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记》
第22节

作者: tb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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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1-17 15:46:00
  上车后,见就一路无事。我就安安心心地在座位上打了个盹。大巴车马不停蹄开到神农也得花上3个多小时。途经衡山地界时,我醒了一下,心想:师兄请来的“兵马”应该就在我身前身后吧?这黑素贞莫不是已经知难而退了?这样最好,也免得等下被我师兄师父出手所伤。毕竟处了这么久的时间,真的也不想把她怎么样。我就试探地呼唤她几声,她悄无声息。我就认为她可能已经走开了,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到达神农市的时候,大约已是晚上的7点多钟,天已经黑了。与师兄的约定时间迟了近一个多小时。想想,初次与黎山的高人们会面,就错过约定时间,是显得非常失礼。当下急急忙忙叫了台出租车直奔“富湘酒楼”。
  上车行出不久,就到了目的地。刚下车,就看见一位中等身材,面相纯朴的汉子站在酒楼门口,向我来的方向张望。我定睛一看,正是我的程大师兄。我连忙快步向他行去,嘴里喊着:“程师兄,程师兄……。”程师兄闻声见我过来了,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也向我快步走过来。顺手接过我携过来的大包小包,帮我提在手道:“老弟,你可算来了啊。梁师叔他们都到了……。”
  日期:2017-01-17 15:48:00
  “真对不住啊,师兄,这途中出了不少状况。好在有你法力加持庇佑,最终有惊无险啊。”我连忙道歉加解释。
  “哎呀,你这一路咋折腾来的?整个人搞得象个逃荒的猢狲?快快先去洗把脸,再去见人吧。”程师兄见我的一副狼狈相,也不禁直摇头……。

  日期:2017-01-17 15:49:00
  程师兄把我引入酒楼的一间包房之中。华灯之下,我就看见这酒桌上端坐着几位黎山的高人。程师兄就忙着帮我介绍开来。
  坐在主位,年纪稍长的这位瘦高的长者,就是我将要拜见的恩师--梁师傅。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仙气飘飘。但看似衣着普通,人坐在那里,却不怒自威,非常地有气场。
  梁师傅右手边坐着一位面目和蔼,但很有官相的前辈,程师兄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的雷师叔。目前在神农市的国安局任职。
  而梁师傅的左手边这位年纪稍轻的,我猜应当是程兄同辈的师兄。果然,程师兄介绍道:“这位是志平兄,我的大师兄。”我见这位大师兄果然派头不小。身材健硕,目光犀利。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一脸的白虎杀气,看人喜欢用仰着头斜视你的角度。我心道:这位爷可不好惹!

  志平兄旁边坐的是秋旺兄,是程师兄这一脉的二师兄。秋旺兄人长得黑瘦,八字眉倒挂,小眼睛,塌鼻梁,嘟嘟嘴,老挂着一副没睡够的表情。看上去就比较有喜感。
  其他还有两三位,程师兄稍带介绍说是梅山派的道友,也是资,梁两位老师傅的门外弟子。
  日期:2017-01-17 15:51:00
  程师兄说今晚,除了他师父--资师傅和梁师叔的大弟子不在市内,我们黎山在神农的主要人物基本都来为你接风了。我当下十分感动惶恐,连忙学着剧里的情节,先从梁师傅开始,向众人一一抱拳施礼。然后,逐位递烟并表达迟到的歉意。当我向志平兄与秋旺兄递完烟,转向其他几位梅山道兄前,不自觉地瞥回他们一眼,就见他们两人在我身后齐齐也看了我一眼,并有一个短暂的四目相对的交流。二者脸上都出现一丝对我疑惑防范的表情,志平兄眼神厉害,见我突然回头看他们,马上把脸扭向包厢的窗外去看风景,而秋旺兄则又把眼睛眯起来,一副要睡着的摸样。我心里就犯嘀咕。今天这现场几位可都不是凡人,我的这位黑素贞童鞋也不知道闪没闪掉?难不成真有胆量,要和我一起来赴她的鸿门宴?

  日期:2017-01-18 14:46:00
  敬烟礼毕,梁师傅招呼我坐下开席。店家马上摆酒上菜。我看了看菜样和酒水。没有像我老家面子上的那种山珍,鲍鱼,龙虾齐上的宏大格局。酒水也甚是普通,不禁心生感激,感激程师兄与师傅们的关照,这是不想让我太破费啊。
  我连忙开了一瓶白的,站起身来,先向梁师傅和雷师叔两位长辈敬酒。然后与在场的同辈师兄逐位喝了一轮通关。就感觉今天自己酒量见长啊,本来呢,我只能小酌一些啤酒,喝白的不太行。但今天空腹狂整7.8杯,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禁也暗暗称奇。
  梁师傅见我喝得有点猛,连忙关切地喊我坐下坐下,赶紧吃些饭菜垫垫脾胃。这是怕我喝伤了。(师父就是心疼徒弟嘛)看来梁师傅对我印象不错。我心下很高兴,这一下午在路途上的折腾,也让我饥肠辘辘。也就不客气地见菜吃菜,就觉得吧,这湘南的地方菜馆比我在老家的湘菜馆,做出的菜品,得辣上一个级别。把我火热得满头大汗,吃得直嘚啵嘴。在座的几位湘南高士也一边开动,一边互相间用当地方言就聊开了,气氛十分热烈。他们时不时看着我,又看着程师兄,你一句,我一句的……。

