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7-21 22:40:10
我从小就与众不同。有一次爹爹带我看露天戏到深夜,回家时,骑着自行车行到一座桥上,忽车子走不动了。
爹爹怎么也蹬不动,以为轮胎上绞住了东西,下车查看。
我扭头一看,两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正用力的拉着后座。
那两个小孩浑身一丝布条也没穿,皮肤在月光下白得瘆人。
两人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俩。
我扭回头说:“爹,有两个孩子拉着车子!”
“在哪?”爹爹目光在我身后四处寻找。
我手一指说:“就在这!”一回头两个小孩不见了。
忽又看到两个小孩已经跑到桥栏旁,冲着我诡异一笑,一纵身跳进了河里。
我望着他们跳下的地方好一会儿,却没有听到物落水声。
又能动了,爹爹根本不知道两个孩子已走。准备跨上自行车,我说:“爹,他们两人跳进了河里。”
爹爹听到我说的话,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只见月光如洗,繁星满天,小河静悄悄的流趟,大路两旁一个人影也没有,哪里有什么孩子?
忽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骇怕,瞳孔里露出惊恐,小声而又带着威严的道:“定风,不要乱说!”
脚往自行车大梁上跨,跨了两次没有过去,推着自行车疾跑起来。
日期:2017-07-21 22:57:23
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年,我奶奶去世了。
那一年我八岁,根本不知死为何事。别人吊孝后问我:“定风,你奶奶呢!”
我手一指堂屋:“奶奶在里面睡着了!”
别人笑也不敢放肆的笑,伸手捏捏我天真的脸。
就在今儿早上,给我奶奶穿寿衣时,还打了我爹一巴掌。
大清早,我被一串鞭炮声吵醒,奶奶半夜离去的,发现时身体已经凉了。
当时已经通知了我两个姑姑,她们哭了一场后,开始穿寿衣。由于人死了身体僵硬,还要连穿七件,越穿越厚,最后一件怎么也套不进去了,我爹带着气说:“娘,你就不能伸伸手?”
我爹硬把奶奶的手往里塞,我在人缝里看到奶奶忽然睁开了眼,看着我爹,一巴掌很清脆的打在我爹脸上。
我爹吓得腿一软,跪在奶奶面前,说:“娘,您有什么事回头托梦告诉一声,我尽量办,你可不能害你儿啊。”
我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睛,奶奶好好的躺着,哪里睁开眼了?
日期:2017-07-21 23:10:06
到了晚上我两个姑姑在长明灯下守灵。正堂的一副山水画,扯了黑布蒙了,一对门上贴上白纸,到处气氛沉重。
我奶奶是活了八十二才去世的。临死前嘴里馋,让我爹爹包了饺子,足足吃了两大碗,到了夜里安详的离去。
离去时,没灾没病的,可以说是寿终正寝,属于喜丧。我两个姑姑是老大,也是儿孙满堂,对于我奶奶的去世没有特别大的悲伤。
白天里有人掉孝,两个姑姑一身孝袍,瘫坐在地上,哭得前倾后仰。乍一听悲痛欲绝,真真的难过。其实没落一滴眼泪。
也不能这么说,老人活到这个年岁了,死亡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都有心理准备。可真正来临了,两个姑姑接到噩耗,也是扒着殓床哭得拉不起来。毕竟自己的父母,陪伴这么多年,一朝离去,感情也是不舍。
老人这个岁数离去,两个姑姑也是那么一般岁数了,该尽的孝也尽了,该享的福也享了。老人也含笑离去,没有多大遗憾,所以只在来客时,动动情,没人时两人就守在殓床旁聊天。
殓床上奶奶身上盖了一层白布,是为了让亲戚前来瞻仰遗容,棺材还停在院子里,过了今天,奶奶就要魂入黄土,从此阴阳两隔。
农村么,殓床很简陋,没有特定,就是平时睡觉的平板床,放在堂屋正中。奶奶往上一躺,就变成了殓床。
长明灯在奶丨奶丨头前燃着,一片黄纸燃成的灰烬在几片砖里圈着。
日期:2017-07-22 07:22:05
这是奶奶的买路钱,大人说,你要不圈,大风一刮,被别的小鬼抢去怎么办?
前半夜,两老姊妹好久没坐一起了,趁着奶奶死,两人算是有时间呆在一起,手拉着手说话。从家长聊到理短,从婆媳关系聊到孙子淘气。口渴了喝口水接着唠。
守灵么,既然是守灵,是不能离开奶奶身旁的。下半夜,两人困了,头靠在一起,在奶奶的殓床旁,打起了瞌睡。
那是个夏天,屋里一个吊扇“嗡嗡”的转着,我心里害怕,天又热,搭了蚊帐,睡在院子里。
一泡尿把我憋醒,坐起身,正准备掀开蚊帐方便。堂屋内长明灯突然一暗,盖在奶奶身上的白布,无风自起。眼前一花,奶奶坐在了床头。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没,那泡尿也差点出来。
隔着蚊帐,奶奶站起身,走到姑姑身旁。两个姑姑头靠在一起,已经睡着。奶奶蹲在两人身前,用手抚了抚她俩的脸颊,摸了摸手背,神情依依不舍。
虽没有对死亡有多大的体会,但看到殓床上奶奶躺着,两个姑姑身边又一个奶奶,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看得我冷汗直冒,身上肌肉被恐惧吓的僵硬。
也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被这个不是亲生的“奶奶”发觉。
两个姑姑好像中了魔,被她抚了半天,依然睡得香甜。“奶奶”抚够了,站起身,走到殓床。
她好像早已经发觉我在偷瞧,朝我阴阴的一看,我头发一下竖起,小心脏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一挺,晕倒床上。
日期:2017-07-22 08:50:36
读书后,人去了异地求学。那时候所处的学堂位置很偏僻,门前一条马路,四周是荒凉的田地。
也是一个闷热的夏天,学校的电力设施不足,又是用电高峰,晚上八点,停电了。连最简陋的老式风扇也不转了,空气变得闷热烤人。
一阵骂娘后,宿舍里的人出起了主意。大家热汗直冒,说着说着口渴了,打起了歪点子。
学校后方有一块瓜地,西瓜很大,教学楼里往外一望就能看到。瓜地头一个茅草庵子,里面看瓜老头二十四小时不离。整个学校的人都眼馋,也只能干咽口水。
这几日,老头的西瓜摘收了不少。不知是去外地卖瓜还是家里有事,茅草庵里黑灯瞎火,不见他人影。
世界上本没有事,琢磨来琢磨去,就出来的。经不起大家怂恿,好几人出了学校到了西瓜地。
瓜地旁一个新坟,前几天刚刚埋的,刚刚过了头七。那天埋他时,好一阵鞭炮炸响,哀乐四起,吵得学校里不能正常上课。
再次确认了看瓜老头不在,胆子大了,猫着腰进了瓜地。
到了瓜地才发现,敢情西瓜都被老头摘光,只剩下些歪瓜嫩果。摘下来摔开一尝,甜不甜苦不苦的。大家不死心,这么大的瓜地还喂不饱我们几人?一路摸索深入。
渐渐接近了那座新坟,坟上插着白孝灵幡,四周静悄悄的,微风一吹,“哗啦哗啦”随风飘动。
日期:2017-07-22 10:51:45
同宿舍的一位“瘦、小、黑”同学有些害怕,打起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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