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海陵王完颜亮的九维人生》
第36节

作者: 一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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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3-16 21:14:49
  完颜亮接到信后,召来乌延蒲卢浑,因为前几天曾怒斥过他,完颜亮心里有些后悔,此番召见,怡颜悦色,赐座并请教李世辅是什么人。乌延蒲卢浑闻召以为完颜亮又要降罪,没想到完颜亮笑容可掬,原来是向自己打听宋将李世辅。心里感到一丝敞亮,回答道:“李世辅与他父亲李永奇在天会年间都是宋将,驻守延安,延安失守后,曾经投降我军,深受梁王赏识。但他却借机劫持撒离喝出奔,后被我军追回,父子又投奔西夏,借西夏兵攻延安。天眷元年金宋议和后,黄河之南尽还宋国,李世辅又归宋,赐名显忠。夏国不平,反被李世辅打败。梁王曾说李世辅归宋,虽不曾立功,但此人敢勇,不要轻易与他对决。”

  完颜亮道:“难怪虞允文以此夸耀。撒离喝被劫之事,朕以前也曾听说过。这个虞允文去年曾为宋贺正旦使出使我国,曾一箭中的,这本是平常事,因为他不过是一个文人,所以当时夸赞他几句,今天也拿这件事来炫耀。”
  蒲卢浑道:“汉人一向好虚饰自夸。”
  完颜亮道:“卿勋旧老臣,数建奇功,当年随梁王浮海追赵构,是怎么渡江的?”
  蒲卢浑道:“梁王自马家渡渡江,江上虽有兵,可是望我军即走。登岸后,已无一人一骑。”
  完颜亮道:“今日也当如此。”又说了几句闲话,完颜亮就让蒲卢浑回帐休息。虽然完颜亮没有什么抚慰之词,但蒲卢浑看完颜亮神色,猜想这是抚慰之举,心里释然不少。
  宋国两次小胜,士气十分振奋,虞允文更是兴奋异常,忙又向朝廷报捷,说金军“溺水死者以万数”。宋举国欢腾。
  惟有宋主赵构不甚乐,他对欢天喜地的太子赵玮说:“大哥,你不要太高兴了。文人多大话,不要太相信他。他说杀敌万人,我就不信,我看最多不过一千人。你若不信可召来允文使者问一问。”
  太子赵玮果然找来使者,赵构问:“金人有多少只船渡江?”
  使者答:“不到二十只。”
  赵构问:“每只船上可容几人。”

  使者道:“金人急促造船,都不大,仅能容二十几个人。”
  赵构让使者退下,对赵玮说:“就算是有二十只船,每只可容二十几人。前后两次渡江,可能有一万人溺死吗?战局有转机是好事,但不可掉以轻心!”赵玮心中不服,口中不敢多辩。
  日期:2017-03-16 21:23:22
  28、中都归附
  完颜乌禄称帝后相继有宗室、将领前来归附或派人送来贺表或接受诏书。独吉义和张玄素力劝乌禄去中都,乌禄也有此打算。可是目前还不知道中都守将是否愿意归附,尚不敢轻举妄动。而完颜晏极力反对去中都,力劝乌禄以上京会宁府老京城为都,而乌禄本人也十分眷恋故土,中都一时又有些不敢去,就动了重建旧都之心。
  可是乌禄的舅父李石、张玄素和独吉义三人劝乌禄说:“会宁府皇宫尽毁,若重建非一朝一夕之功。且当年迁都也是因为会宁居北,不宜为大国之都。今我与宋战事未息,契丹叛乱未平,若远迁会宁,上下传达必受迁延。中都今为祖宗陵寝之地,现成的都城,位在国家腹心,也方便号令天下。”说得乌禄一时犹豫不决。正在此时,中都派人奉表上贺来了,虽然来的不是中都留守,但也足以令乌禄喜出望外了。

