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下着大雨,我接到了小艾的电话。分手以后,偶尔会有个别电话,打来问候一声,告诉我他在北京实习,为奥运安保维持秩序啊之类的,今天打过来,估计是还记得我的生日。我心情本来就很愉快,接电话的声音也就很欢快:“今天怎么敢打电话过来?不怕你老婆让你跪搓衣板?”我是真正把他定位为一个普通朋友了,哪怕曾经伤过痛过,可是毕竟爱过,我无法恨他,我总是希望他好。从他朋友的口中,我断断续续地知道他跟他女朋友的关系特别好,两个人一直幸福着。有时候感慨,这个世界是一物降一物,小艾的女朋友降得住小艾,我降住了京,而晨,上次她告诉我,她跟我们班一个男生正火热地恋爱着,以前我跟京的种种,都是那个男生告诉晨的。
扯远了,回到那通电话上,小艾在那头久久没说话,我喂了半天,他开口了:“谁让你告诉盈盈我跟你有联系的?”盈盈是他的女朋友,我知道她的样子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的生活知道她的家庭,唯独不知道她的号码。我能够知道,可是从没想过去要。曾经去他们的校内和空间看过,他们爱得那么热切,见到了小艾久违的或者从未有过的热情与真诚,我看得泪流满面,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彻底地输给了这个女人。从来没想跟她有任何联系,一方面我希望小艾幸福,暑假时小艾让我把校内上他以前的留言删了,他说他女朋友在跟他闹,我一言不发全删掉了。另一方面在她面前我有说不出的自卑,在小艾这个问题上,她永远是赢家。
“我从来没有跟她联系过啊!”我很奇怪小艾为什么突然这样质问我,都已经隔了这么久了,我甚至已经忘了那个世界的小艾了。
“我他妈问你谁让你跟她联系的!”
“我没有,会不会是……”我想说会不会是小艾身边的朋友说的,可是小艾打断了我的话:“我就问你,谁叫你告诉她的!”
那一刻我的心比外面的雨还要凉,不管小艾如何对我,我从来没有带着恶意去对待过他,我是那样竭尽全力地爱过他,不指望他会爱我,可至少希望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是美好的,是个诚恳努力的人。事实上呢?这个小艾让我觉得太陌生了,一个曾经用生命去爱过他的女人,他对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你记住,李艾,我只说一遍,没有。就像我只说一遍,请你滚出我的世界,你在恶心我。”我一字一句地说完,挂了电话,任他再打过来,都不会再接了,这便是我,跟小艾最终的符号。
日期:2009-11-12 00:31:35
六十四.当天夜里我生病了,急性肠胃炎,在床上撑了大半天,等京来送我去医院,可是他实在很忙,迟迟没到。我便自己硬撑着去医院挂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窗户玻璃上看到京小聪明蹑手蹑脚走近的身影,我又好气又好笑。回过头,京为自己行动的失败不住沮丧。他掏出一只热水袋,放在我输液的管子上暖着。热水袋用警裤包得严严实实,我正诧异他为什么用一条裤子包着热水袋时,他拿起裤子,“喵”地一声,脸淘气地从裤子裂开的裆部露了出来,原来是他逐渐发福的屁股炸坏了裤子,还牺牲在他满是同事和群众的办公室。我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俯后仰,昨天的不愉快和今天的虚弱,都一扫而光。
挂完水已是深夜,京送我回宿舍,把我扶上床后替我掖好被子,轻轻吻了吻我,无限疼爱地看了我好久,走了。听着他远去的脚步,望着外面的夜色,猜想他孤寂的背影,我感到无比窝心的温暖。这个男人,除了他我还应该依赖谁?
京没有辜负我对他的信任,他对我一如既往地好,实习期间,除了工作,他的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给了我。他纵容着我的顽皮,纵容着我的坏脾气,纵容着我所有的缺点。桌上喝酒,他宁可自己喝趴了,也不让我沾一滴;去KTV玩,我跟别人摇骰子赌脱衣服,我输了他脱,直到脱得只剩条丨内丨裤了他还捧着麦克风欢快地唱着:一次看演唱会晚了便住到五星级宾馆里,只送了一张早餐券,我们争执了半天,京还是坚持让我上去了,尽管我知道,他是那么贪吃的一个东西。我几乎回忆不到哪件事不是他在默默地替我的淘气买单,我的京,就这样用他的行动践行着他一定好好补偿我的诺言。
实习很快结束了,回学校的那天我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舍不得这里的同事,在内心深处,也许更舍不得这段幸福得呼吸都甜蜜的日子。
到了学校,又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不同的是我们开始准备公务员考试。那是一段尤其郁闷的日子,这次考试,关系了我们的工作,关系了我们的去向,关系了我们的一生。每个人都很重视,我跟京也夹起了尾巴,过起了兢兢业业的日子。大雪天里我冷得瑟瑟发抖,京帮我买了暖手宝,电热垫,还会把我的手从他的脖子穿过去,放到他热乎乎的背上。每天我的桌旁总有不同口味的奶茶、蜂蜜水,他的保温杯永远是为我而准备的。这样温暖的冬天,尽管复习再痛苦,我们的幸福,仍然是天地可鉴的。
公务员考试终于结束了,我们都顺利通过了。欢呼之时,也意味着我们离毕业不远了,涉及到以后工作去向的问题了,双方父母决定见面谈谈。早在之前,我们也都见过家长,双方基本都算满意,只是在工作去向问题上始终存在分歧,这也是大学恋爱普遍的悲哀。我所在的城市经济水平比较发达,工作后的工资远远比京所在的城市高,我的父母想尽一切办法不惜花了血本找人托关系,希望能把我安排到本市的市区。可是京,家里有个小厂,虽然京的工资低点,但以父母的实力在小地方吃穿也不愁,更关键的,京是家里四代单传的独子,所有的亲戚都围着他转,他家所有的人脉关系都在本地,没有人能接受他想到我这边来的想法。
眼看见面的日子近了,我们都急坏了,如果没有一方肯妥协,那必然会谈崩了。从来不发脾气的京跟父母狠狠闹了一场,铁了心要来我这边;他又请了好多七大姑八大姨,众人的劝说之下,京的父母勉强妥协了。
后天就要出差了,出去一个星期,明天要值班,我很想连夜更新结束,可是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尽量明晚加把油,如果实在不能结束请各位耐心等待啊,实在抱歉,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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