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台湾70后的30年─成长,及眼中的30年台湾社会变迁》
第55节作者:
truevoice 日期:2008-8-4 18: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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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初,台湾政府第宣佈开放大陆记者来台作新闻採访驻点,是新华社的范丽青与陈斌(大陆叫陈斌的人还真多呀!),因为那时候我开始对中国大陆產生了一些些兴趣,遂很关心他们来台的相关新闻。
果然如预料的,他们一下飞机,马上被大批的记者镁光灯包围,反而成为被採访的对象。在随后的日子里,他们走遍台湾各地。对台湾政府来说,是第一次有大陆记者来台蹲点;对新华社来说,也是第一次有机会到台湾蹲点,那时候似乎大家都在摸著石头过河,思考著要怎么相处。所以,在那个时候会看到电视台用SNG的方式,每天都播著他们去採访什么新闻,又访问他们採访的感想,而电视台也会恶搞的把监视他们的情治人员拍出来;反正,他们两人从记者反而变成新闻焦点,跟大熊猫没什么两样。
不过也许是刚来台湾不久,我在电视上看到他们某次去採访某个示威抗议活动;后来我在大陆时,刚好看到这位陈斌先生上节目受採访,他说他在採访那次抗议活动时「在现场真正感受到可能有生命的危险」,真是搞笑,以台湾近几年来示威抗议活动都流於嘉年华会般欢乐气氛的情况下,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参加这些活动会有生命危险,果然是对台湾民情不了解。
后来开放越来越多大陆媒体来台湾,像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中新社等都有驻点记者;这些媒体网站里的台湾报导我大慨都会注意一下;这些报导大慨都有些特点,对於台湾的风景,描述的方法都差不多,大慨是新闻写做的方式太固定了;而採访台湾的民俗活动,最后一定会牵扯到与”祖国大陆”千丝万缕的悠悠情怀;而在政治新闻方面,讲到执政的民进党几乎一面倒的是负面新闻;讲到在野的国民党亲民党等,大多是表示肯定态度;当然啦!民进党执政时执得一提的好事的确没做多少,但那时这些驻点记者所写的文章,就好像是台湾政治一团乱,民怨四起、政府从上到下交相贼,似乎都快住不下去,大家纷纷往大陆跑一样;我不否认那阵子是有这种情况,但实际有那么严重吗?他们的描述方式好像是在写非洲某动荡不安的小国一样,只是换了个地名。并且,常会採访一些社会人士增加公信力,但这些人士一定都有特定性特定立场,他们的立场在台湾大家都是知道的,在这些报导里永远不会有正反两方的立场同时出现。
我了解在大陆的新闻有确保正确舆论导向的功能,要符合主旋律,所以这样报导台湾的政治现状是有政策性的;但是这样一来又违背了当初开放来台驻点的初衷,要如何让大陆民眾了解真实的台湾现况呢?当然当时的政府也很了解这一点,所以后来也公开表示,不希望来的总是中央级媒体,希望也大陆也能开放些如南方都市报等的地方性媒体来台,希望大陆民眾有机会透过不同角度来认识台湾,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结果,民进党政府也很不爽,过了几年就中止了这个项目,但过程太粗暴也让落人口实,一直到前几个月才恢復驻点。而首批来台记者中的范丽青小姐,后来当上了国台办的发言人。
日期:2008-8-4 23:2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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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写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吧!
