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杰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门板卸下来,糊上一张黄表纸避避邪气。万事俱备,就等爷爷归西。胡院长大踏步走进来,季杰直挺挺炕上躺着,嘴唇发紫,脸白如纸。胡院长二话没说掀掉被子,将季杰踩在脚下翻转个,喊来德武老婆脱去脚下的千层鞋,接过来对准季杰光裸的屁股来番抽打数下。
日期:2016-09-01 21:01:07
季杰本家的亲孙子好多还是毛头小子,看见外人这样对待自己的爷爷,立马抄起家伙冲过来。德武急忙拦住百般劝慰,“这胡院长是当地名医,听说咱爷爷病了,自告奋勇前来救治,不图名来不图利,发扬的是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爷爷活下来是命活不下来也是命怨不得别人,大家可不能恩将仇报做出畜生不如的事情。”
季魁说:“我也算是半截入土的人,可就没见过这么治病的,好人都不一定受得了这番折磨,更何况是大病缠身的爷爷,反正我这颗心随时悬着呢。”
德武耐心解释说:“小鸡不尿尿各走各的道,我请的医生我打得起保票,外界传言,但凡胡院长愿意上手的病人,说明这个人兴许有救。炕上的赶紧下来几个,别挤来挤去的再把胡院长给挤没气了。”
胡院长投来感激的一瞥。
安抚好众人的心,胡院长全力投入到抢救的工作中去。季杰的屁股差一点就被鞋底子打的皮开肉绽,这火候掌握的刚刚好,屁股似肿未肿,肌肤吹弹可破,红艳艳的,宛如熟透的番茄。原来可不这样,整个一锅底灰色,高处渗出病黄,恰似坟包透着凄凉。
胡院长凝神片刻,他扔掉鞋底子,快速打开急救药箱,备好四只针剂,颜色各异青红紫绿,他吸一口气,四只针剂套在五指缝里对准熟透的番茄一把拍下去。
在场的人被吓着,发出一声尖叫,这种打法平生未见头一遭。
日期:2016-09-01 21:01:46
还有更吓人的,胡院长摸出一把手术刀,恰似柳叶寒光闪闪。他用酒精棉简单地擦拭一下,直接下刀在季杰脚拇指上横向割一下,一股黑血宛如溪流咕嗱咕嗱蜿蜒而下。就跟给鸡放血似得,有人送过一只碗来垫在季杰的脚后跟下。这股黑血淌着淌着就有些活跃,刺啦一下开始嘭溅,颜色由黑变红。
季杰啊地喊一声:“好疼啊!”季庄的父老乡亲听见爷爷一声喊,顿时热泪盈眶纷纷手舞足蹈奔走相告,“爷爷知道嚎了,爷爷有救了呀……”
胡院长见状赶紧拿绷带捆扎伤口,纱布缠裹之后,再为季杰挂上葡萄液点滴。这时候天光大亮,胡院长人困马乏的差点一头栽倒在炕上。乡亲们又七手八脚的把胡院长抬起来搁在门板上送到德武家的火炕上休养。
季杰一天天好起来,胡院长也没急着要走,每天尽心尽力指导季杰用药兼且活动筋骨强身健体。胡院长好像喜欢上了这里,每天悠哉悠哉地窜门子,困了倒头就睡,饿了随便在哪一家吃一顿,不挑拣饭食,能吃饱就行。还捎带脚地为村民治一些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季庄的大人小孩越来越喜欢这个老顽童似得胡医生。
这一天,胡院长忽然不见了,天黑的时候,他出现在季杰家的院子里,跟他在一起的竟然是多日未见得黄大奶奶。
他俩怎么会走在一起?
有些好奇的村民在一起扎堆嘀嘀咕咕,分析来分析去,实在猜不透这里面的玄机。
日期:2016-09-02 20:40:56
季杰已恢复如初,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恨不能割肉还母剔骨还父。毕恭毕敬把胡院长接回到家里住,好吃好喝的尽可能地满足,爷俩趁兴还能喝一杯小酒庆祝。这时候,黄杏可就一天不如一天方便,怀里揣着鼔,有时咚咚锵呢,那是小孩子在里面单练芭蕾舞。
这天夜里,胡院长吩咐季杰烧好一大锅的热水,他把手术用的刀具细心擦拭一一消毒。他说:“我检查过了,你媳妇今天晚上有可能要生,为了方便照顾,我呢就睡这儿,咱们三人挤一窝,你别介意。”
季杰一听这话头发乍起,“啥,我媳妇要生了,你怎么知道?检查?她是女的,你怎么检查,难不成你……这般不要脸啊,我去你大伯。”
黄杏有气无力躺在炕上,“干爹,你甭管他,你想干嘛就干嘛,这个家你说了算,他算个鸡毛。”
季杰一下子跳起来质问:“干爹?谁是谁的干爹,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胡院长笑呵呵说:“前几天刚认识的,你媳妇孤单一人在路上走着,我看她大着肚子不是太方便就扶着她走了一道,没想到,这妇女是你媳妇,哪怕有一点点缘分要学会珍惜,那是老天爷给的,我千里迢迢来这里就为了救你一命,为什么,缘分啊。”
说到此处,季杰还真是无话可说,事情原本就是如此,再看看胡院长一把年纪,说句不好听的,阎王爷的锁链早就把他的腿脚绑住,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我这是吃哪门子的醋。四邻八乡,接生婆有的是,宽手大脚,行为粗鲁,女人生孩子可是件大事,弄不好,大人小孩都会死,一尸两命的下场不是没有人经历过,他的亲叔伯就是。老婆生孩子的那个晚上,找来的接生婆竟然喝醉了,又碰上难产,接生婆昏头昏脑在地上摸一把刀也不消消毒啥的,直接就给老婆豁开肚,手一抖,力道太猛,好家伙,砍西瓜呢,难不成,接生婆酒喝多有些口渴?肚子破了,孩子没见着,肠子纷纷穰穰挤了出来。
大人孩子都死了,叔伯一时想不开狂喝一顿闷酒去了小树林,把自己的脑袋挂在树杈上竟也能笑着离开。
日期:2016-09-02 20:42:30
季杰一阵眩晕清醒过来,罢罢,一切就依着胡院长,可是他一想到胡院长贼溜溜的目光在黄杏的胯间徜徉,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季杰不声不响合衣躺在炕上,胡院长把手洗净伸进被窝里探视黄杏光洁的身躯,黄杏大大方方一脸笑样,好像得到多大恩惠似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季杰咬咬牙闭上了眼,不见才不烦。耳朵可真特么的聪敏,落针可闻。“杏儿,你把腿抬起来,我给你垫上一层纸。”胡院长柔情地说到。
“杏儿,想不想喝水,估摸着还有些时辰,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季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翻个身,扯一小团棉絮分别将两只耳朵捂紧,心里骂上几句不知不觉睡过去。
孩子一声啼叫把他吓醒,昏黄的光影里,胡院长倒提着一只小肉物正在拍打,小玩意哇哇哭着愈来愈大声。胡院长竟然喜极而泣,“孙子,宝贝孙子,爷爷可盼着你来了。”
季杰一骨碌爬起,高兴地手足无措,还好意提醒胡院长,“别乱叫,是外孙,还是干的……”
胡院长不理他,见他醒来,吩咐他赶紧去往灶膛里添把火。水本来就是热的,季杰慌慌张张寻一木盆盛满水端上来,胡院长手法相当熟练,三下五除二就给孩子美美的洗了一回澡,再拿一床棉被把孩子裹好,喜滋滋地递给季杰看一眼,顺嘴说:“长得多好呀,白白胖胖的,我儿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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