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海陵王完颜亮的九维人生》
第37节作者:
一峰氏 如此一来,乌禄要去中都就没有什么障碍了。尽管完颜晏还在极力推荐会宁,乌禄也毫不犹豫地决定去中都了,并将去中都的日期诏告群臣。乌禄见完颜晏十分失望,就向完颜晏保证,一定会重建上京会宁府,恢复会宁府往昔的繁华。
第二天,乌禄诏告中都转运使左渊:“凡宫殿设置不要再增加,不要扰民,不可役使一名百姓,皇宫只要严谨围护,不令随意出入即可。”然后派尚书右司员外郎完颜兀古出为诏谕高丽使,告知金国易主之事及新主名讳。
乌禄在此期间飨将士,赐官爵。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官兵,仅凭东京府财力难以支撑,于是诏调民马,用后归还,马死偿价。吏民出财物佐官用者,授官。一时出钱出物以助官府者甚众。各路投奔来的南伐诸将会同尚书省官员,奏请以归附军校补充诸局职位和空缺官职。乌禄知道这些人少有堪当国家重任的,就对尚书省说:“如果现在就把这些职位都填满了,南征的各级官员不久就会回来,那时怎么安排他们?实在不能缺少的职位,可以量用新人。”
不久,乌禄追尊自己的父亲宗辅为皇帝,谥简肃,庙号“睿宗”,尊嫡母蒲察氏为钦慈皇后,生母李氏为贞懿皇后。
群臣给乌禄上尊号“仁明圣孝皇帝”。
乌禄又追复先帝东昏王完颜亶帝号,谥“武灵”,庙号“闵宗”,建思陵,别立庙。大定十九年,升祔太庙。大定二十七年,改庙号为“熙宗”。大定二十八年,因为思陵狭小,又改葬于峨眉谷,仍号思陵。诏中外。
同时封自己的两个儿子为王。
一切安排完毕,乌禄拜别庙和贞懿皇后园陵,离开辽阳,奔中都进发了。
此时完颜亮已弃采石,沿江东进,到达了扬州,准备在那里渡长江。
日期:2017-03-18 16:00:59
29、新帝招将
完颜乌禄的敕书已遍及金国全境各州县,敕书也下达到了军前。
西蜀道行营都统制徒单合喜接到诏书时正奉完颜亮命,与宋兵僵持在西线战场。诏书为完颜乌禄亲笔所写:“岐国失道,杀其母后,横虐兄弟,流毒兆庶。朕惟创业之艰难,勉膺大位。卿之子弟皆自军中来归,卿国家旧臣,岂不知天道人事?卿军不多,未宜深入,当领军屯境上。陕右重地,非卿无能措画者。俟兵革既定,即当召卿,宜自勉之。”
徒单合喜与诸将接到敕书惶惑不已,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副都统张中彦晓以利害,劝合喜和诸将接受诏书。
张中彦说:“事已至此,诸位请想一想大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正隆皇帝现在淮南,准备渡江灭宋;曹国公现在国内,自立为帝。正隆虽势强但鞭长莫及,无力相抗。二人皆之孙,各处一地,此时就看人心归附了,而皇族的趋就十分重要。若不考虑其他,只说在这二人中选,诸位请想一想,皇族会愿意奉谁为帝?”
有人回答道:“想必愿意奉曹国公为帝。”
张中彦道:“对呀。其中原因想必大家也知道。正隆疑杀皇族,降封削爵,屡次迁都,改女真旧习,崇汉俗汉制,求一统天下,这些都是皇族不喜欢的。而曹国公天生仁孝,骑射丨精丨湛,平日言行衣食均好女真旧俗,这些都是皇族喜欢的。其次,我再问诸位,朝廷大臣心里愿意辅助哪一位皇帝?”
有人看着张中彦的脸色,迟疑道:“也愿意辅助曹国公?”
