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海陵王完颜亮的九维人生》
第29节

作者: 一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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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义问端坐船上,像模像样地读着刘锜发来的战报,当看到“金人又添生兵”一句时,侧脸问站在一旁的侍卫:“生兵是什么东西?”
  侍卫忍笑道:“就是新投入作战的精兵。”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私下里称叶义问为“兔园枢密”。兔园本为汉朝梁孝王刘武所建园囿,又称梁园,是游赏宴请之所。
  时至冬天,江水低浅,沙洲都露了出来。叶义问役使民夫在沙洲上挖数排沙沟,挖到一尺深左右,就命在沟内插上树枝,众人不解。叶义问解释说,这些树枝是作为防御金军骑兵的鹿角暗桩。挖沟插树枝的民夫都笑着说:“枢密吃羊肉,见识怎么还不如我们这些吃糟糠的村人?”沟槽按叶义问的要求挖好了,树枝也都歪歪扭扭地擦满了,众将见了,没有不偷着笑的。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到江边一看,江水上涨,昨天刚挖好的沙沟全被填平,所插树枝都被漂走,杳无踪迹。叶义问看了,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回到船中。
  叶义问刚上船就发现长江对岸鼓声震天,原来宋军与要夺取瓜洲渡口的金兵交战了。叶义问要亲自指挥作战。
  最初李横认为自己兵少,而金兵又分两翼,徒单贞率兵二万在右,萧琦率兵十万在左,自己只能据守。可是叶义问不同意,派传令官命令李横、刘汜主动出击。李横只得和刘汜商议出兵。那刘汜本是名门之后,行事颇有少爷作风。每天洗脸必用澡豆、面药、玉女粉之类六七样。本来不晓兵事,又年轻气躁,性情傲慢。刘锜想效仿东晋谢安一门将相,就使刘汜将兵。谁知和金兵一交手,刘汜全不按与李横商议的方法,见萧琦、徒单贞两下合攻,吓得就往江边跑,只留下李横孤军作战。李横力不能敌,只得后退。

  驻守镇江的刘锜看到山岗上黄白两旗举了很久,道:“我军危险了。”愤恨不已,病势加重。
  日期:2017-03-04 20:26:38
  身处江南的叶义问见宋军败走长江,就督促驻扎在镇江的部队渡江增援,众人劝阻说:“金兵众多,增援也没有用,反倒会引金兵过长江来。”可是叶义问不听,道:“我奉圣命监军,岂能坐视金兵涂毒。”亲自带兵乘大船向江北进发,船至江心,能清楚看到金兵铁骑四处冲杀,宋兵壅堵道路,蜂拥投江,早已溃不成军。叶义问吓得脸色惨白,害怕真的引金兵上自己的船,忙下令调转船头,逆流而上。手下将士问他意欲何往,叶义问道:“本监军要去建康府调发军队。”江南军民见叶义问调船向西逃跑,而江中宋兵随风浪东逝,都捶胸痛哭,声震天地。

  李横出兵没有牵制金人,反遭惨败,损兵折将不说,李横的都统制印和瓜洲渡口一同丢了。萧琦进驻瓜洲渡,派人向完颜亮报捷。
  完颜亮得知扬州和瓜洲都被攻下后,十分高兴。当即亲笔致函与萧琦大加赞誉,深致慰劳,予以重赏,并升迁萧琦为右翼军都统。
  宋淮东安抚史兼扬州太守刘泽弃城后奔逃至泰州,萧琦奉完颜亮旨意留一部分兵驻守扬州和瓜洲渡,自己又整兵向泰州进发。 
  日期:2017-03-04 20:48:35
  23、进兵庐州
  在萧琦和徒单贞与宋兵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完颜亮率军向庐州进军。途中还小猎一次,行猎中看见一只白鹿飞跑而过,完颜亮匆忙射箭,没有射中,白鹿跑掉了。完颜亮猛然间看见白鹿十分惊讶,以为是上天降下预兆。可惜没有射中。说来也巧,后军路过此处时,竟捕获了那只白鹿,将它献给完颜亮。