  原来中都留守完颜彀英不在中都,而是带兵三万驻归化,以抵御契丹叛军。完颜彀英是金国名将银术可的儿子,十六岁就从父伐辽,常为先锋。乌禄派彀英的侄子阿鲁瓦持诏来,任命他为左副元帅,完颜彀英犹豫不决,一方面收下诏书,一方面仍称中都留守,也不派人奉表称贺。而任监军的昭武大将军完颜斡论则率河南兵四百驻彰德,拒不收受乌禄的敕书。
  乌禄又派使者到中都城,劝同知中都副留守事蒲察沙离只归附,沙离只拒而不从。沙离只曾为完颜亮的左卫将军,完颜亮南征后,沙离只佩金牌,行留守事。
  当时居住在中都的有两位宗室子弟,一位是完颜璋,一位是完颜阿琐。完颜璋的祖父鲁王完颜斡者是阿骨打的异母弟。完颜璋多勇略,通女真、契丹、汉字。十八岁时随左副元帅撒离喝作战,曾受宗弼欣赏,奏请璋可袭谋克。完颜亮天德三年时完颜璋因罪免官,谋克也被褫夺,就一直寓居中都。而阿琐就是那位因在徒单贞家饮酒被杖一百,降为宿值将军的之孙。阿琐以宗室子授奉国上将军,累加为金吾卫上将军,居于中都。这二位都恨完颜亮。

  完颜璋、阿琐二人劝沙离只依附新皇帝,沙离只执意不肯答应,反而警告二人。二人一商议,就召集守城军官乌林答石家奴、乌林答愿、徒单三胜、蒲察蒲查等人带兵晨入留守府,杀害了沙离只和府判抹撚撒离喝。大兴少尹李天吉惧而听命。
  日期:2017-03-17 14:29:21
  阿琐自封为中都留守,完颜璋自封为同知留守事。然后派谋克石家奴佩带沙离只金牌与乌林答愿、蒲察蒲查、中都转运使左渊的儿子左贻庆、李天吉的儿子李磐等人奉表去东京贺乌禄登基,并表示归附,请求乌禄来中都。完颜璋又派人告知阿琐的两个哥哥完颜爽和完颜可喜。爽和可喜二人也来到中都。
  兄弟几人商议留阿琐在中都治事,余者都去东京见新天子。完颜可喜材武过人,认为自己也是之孙,颇有野心。此时见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就想留在中都,伺机行事,就对完颜爽说:“阿琐太笨,恐怕他不能抚治中都,我暂时留在这里帮帮他。”完颜爽性直,也不及他想,就和完颜璋奔东京去了。二人没走多远,就得到了乌禄的诏书,授完颜璋为同知中都留守事。
  这样完颜璋只能回中都任职,他请驻军归化的同知留守完颜彀英到中都留守府议事。彀英疑完颜璋有阴谋,假装答应,还排列节仗仿佛要入城一般,暗中带着兵将出施仁门,驻兵通州,并于三河拜见了乌禄。乌禄让他负责处置安排河南、陕西、山东等地的守边防宋之事。

  完颜璋虽已达成心愿,担任了同知中都留守事,可因为自己自摄同知在先,新皇帝因而授之,心里时常忐忑不安。后来完颜可喜联合完颜璋、完颜斡论、李老僧等人叛乱,想说服万户高松一起反叛,高松不从。完颜璋知道事情成不了了,就和完颜可喜一起押着完颜斡论上告有司,说斡论要谋反,乌禄查明实情,杀可喜,斡论和李老僧。
  李老僧曾参与完颜亮谋弑熙宗完颜亶,当初很害怕,事成之后,自己一步登天,富贵两全,就觉得叛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难事,何况乌禄才识不及完颜亮,反他岂不易如反掌。他忘了当初叛乱全是完颜亮一手策划,他不过擎个现成,如果说乌禄不及完颜亮,他就更不及了。
  此次叛乱只有完颜璋被赦免,后来成为与宋作战的著名将领。这是大定二年的事。
  日期:2017-03-17 15:28:17
  中都依附令乌禄喜出望外,对完颜璋等人弃暗投明的行为大加赞赏,就以乌林答愿、蒲察蒲查为武义将军,充护卫。贻庆赐进士及第,授从仕郎。李磐充閤门祗候。完颜璋为同知中都留守事。惟对谋克乌林荅石家奴和完颜阿琐没有什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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