  说的什么?我特么是一句都听不明白。就只能察言观色,想猜猜他们是不是在说我啥?但是憋出内伤了,也没搞清楚状况。其间,梁师傅见我闷,还特意用国语跟我聊了几句,特别询问了我之前是不是拜过什么师父,都学过哪些法门之内的……。我连忙一一如实回话。雷师叔则问了我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还问了我太太的事。我就自我调侃了几句,说她也是个半吊子“炼气士”在座的各位就呵呵笑了起来。

  日期:2017-01-18 14:47:00
  席间,程师兄坐在我身边,一直在关照着我,一会给我夹菜,一会帮我添茶。一副长兄的气度。我也连忙敬了他好几杯,感谢他赐予我这次拜师的好机缘。我喝白的,他喝啤的,酒过三旬,他便说要起身出去放放水。我借机也连忙跟了出去。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他没上洗手间,直接就奔收银台而去。这是要抢先把单买下的节奏。我连忙三步两步蹦过去。说什么也不同意店家收他的银子。
  我说:“俺就个没素质的人,什么都要靠抢的。平日里抢女人,抢客户,抢公交车的座位。抢超市的便宜果子……。而今天这抢着买单的事,也得必须是我,当仁不让嘛”。程师兄拗不过我,我终于把单给买了,一大桌酒菜300多元,而且这边还在不停地往里面进菜。真便宜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日期:2017-01-18 14:50:00
  回包箱前,我就悄悄问师兄,刚才席间众人一边瞅着我们,一边叽里咕噜的都在说什么呢?
  程师兄就道:“老弟,你可真有一手,平日里泡泡阳世妞也就算了,还真给自己整了个阴国货?”
  我一听就明白了,黑素贞这冤家果然没走了啊,刚才志平兄与秋旺兄二人的眼神就让我很怀疑了。我可就真佩服她了,当初她面对一土哥得瑟的时候,一土哥单枪匹马,而且还是个挂彩的。现如今,对于她来说,道家的重量级杀手环列四周,居然还敢出来秀,就不怕摔坑里去?哥我也是要醉了。
  程师兄接着道:“老弟,我介绍你来拜师,你身上却带个怪东西,让我同门的师兄笑话我,这不是让我难堪嘛?”
  我连忙道:“之前小弟也着实不知啊,来湘南之前,得一好友指点,才知道自己中了招。我也跟它好说歹说,让它自己好生离去,免得到时彼此难看。但是它就是不听劝咋整嘛?”
  程师兄一声冷笑道:“不听劝咋整?有我们在,必然会有它的好看……。”
  日期:2017-01-18 14:53:00
  说话间,我们二人回到了酒楼包厢。刚一落座。这边几位道兄就轮番过来敬酒,约好了似的。都是大咖,那能推辞,我拿出酒胆,一一与他们碰杯都干了。没多久又来个二,三轮。我就有些扛不太住了。今晚这菜品对我而言,有点过辣了,所以就没怎么吃得饱实,酒又都喝白的,这几轮阵势下来,就有点上头了。我斜眼偷偷瞅了瞅梁师傅,就见他靠在座位上与雷师叔正聊的高兴,看来是没空帮我解围了。又看看身边的程师兄,结果他见我看他,皮笑肉不笑地也灌了我三杯,说什么缘分深,一口吞的……。

  我就觉得吧,身上这黑素贞也扛不住了,一阵阵地翻腾起来,感应过来的信息也全是碎片化的。就在我醉眼朦胧开始有点找不到北的时候,志平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我的跟前,我见他用右手食指,中指,拇指,三指朝天直立,架起个酒杯。脸上一副老虎般的微笑……。我连忙站起身来,志平兄另一只大手马上就按住我的肩头,顿时感觉一股山一般的力道压了下来。仿佛耳边都能听到自己周身的小骨骼在格格作响。

  志平兄道:“老弟,哥哥我再敬你一杯。我看你的杯子空了,也不用再去满啦。就喝了我手上这杯如何?”
  我舌头开始打结,心跳得厉害,知道志平兄这是来者不善啊。不得已接过志平的酒杯,看着这杯里晃荡的酒水,我犹豫了片刻,心里最后对着黑素贞是大喊一声:“败家娘们,你倒是快跑,快跑啊……。”然后闭上眼睛,一口喝下了志平兄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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