张中彦道:“正是!正隆不听劝谏,一意孤行。重君子而反疏之,轻小人而终昵之。朝中大臣多与他疏远,与他亲近的臣僚又多是阿谀奉承的无用之辈。若曹国公即位,必用能臣辅助,远离奸佞小人。我再问诸位,军民人等愿意是和还是战?”
众人都说:“当然愿意和。”
张中彦道:“是啊,这无需我再多加解释了。现在新皇帝的敕书横穿全境递送到我们这里,可以想见国内各处将领、官员拥护者必众。我们若迟疑不决,必失先机,待曹国公君临天下之后我们再奉表称贺岂不尴尬?”
徒单合喜疑虑道:“可是万一正隆率大军回来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成了叛臣?那时何以自保?”
中彦道:“新皇帝也是之孙,谈不上叛逆。若说叛逆,举国皆叛,正隆岂能杀尽天下人?再者我说一句狂悖的话,正隆皇帝只怕有去无回了。”
众人大惊问:“为什么这样说?”
日期:2017-03-18 16:01:47
中彦犹豫一下,看了看众人道:“此话本不该说,可是事已至此,为了跟诸位解释清楚。希望出我口,入诸位之耳,再无他人知晓。”
众人纷纷表示不会乱说。
中彦这才说道:“正隆南伐,以完颜昂为左领军大都督,以耶律元宜为神武军都总管。现在就这两个人在皇帝身边,其他诸将都被派往各处。耶律元宜本契丹人,随父降金,曾赐完颜氏。正隆三年诏凡赐国姓者皆复本姓,元宜不复享有皇室待遇。此人狡诈阴狠,贪鄙好利,绝非善良忠贞之人,却握有国主之亲兵。完颜昂也是趋利避害之人,与大多数皇族一样,一旦得知曹国公称帝,必起归心。且我听说完颜昂家属已尽附新帝,只怕是完颜昂授意。诸位请想,此二人若于军前起事,在新帝面前功莫大于此。大事若发,正隆莫说渡江一统,只怕性命堪忧。我说这些话,诸位幸勿传与他人之耳。”
众人感悟,想来各有亲族兄弟投奔了新天子,谁愿意手足相残?于是接受了乌禄的诏书。乌禄召中彦入朝,将自己亲佩的通犀带赐给中彦,封中彦为宗国公,迁吏部尚书。
日期:2017-03-18 20:50:40
北面都统制白彦恭和副都统纥石烈志宁奉完颜亮旨令讨伐契丹,走到北京时,就听说乌禄要在辽阳自立称帝,且有南伐诸军北归扶立新天子去了。二人一边派人密报完颜亮,一方面商议联络会宁尹完颜蒲速赉和利涉军节度使独吉义讨伐乌禄,这两人都与白彦恭十分熟识,且二人治所都离东京不远,二人都答应起兵平叛。
乌禄派石抹移迭、移剌曷补等九名使者持敕书招降白彦恭和志宁二人,被二人拒绝。彦恭与志宁就将这九名使臣全部杀掉。乌禄见招抚不成,就派完颜谋衍带兵而来。白彦恭派偏将拒谋衍于建州境内,又派人再次联络独吉义和完颜蒲速赉。谁知独吉义在乌禄称帝后,很快就投奔东京去了,还告发了白彦恭和志宁与他们的密谋。而蒲速赉又称病,不肯出兵。白彦恭这边的兵将不肯出战,谋衍的兵将也不愿自相残杀,两军就这样僵持着。
正在完颜谋衍与白彦恭、志宁相持不下时,谋衍接到乌禄的旨意,按乌禄的嘱咐派人乔装在北京的市井繁华之处张贴告示,悬赏捉拿白彦恭和纥石烈志宁,无论生死,都有重赏。当时两军中彼此都各有亲友,军校不愿父子兄弟残杀,人心焕散,城中流言蜚语四布,白彦恭和纥石烈志宁情知难以平息,又担心随时被身边人所害,只得投降。正好咸平尹兼本路兵马都总管的完颜宗叙要与完颜按答海、燕京兄弟同去辽阳,谒见新皇帝。彦恭、志宁就请完颜宗叙代为奉表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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