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的雪地中,几个黑点在雪地上行走着,我仔细看了一眼,虽然脸被口罩包裹,但从身材和行为举止来看,就是眼镜男他们无疑。
眼镜男似乎是特意走出来暴露在我们的视野里,我看到他朝我们挥了挥手,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开始扎营,我暗暗惊讶,这有点不符合眼镜男的作风。
但我随即就无奈的笑了一下,我也不是特别了解眼镜男,只是相处了极短的时间罢了,凭空武断也太不可信。
龙教授的人脸色都沉了,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大概猜到他们今晚是睡的不会太安稳,也会放几个人守夜了。眼镜男玩得这么一出,还真是有些黑。
两方人马都站在了明面上,而那神秘的第三方势力依旧没有露面,或者说,已经在暗处盯着我们了。我想着,莫不是这路上的风水阵就是他们布置的?的确,极有可能。
能布置一个,就能布置第二个。如果真的是他们在暗处所谓,那之后的路想来不会那么好走了。
晚饭时,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气氛沉默了不少。倒是小天还是乐天派的模样,嘻嘻哈哈的跟我聊天。吃完饭后我们都回了帐篷,不过老七似乎有话跟我说,看了我一眼,用手指悄悄在雪地上写了一个字。
我装作不经意的走过去,低下头看了一眼,随后用脚一碾,回到了自己帐篷。
老七写的是一个“坤”字。
坤?乾坤的坤?还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知道这会儿我是想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便只是将这个坤字牢牢记住,不再多想。
龙教授让近乎一半的军汉负责守夜,这可是给足了眼镜男面子。即便对方只是想吓一吓他,但龙教授也无可奈何,要是不做防备,以眼镜男的身手,要是让他悄悄摸进来,谁能拦得住?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惊醒了,睁开眼生怕又是陌生的环境。
我揉着眼做起来,寒冷一层层蔓延进身体,我搓了搓手,走去帐篷,迎面就是一阵狂乱的雪风,吹的面颊生疼。
龙教授的人站在风中,面颊冻得通红,显然是一晚上没睡。其他人走出帐篷,被雪风这么一吹,困意顿时就没了个七七八八。
我看着那些眼中泛起血丝的汉子,心说眼镜男他们还真是有心机。龙教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他们也知道这一点,干脆的将自己暴露出来,让龙教授不得不留了个心眼。
若是潜藏在暗处,龙教授或许会小心,但不一定会如此防备,毕竟现在可是三方势力,谁也不想作为炮灰先跟别人发生冲突,毕竟一旦两方冲突起来,剩下的那一方必然会坐收渔翁之利。
一晚上没睡,龙教授也知道他们需要休息,便让他们休息了一个早上,直到中午我们才继续动身。
眼镜男他们似乎是走了,扎营的地方被飞雪覆盖看不出半点痕迹。
剩下的一半的路程有些安静的可怕,但也更加的难走,迎面来的雪风更是生猛,若不是双脚深陷在雪地里,我都快以为自己要被吹走。
风凌冽如刀,仅仅半天功夫我口罩外没有得到保护的皮肤就像是被割裂了一样,痛得厉害。
而此时,走在队伍最前的龙教授示意我们停下。我们如释重负的停住脚步,因为风太大,声音很难传递过来,龙教授就是用手势表达了一下他想要说的话。
手势很简单,我看懂了个大概,而龙教授的人都是受过训练的,这种手势语言自然很清楚。
手势的意思,就是前面无法通行。
队伍停了下来,老七跟龙教授在说着什么,其他人也都围了过去,对着前方指指点点,显然在谈论很专业的话题。我虽然会八字秘术,但也只是半吊子,半懂不懂,看能看得懂,但要是让我说,我就露怯了。
道路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我们余下的人开始找地方扎营。期间我默默的看了一眼龙天心,发现对方依然是无视我的样子,便差不多死心了。
扎好营后小天跟我说话,我们算是队伍里唯一和谐的存在了。而在交谈过程中,小天说道:“那个老七我看着有点眼熟。”
“眼熟?”我眉头一挑,感觉到小天似乎有所发现。
“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不?你二叔公带着咱们去看新出土的棺材,那时候去的人大概有十来个,感觉其中有个人给我的印象很像老七。”
我开始回忆起那次的事情,但只能抓到一点模糊的印象。
“记不太清了。”半响,我无奈的说道。
小天似乎对那件事的印象比较深,说道:“因为那时候我胆子小,开棺的时候被吓得不行,所以印象比较深。那个人...你二叔公似乎叫他大兴。”
大兴?
我瞳孔猛地一缩,脑海里封存的记忆一下就被这个名字掀开了。
大兴..阿七..
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我脑海里印象顿时清晰了起来。
阿七是大兴的外号,但叫的人多了,便渐渐忘了他本来的名字,大兴。大兴这个名字我在儿时从二叔公口中听到过很多次,都是些夸赞的话,说这大兴年纪轻轻便有一门好手艺,同时心思缜密,冷静,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贪。
不贪,这对于人来讲的确是极难达到的一个条件,而作为土夫子,不仅要果决,更重要的就是不能贪。土夫子坏事,多半都是因为贪心,贪恋墓里的钱财物件,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的留连都会酿成大祸。
我听过二叔公讲过我父亲的故事,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因为贪心,被粽子抓了一下,整条手差不多都要废了,性命也危在旦夕。得亏二叔公在那时得了一株稀世奇珍,这才将我父亲的手和命都救了下来。
贪心是多么的可怕我虽然没有体会,但也能领略到几分。
这大兴不贪,同时手艺极好,在道上的名声年纪轻轻就已是力压同辈,不少大人物都找过大兴,让他帮忙办事。不过那时候大兴还在我二叔公手底下做事,没有离开,最后还是我二叔公知道大兴是该出师了,便放大兴出去闯荡。
从那时候开始,大兴就这个名字就很少被二叔公提及,我的印象也就就淡了下去。
大兴这个名字我几乎淡忘了将近二十年,没想到这会儿他却又出现,带着迷雾来到了我的身边。
是看着二叔公早年的情谊过来相助,还是另有所图?我不敢确定任何一个可能,但眼下,他至少没有表现出恶意。
我沉沉的出神,小天之后讲的话我也没听进去,夜深了之后我们各自回帐篷休息,而龙教授他们却还是挑灯夜战,仍在漆黑的雪地里接着火光在说着什么专业的术语,我听懂了几分,大概知道就是前方的道路被风水势阻断,若是执意前进,必然遭遇灾厄。
**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天灾。若是遇上雪崩之类的来自自然的愤怒,来多少眼镜男都不管用。
这些问题是龙教授他们该头疼的事情,我干脆的躺在帐篷里,脑子里都是破碎开来的思绪,拼凑不到一起。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过去,但在昏沉中我隐约感觉到帐篷外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帐篷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我以为是龙教授在组织人手应对什么事情,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太大的动静,便想着不会是什么大事,安心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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