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封门村的惊魂经历》
第54节

作者: 覃怀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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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9-24 01:46:00
  那天好像是3月4号吧,清早起床时,感到右腹下有隐隐的疼痛,像体内插入了一根电击针一样,间隔性地放射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刺痛,
  用手掌揉搓了一会儿,疼痛有些减轻,没太在意,就去上早自习了。
  出晨操时,疼痛症状又出现了,而且更强烈,持续时间更长。我忍受不住,提前下操进教室。
  坐在椅子上,右手揉捏着右腹,疼痛又减轻了些。
  日期:2016-09-24 02:01:00

  吃早饭时,见我没有一点胃口,庆丰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如实告之。
  庆丰让我躺在炕上,撩起衣襟,仔细按捏检查,在触到痛点时,我忍不住失声大叫。
  看着我痛苦的模样,他肯定地说,“你可能阑尾发炎了,到医院去检查检查,确诊了赶快治疗,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我身体一向很棒,从来没有感冒过,应该不会得阑尾炎,我休息休一下再观察观察……”我艰难的说。
  “那也好,你先休息,不过千万不要硬挺,有啥事叫我,”他关切地说着,给我盖上了被子。
  日期:2016-09-24 02:13:00
  眼看要九点,马上要上课了,宿舍里的人渐渐走空。躺在炕上无聊透顶,索性我又去上课了。
  而疼痛却在加剧,
  到第二节课时,原来间歇性的刺痛已演变成持续的放射性的剧痛,肠子一阵阵痉挛,仿佛要被一只无形大手掏拽出去。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低落在课桌和书本上,我佝偻着腰,双手紧紧搂抱着腹部。但疼痛难忍,匆忙起身,向任课老师告假后艰难走回宿舍。
  日期:2016-09-24 02:37:00
  剧痛!剧痛!揪心拽肠的剧痛!
  剧痛!剧痛!翻江倒海难以忍受的剧痛!
  我屈着双膝搂抱着肚子在炕上翻滚,紧咬牙关也没能止住呻*。
  我想去医院,可是!我兜里只有可怜的几十块钱!买药吃还可以,如果动手术!杯水车薪!我向谁要钱?父母已去,兄嫂们远在天边!
  在剧痛的折磨中我断断续续地思索,难道我就这样了?就这样要死了?父亲,母亲,初恋情人,兄嫂姐姐,还有比较亲近的同学朋友,一张张面孔,在我脑里浮来闪去!还有我虚无缥缈的雄心!我真得就这样完结了?!我悲哀地禁不住失声痛哭!
  一阵更强烈的剧痛使我昏迷……
  一阵剧烈的上下颠簸使我睁开眼,我附在一个人的背上,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双手紧紧托举着我的胳膊,从他们紧张的对话中我迷迷糊糊感觉到一个是庆丰,另一个不知……。
  上下颠簸使我更加难忍,我痛苦地呻*着又昏迷过去。
  日期:2016-09-24 02:46:00
  我再次醒来时已在手术台上了,手术已接近尾声。迷迷糊糊听着医生和护士的对话,麻木地感觉到他们在缝合我的伤口。冬日的暖暖的阳光透过铝合金蓝色玻璃窗射进来,蓝色的帘布和护士蓝色的制服在光影里晃动,我有恍如隔世之感!

  日期:2016-09-24 02:57:00
  我闭着眼睛,感觉到我被抬起来,放到了手术车上,车子移动,手术室的门打开,庆丰和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看到了庆丰圆圆的脸,还有那双女人一样温柔而关切的眼……
  一种愧疚和自卑的复杂心绪浮上来,我鼻子酸酸,禁不住热泪盈眶!我又闭上眼,泪顺着脸颊和鼻梁流下来,染湿了耳边床布。
  日期:2016-09-24 03:16:00
  接下来的几天,我躺在床上静养理疗,而庆丰像旋转的陀螺一样,风风火火在病房里进进出出,不知疲倦却又有条不紊。他的照顾周到又精细,使我想起我照顾父母时的日子,但与他的认真和仔细态度相比,我简直是浮皮潦草,我羞愧难当。
  我想一个孩子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而他在我眼里,一会儿象兄长,一会儿象父母,一会儿又像妻子,像情人……在我模棱两可臆想中变换着身份。