  完颜亮大喜,他知道周武王伐纣时曾获白鱼,汉高祖举事时曾斩白蛇,所以完颜亮认为是这是得天下的吉兆。
  完颜亮本不相信这些东西,他即位第二年,就有百姓采石炭,获异香及嘉禾敬献于朝。完颜亮道:“此类奇异之物,各朝各代皆有所出,与世盛衰无关,以后不必敬献此类附会之物。”
  可自从准备要迁都伐宋,完颜亮得不到朝臣的支持,差不多是在单打独斗,就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了,说的那些怪诞不经的话连身边奴仆都装出一副相信的样子,甚至拿梦境来给自己和身边人打气。所以此次得到白鹿,完颜亮非常高兴,他命人将白鹿牵过来。
  这是一头成年白鹿,昂首缓步走到完颜亮面前。完颜亮起身摸了摸白鹿坚实的脊背,又摸了摸鹿头,白鹿没有躲闪,反而转过头来好像要舔完颜亮的手。完颜亮就翻过手心让它舔,谁知白鹿竟在他的手心里吐放出一个晶莹的球来。
  完颜亮一看竟然是那位白衣胜雪送给他的九维球。
  九维球被扔了以后,完颜亮总会想起它曾带给自己的那些神奇的画面。完颜亮虽然觉得这些像鬼神怪异一样没有来由,但是他又莫名地感觉那些会是真实存在的。每当想起这些,他就后悔当初过于莽撞了,至少不该扔了那个球。当他从白鹿口中接到九维球时竟像找到丢失很久的珍宝一样惊喜。
  完颜亮回头问大庆山这个九维球是不是让你扔了?扔到哪里了?站在一旁的周福儿走过来说是他扔的,当时出了御帐,向东走了大概有五六百步,看见一个小土坡,就上了土坡,顺坡扔了。完颜亮命大庆山将球小心收起来,以后他还要用它,又命人好好养护那只白鹿。

  日期:2017-03-04 20:58:06
  这时护卫来报抓到一名宋兵曹司,完颜亮命让那名宋兵进来,亲自讯问他王权在哪里,有多少兵马,宋国曹司说王权在庐州,有五万兵马。这些与完颜亮所知相符。完颜亮好言抚慰了宋兵,让他给王权带去一封书信,还给那宋兵十几两银子。
  此时宋军也抓到了金国的一名散兵游骑。王权设酒请饭,也亲自讯问金军虚实。那金国骑兵喝得面颊绯红,直打饱嗝,吃得心满意足,对王权有问必答。王权问金军有多少人马,如何布署。那金国骑兵挥着双手,气宇轩昂地回答道:“大金起兵六十万,以十万出清河口,不战,只是作疑兵,牵制刘锜的淮东之军;以二十万往京西,攻川陕荆襄之地。三十万随国主而来,其十万人出战,十万人护驾,十万人夺淮渡江。”

  王权听罢,魂飞魄散,对部将道:“这哪有个挡啊?”他让姚兴率领破敌军殿后,自己跑到仙宗山上,庐州城中官吏见王权跑出城了,也争相出逃。
  攻打庐州的先锋是完颜阿邻,阿邻是金国名将完颜宗雄之子,在宗雄的儿子中最颖悟明敏,果敢勇健,他还精通女真文字、契丹大小字和汉字,可谓文武全才。完颜亮虽对宗雄的妻妾子孙一家子没好印象,唯独喜欢信任阿邻。
  阿邻率部在尉子桥遇到了姚兴的破敌军的阻挡。尽管姚兴率所部三千人戮力死战,怎奈寡不敌众,多次向王权告急。而王权在仙宗山上命刀斧手护卫左右,自己置酒观战,按兵不动,没有一点援助的意思。姚兴从早晨战到傍晚,且战且退,没想到阿邻命人假立王权的旗帜引诱姚兴,姚兴战得力竭神疲,不及多想,就奔了过去,结果都被金兵围堵,姚兴和忠州防御使郑通等五十人都力战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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