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海陵王完颜亮的九维人生》
第26节

作者: 一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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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亮拉光英起来抱在怀里,哽咽道:“父皇知道,你不用解释,你怎么会……”
  光英从完颜亮怀里挣出来:“父皇,带儿臣一起去吧。儿臣愿意军前效力以恕儿臣之罪。儿臣长大了,会骑马射箭,也会游泳使船,能保护父皇了。”
  完颜亮为光英拭泪道:“光英,你没有罪,不用恕。你是皇太子,还要监国,父皇自有人护卫。我近来常听太傅夸你明敏颖悟,心地纯良,将来你的德才一定会超过我。父皇出征后,你要善保京师,有疑惑不决的事就与尚书令张浩和参知政事敬嗣晖商量。他们都是治世能臣,值得信任。我还派陀满论里野保护你,你要去哪里,一定都要让他跟随。平日多照顾孝敬母亲,不要让她为你担忧。政事孝母之余还要加紧读书。朕征宋回来后还要考问你的功课。平日按时作息,注意身体,不要生病。还有父皇出征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围猎了。等父皇回来再带你去。”光英一一答应了。

  此时,皇后徒单阿城双手合十跪拜上天,闭着眼睛絮絮祷告,低声念叨,旁人听不清她念叨些什么。阿城边祷告边不停地叩拜。

  完颜亮见阿城一副痴醉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他过去拉阿城起来,道:“你不要担心,我有这么多人护卫,很安全。”
  可是阿城紧紧握住完颜亮的手,只是哭,完颜亮发现阿城两手冰凉,面色萎黄,全不似往日红润温暖,问道:“你们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
  阿城哭得说不出话来。
  完颜亮问:“在宫里吗?”
  阿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完颜亮仰天叹道:“是老天让他们母子不自由,不是我的意愿啊。”
  阿城强忍着悲伤,道:“你一定要回来!求求你,无论怎么样,一定要回来。我和光英等着你。”
  完颜亮也流下眼泪,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日期:2017-02-28 22:04:32
  完颜亮一手拉过光英,对阿城说:“我走以后,你要善待光英。光英有错,好生教导,责罚他不要伤害他的身体。还有合女,昨天我见着她,气色不如以前好,让太医给她调治调治。宜女虽小也不要总在屋子里头,多出来跑跑跳跳,身体才壮实。”
  阿城拭泪道:“郎主放心。光英和合女、宜女是郎主的骨血,看着他们,就象看到郎主一样。此番出征,求郎主凡事平心静气,千万不要着急发火,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完颜亮点点头,说:“你不要为我担心,好好保重身体。有事多和张浩、敬嗣晖他们商量。政事很麻烦,你想过问就过问一句,不想问也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
  阿城道:“我只想知道你们的情况。”
  完颜亮道:“军前的事情我也会派人来告知的。你放心吧。”然后拍了拍光英的肩膀,说:“你们回去吧。我也该上路了。”
  阿城一听此话,神情立刻恍惚起来,禁不住又哭起来。完颜亮也无法克制自己,过了一会儿,才试泪说:“你对我的心,我都知道。我谢谢你,谢谢你宽宏大度,总能原谅我!……你不说,我也知道。等我回来……”
  阿城恍惚中听到完颜亮的话仿佛梦中一样,说不出话来,看着完颜亮向自己行撒速之礼,也屈膝回拜。

  完颜亮翻身上马。光英上前,跪在完颜亮面前,给父亲磕了三个头。完颜亮道:“起来吧。上马回宫去吧。”光英这才与皇后上马,在完颜亮的注视下骑马回宫。
  阿城路过随军的妃嫔车队时勒马站住了。她问旁边的侍卫车内坐着的是哪位妃嫔,侍卫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车内的帘子掀开,师姑儿和南氏露头出来,齐声叫了一声:“娘娘!”
  阿城下马,在车前一手拉住一个,才说了一句:“你们这一去……”眼泪就下来了,师姑儿和南氏也哭起来,阿城强抑住住悲伤说,“千万保重身体。我把郎主交给你们两个了,到了两军阵前,保不齐有个不顺的时候,你们千万劝郎主不要心急,遇到十分艰难的事,就劝郎主回来,记得来日方长。”二人使劲点着头,说“皇后放心”。阿城向二人摆摆手,依依难舍。
  完颜亮直到看着皇后母子二人进了新宋门,这才拭净眼角的泪滴,调转马头,向南进发。
  日期:2017-03-01 10:44:35
  21、初战告捷
  完颜亮率金军兵分四路,号称百万,大举南下。
  早在完颜亮出发前,就任命河中尹徒单合喜为西蜀道行营兵马都统制,平阳尹张中彦为副都统制,从凤翔至散关驻军,为西路军。率骑兵五千自凤翔大散关入川界三十里,分三寨驻扎。
  另任太原尹刘萼为汉南道行营兵马都统制,济南尹仆散忠义任副都统制,领兵一万从蔡州到荆襄驻军,为中路军。
  这两路人马人数不多,就是为了牵制宋兵,金国重兵都集中在完颜亮亲统的东路三十二万大军和由浙东道水军都统制苏保衡、副都统制完颜郑家率领的海路军。海路军共七万人,乘六百余战船由滨州蒲台入海南下直取宋都临安。完颜亮嘱苏保衡、郑家“十月十八日到海门山,入钱塘江,干了大事,遣阿虎来江上迎报。”
  完颜亮亲统的东路军以枢密使完颜昂为左领军大都督,以尚书右丞李通为副;尚书左丞纥石烈良弼为右领军大都督,以判大宗正事乌延蒲卢浑为副。新任御史大夫徒单贞为左监军,同判大宗正事徒单永年为右监军。以兵部尚书耶律元宜为皇帝亲军神武军都总管。
  这边,宋主赵构也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因为战火先在西部燃起,所以宋国将阵线铺得很长,先后派九支御前诸军和三衙军到川陕、荆襄、淮南阻击金兵。川陕由陕西河东招讨使吴璘指挥,荆襄由京西制置使成闵指挥,东路的战区则由名将刘锜指挥。而属东路的建康府、池州、真州等地的御前的大军则由建康都统制副元帅王权指挥。吴璘戍武兴,姚仲戍兴元,王彦戍江阴,李道戍荆南,田师中戍鄂诸,戚方戍九江,李显忠戍池阳,王权戍建康,刘锜戍镇江,吴拱戍褒阳。在这些将领中声望最高的莫过于江淮浙西制置使刘锜了。

  日期:2017-03-01 15:41:00
  刘锜早年曾在顺昌以不足二万兵力抵抗金国的十万大军,用奇计大破宗弼的“铁浮图拐子马”,金兵一见刘锜的大旗就想后撤。当时少年完颜亮也在宗弼军中,金国上下无人不知刘锜大名,以为神将,不敢直呼其名。
  而今的刘锜抑郁不展近二十年,现在因金兵入侵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屯兵扬州时生病了。朝廷派内臣带着太医来看望刘锜,顺便催他到镇江赴任。刘锜说:“我本没有病,只是今天边事已经这个样子了,朝廷到今天也没有决定是否用兵。等知敌军来袭,然后才命令我去阻挡,那时已经失去了制敌的先机,我如何善后?这才是我病的真正症结所在。”
  内臣答应回去将他的话上奏给皇帝,请他速至镇江御敌。刘锜又表示先前皇上所赐的四十万缗回易钱不够用,希望再加三十万缗。内臣回京一一告诉了赵构。赵构让御前激赏库钱和榷货通钞出了这三十万缗,如数送给刘锜。刘锜这才动身往镇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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