌地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甜言蜜语并占有其身便可轻易做到。于是完颜亮关心起福娘家事,本来完颜亮作为皇帝不必犯愁得不到想要的女人,何况在勾引女人方面又一向驾轻就熟,很快就临幸了福娘,还许她平定江南后封她为妃。高福娘以为完颜亮爱自己,就特别留心留意太后言行,以便见完颜亮时好说得细致些。

  太后和忽土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被高福娘听个一字不露,高福娘的丈夫特末哥又让妻子添油加醋,将太后和忽土的话汇报给了完颜亮,特意强调二人说了好几遍“这可怎么好”。
  待仆散忽土和萧怀忠等人班师回来,向完颜亮请罪时,完颜亮怒不可遏,斥责道:“朕给你们一万三千精锐,都是朕准备大用的精兵;而撒八作乱,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又多为胁从之人,他们既无资重,又少兵甲。你们以强敌弱,以多战少,竟不能取胜,误朕大事,是何缘故?且派萧秃剌在先,随即你们就动身,为什么迟延不及,纵敌脱逃?”二人不敢应对。
  日期:2017-02-08 08:21:42
  和忽土一同进兵的萧怀忠原来叫萧好胡,是奚人,奚人和契丹人本是同源异部。当年他告发萧裕谋反有功,赐名“怀忠”。萧裕联络他一年后,他才来上告,虽然完颜亮当时没有追问,但是时至今日,又想起这件事,就又疑心萧怀忠有意放走撒八。
  完颜亮愤怒至极,命将仆散忽土和萧怀忠灭族,斩萧秃剌和斡卢保。

  撒八没抓住,完颜亮不得不派枢密副使白彦恭为北面兵马都统,让开封尹纥石烈志宁为副都统,中都留守完颜彀亨为西北面兵马都统,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古为副都统,征讨契丹。这些人都是完颜亮准备伐宋时重用的大将,可是为了后方的稳定,完颜亮不得不重新安排伐宋将领。
  仆散忽土死后,完颜亮命太保完颜昂兼任枢密使。
  西北面的契丹叛乱悬而未决,而东海的叛乱却得以较好地解决了。当初完颜亮派都水监徐文、步兵都指挥使张弘信、同知大兴尹李惟忠率预备南伐的水师去东海平叛。徐文与张弘信分水陆并进。
  可是张弘信至莱州时,称病滞留,每天与妓日夜歌饮作乐。徐文屡催不果,恐误大事,只得独自带兵乘船奔东海。到了东海,与州府合兵,水陆夹击,斩首五千余级,捕获叛首徐元、张旺,余众请降。
  完颜亮升任徐文为定海军节度使,其他官员赏赐有差。死贼者皆赠官三级,以银百两、绢百匹赐其家,杖张弘信二百。徐文请求释放参与徐元、张旺反叛的民众和不能自辩的东海百姓。完颜亮允了,下诏处决徐元、张旺,余者概不追究。

  完颜亮计划从海上取临安,就想用徐文为水军都统制。
  日期:2017-02-08 21:32:39
  徐文本是宋人。少时贩盐为业,刚勇尚气,后来应募入军中,人称“徐大刀”,以功升迁为水军都统,诸将忌其才勇,诬陷他要投降金国,宋派兵袭徐文,徐文不得已,率战舰数十艘入海归齐。金国任用他为都招讨使兼水军统制,兼海道总管。徐文曾主张从海道率军袭临安,当时秦王宗翰(粘罕)十分欣赏,上书朝廷,可是宗辅、宗弼都不同意。尤其宗弼刚从江南追赵构回来,途中渡江时遇韩世忠阻击,差一点命丧黄天荡,惊魂未定。徐文之议就被搁置起来。齐国被废后,徐文任南京步军都虞侯,权马步军都指挥使。宗弼取河南时,徐文曾立大功,授武义将军,后改知泰安军。完颜亮登基后,徐文累官迁为中都兵马都指挥使,又改浚州防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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