前面写到,2000年的暑假,我在北京时学会用OICQ,自然的,上面的网友越来越多,大慨是当时QQ刚推出不久,大家都很热衷於加人呀!所以当时几乎是一直反覆加了又删,偶有几个谈得比较好的才留著。
於是我认识了小赵,她那时候还在吉林的四平读师范大学,我们两个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这样聊起来了,聊得特别好有默契。01年的寒假,我是在北京过阴历新年的,本来要利用这个时间去看她,后来因故无法成行,所以就延到当年的七月了。
七月,郑教授依然带交流团到北大,爸爸也带著他的访问团到北京的教会,我则提早了一个礼拜出发。这次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决定从香港直接坐火车到北京去;以前总是坐飞机宏观的鸟瞰,这次终於有机会在平面上细细的观察。就这样,火车从九龙车站出发,在常平入境,延著京广铁路一路往北行。那时从香港到北京大约是二十八个小时,要经过五个省,在第二天晚上六点到北京。
於是我坐在列车上,第一次经过了传说中,课本里才提到的武汉长江大桥,接近中午时又跨过了黄河,那个心情之激动呀!原本都是看到平面的图片,一下都变得立体起来,又亲自走过,仿佛自些地名对我来说不再是那么飘渺无际的符号,而是真的存在过。
晚上车停在北京站,跟小赵联络好后,我马上买了一张往四平的车票,K字头的,但上了车才知道,居然是绿壳车。第一次坐无空调的绿壳车,而且还是那种椅背没软垫的,那简直就是一整个痛苦,尤其是旁边坐满了讲著一口东北话的”东北汉子”,车厢挤满了人,椅子下又睡了一个人,不小心脚毛还会接触到他赤裸的身躯。好啦!我承认我当初是一次见识到那种阵仗,第一次在大陆坐火车旅行就遇到,直呼不可思议。
中午十一点在四平车站下了车,在此之前,对这里的印象只有国中地理学过的:四平是东北的铁路交叉点,重要转运中心之一。我下一车的第一印象,好大的场站,不过看起来破旧又荒凉。出了车站,小赵已经在等我了,第一次见到她,一个苗条的,脸小小的,头髮直直长长的,讲话会加「唄」的东北女孩。
虽然网上一直聊得很好,但第一次见面还是很尷尬,边走边聊著一些不著边的话题,她先带我去一间破洗浴中心洗澡,洗了二十几分钟后出来;后来我回想才发觉,那间洗浴中心的气氛根本不对,根本是那种春色无边的洗浴中心;那时候大家都很单纯有点呆,所以这种事发生了还不少,过几天我跟他去唱KTV,过了几年我再回想才想到,那间KTV也根本不是一般的KTV,怪不得那一天服务人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很少人自己带女孩去那种地方。
我住在师大的招待所,不过公眾澡堂很烂,所以几乎都是在学校里那个有高高烟囱的桑拿里洗澡的。老实说,四平还真的没什么好玩的,步行街也才刚开始修,市区也只有一个南湖公园,所以下午,我们两个都待在南湖公园散散步,聊些有的没有的;那几天,也都是这样,我陪她去上上课,在校园里面活动,然后让我满足一下”在校园里骑脚踏车载女孩”的快感。
比较远的去了四平的近郊,我忘了是那里,一个小山丘,在那上面,我第一次见识了广阔的东北黑土地。有一天,到长春去逛一逛,到了长春附近的净月潭,儘管夏天没有雪,不过我们居然骑著协力车绕完整个湖一圈,虽然最后两人都累垮了,但还是又开心又满足。
那是我第一次与大陆女孩子的相处。过去台湾一直称大陆女人为稍含贬义的「大陆妹」,早期大家久而久之叫习惯了也不太去理会这样称呼妥不妥当,尤其是嫁到台湾的这些大陆女孩,社会上常常不给她们相应的尊重,反而会带一些奇怪的偏见来看她们,虽然大多数都还是幸福美满,但少数负面的例子却会被特别放大,造成许多好事者见猎心喜的大肆批评,污名化的结果让大家忘记其实她们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只是成长环境不同,一方水养一方人而已。与小赵的认识及见面这几天是我与”大陆妹”的第一类接触,说是文化衝击也太严重,但的确让我开始在思考这些事。
可能是那时候年纪小太清纯,到现在我都还很惊讶那几天我们朝夕相处都没有逾矩的行为。在我要离开的那一天,小赵迟到了一会,让我有点不高兴。后来要走了,她送我到站台上,临走前给我一袋东西,要我上车再开;互道保重后在车门关之前最后一刻上了车,一打开那个袋子,原来是一个腰带,我马上意识到,原来是她早上接我之前先跑到商场买的,前几天我们一起去逛街看到那条腰带,因为太贵所以没买下来,没想到她早上特别跑去买。
我马上冲到窗边,只见她正追著火车跑想再多看我几眼,就跟电视剧上常出现的那个画面一样,直到火车越来越快,她被甩到后面消失为止。唉….当初大家都很单纯呀!我从来没想过我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会有这样美好的回忆。
后来几年,我们好几次都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再见面;后来小赵毕业后到一个美丽的江南小城教书,就再我某年要去看她时,她才再前一天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了,遂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再后来,我也到上海工作,只知道她生了一个小孩,也没再连络了。这就是我第一次跟大陆女孩子相处的故事。
前不久,去了一趟东北,硬是转到四平看了一下,变了好多,都不认得了;动车开到北京居然只要五小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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