  日期:2016-09-24 03:27:00
  我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因送医即时,没有引发大的腹腔感染。我知道,手术费和养护费应该是一个不菲的数字,但庆丰从来不提,而我又心愧自卑的不好意思张口。又好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庆丰也没有提起我的家人。是的,对于我这样的命运弃儿来说,没有了父母就等于没有了家。庆丰在失去了父亲和爷爷时,估计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在此上,我俩有同病相怜之痛!
  日期:2016-09-24 03:43:00
  一个星期后,我拆线出院。时令已是初春,宿舍也不在象冬季那般阴冷。季节变化如此之快,只在医院呆了七天,春天就到了!
  又一个春阳暖暖的星期六,下午放学后,我和庆丰一块儿骑车去崇义他的生母家,(这样写真有点别扭,生母养母,都是母亲铜川的家,沁阳的家,都是家呀!)这是昨天晚上他就给我说好的,他说快一个月没回家了,看看父母怎样,又为了避免一个人回家的尴尬,邀我与他同去。对他的态度我深感敬佩,我满口答应。
  日期:2016-09-24 03:59:00
  给父母捎的东西中午时他就买好了,我俩骑车出城。路旁的柳树已泛青,长而垂垂的枝条上冒出点点叫人心怡的嫩绿。早开的油菜花举着鲜艳的花顶,在浩荡的暖风中扭动着头重脚轻的身体。
  庆丰更是心情苏畅,一会儿停下来折几根柳枝编个圈戴在头上,一会儿跑到地里釆了一把油菜花别在胸前的衣兜里,一会儿又惊叫一声停下车来观察路旁沟里长出的不知名的野花,也小心采了,用柳枝系着挂在车前。
  日期:2016-09-24 04:33:00
  庆丰的家在村子的最北边,一出门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绿野,还有一大片油菜田,一个清净优美的地方,我喜欢。不像我的家,处在村子的正中央,闹市街头。

  日期:2016-09-24 04:35:00
  他的母亲正坐在门前的空地上,膝上放着竹筐,筐里盛着麦子,她正翻捡着里面的石子和麦草。
  日期:2016-09-24 04:41:00
  她脸颊很长,眉宇宽广,额中一个圆圆的紫红的斑分外醒目,那是拔火罐留下印记。见我们来了,慌忙放下筐站起来,两手在衣服上和裤子上搓了搓,缅甸又有些羞涩地说,“二孩,回来了,咋不提前说声,还没有给你收拾屋子呢……”

  日期:2016-09-24 04:50:00
  庆丰给他的母亲介绍了我而后走进院子。
  一个长长的二进头院子,青砖铺就的路面曲折蜿蜒,南墙边栽种着几棵高大的杨树和榆树,院子正中凳放一个厚厚的石桌,被风吹下的杨树的花蕊像毛毛虫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水的味道。太熟悉了,一个星期前在医院,已闻惯了这种亲切的味道!
  庆丰的父亲在家里也开着诊所,
  日期:2016-09-24 04:57:00
  母亲在西厢房收拾屋子,庆丰在厨房里忙活,一会儿他母亲过来,一起做饭。我在一旁帮不上忙,又不能走开,只能没话找话地问他母亲一些家长里短。
  日期:2016-09-24 05:02:00
  一会儿,他三弟骑车回来,他也在一中上学,高一六班的,学习成绩很好,我听庆丰说过,只是没有在学校见过,国字脸,白白净净,眉宇清秀,像他母亲,见了我和他哥,也是缅甸。

  日期:2016-09-24 05:07:00
  开饭了,他父亲还没有回来,问他母亲,说去邻村出诊了。“经常这样,不照顿吃饭,有时半夜还有人来喊呢,一样要去……”他母亲平淡地说着。
  日期:2016-09-24 05:16:00
  在我们快要吃完饭时,他父亲匆匆回来了,一个精瘦的矮个子中年人,平头短发,背着一个专用的医药箱,我礼节性地站起来,“叔,你回来了……”而他向我一摆手,“你坐你坐,别客气”,径直向诊室走去。不惊不喜的表情,像是没有发觉他的二孩回来了,但显然不是。
  “你坐吧,他就是这样子,一个人吃惯了,”他母亲对我说着,庆丰也招呼我。
  日期:2016-09-24 05:40:00
  吃完饭,我和庆丰到门外的麦田里散步,晚风徐徐吹来,油菜花的香味也丝丝入鼻。庆丰两颊潮红,两眼神采奕奕,像是微醉了的样子,滔滔不绝给我讲述他父亲的事,好像他和父亲一直就没有分开过。回到家里,我去了厕所解手。回到西厢房卧室时灯亮着,没见到庆丰。屋子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床厚厚的被子铺展着,让人一看就暖意容容。

  床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七寸大的相框,我好奇的拿起来看——一股触电般的刺激把我击倒了!我双腿无力,颤颤巍巍,拿着相框的手抖动如风中衣摆,不可抑制的滚滚暖流在胸腹中滋生澎湃,又化作强大电流涌遍全身肌肤!
  日期:2016-09-24 06:07:00
  一个女孩,
  一个齐耳剪发的女孩,脸颊圆而微胖,眉宇敞亮,一双乌黑的凤眼灼热而深邃,曲线优美的鼻梁下,呡着微笑的圣女般庄重又亲切的唇。弯曲的右手支着柔软的下颚,右肘又支在盘坐的右腿上。红黑相间的花格子衬衣和草兰色的牛仔裤和谐地搭配着,光影皱褶里,她的胸突兀而丰挺。
  一个女孩,
  圣洁高雅丰满性感的女孩!
  她不就是……
  我跌坐在床上,四个前的那个梦电影一样回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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