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记,今天,我借我岳父大人的薄面,敬周书记一杯,还望周书记多多提携。”说完率先仰脖喝完杯里的酒。
“孙书记,彼此照应罢了。”周元培喝完酒。
接着,钱绮红握住酒瓶给周元培斟满酒说。
“周书记,我敬您一杯酒,我呢,就以茶代酒。”说着,举起茶杯与周元培手中的酒杯相碰,两人都饮尽杯中物。
这场酒宴之后,周元培白腻的脸上泛出酒醉的红色,孙仲龄红润的脸上更红了,而钱宇宙步履略显醉态,在钱绮红的掺扶下走出了芙蓉雅间,孙仲龄买了单。四人上了孙仲龄的黑色奔驰车,周元培因喝了酒不能开车,他的白色宝马车只能暂在醉仙楼寄放一夜。
钱绮红把奔驰车开到好运来麻将馆,好运来麻将馆是西川市最为高档的休闲娱乐场所。光顾这里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最近十年,麻将风靡干梁省的各个城镇,风行于茶楼、酒肆甚至渗透到每个家庭,成为人们空闲时间不可缺少的休闲娱乐活动之一,什么家庭娱乐麻将、什么街边麻将、什么茶楼休闲麻将等五花八门的。当然好运来麻将馆属于茶楼的休闲麻将。
奔驰车到了好运来麻将馆,钱绮红把车停在麻将馆的地下停车场,钱宇宙、孙仲龄、周元培下了车,四人在麻将馆的一个侍应生的带领下上了三楼,进了一个雅间房,房内面积仅供一张麻将桌和四人围坐的空间,雅间虽小,但布置精致典雅,房内空调开放,温度适宜,一个妙龄女郞手托着装筹码的托盘来到麻将桌前,将筹码分发给四人,然后将四人面前的四叠百元大钞放入托盘里,再按动机器麻将桌(简称:机麻)上的电钮,麻将桌下便升起一幅围成“方城”的白玉麻将来,待四人进入“方城大战”之后,那妙龄女郞方才托着托盘转身离开。雅间里没有观众,只有四个玩麻者,更没有人语嘈杂喧嚣声,只有“哗啦啦”的机器洗牌声。分分秒秒的时间在一阵阵“哗啦啦”的洗牌声、相碰声、和牌声悄然流过。四人悄无声息的摸牌,悄无声息的打牌,每人的眼都在滴溜溜乱转地盯着牌桌上的牌,盯着自己手中的牌,心里揣摸着其它三方手中的牌,决定自己要出的牌。三小时后,周元培面前赢的筹码越积越多,最后将其它三人的筹码尽收面前……孙仲龄看了看手腕上的东方表,说。
“今夜,歇战罢,周书记的运气真不错,将我们三人的钱尽收囊中。”
“孙兄抬举了,今晚我的牌运只是比三位略为好点而已。”周元培把面前的筹码全部兑换成了现金,这场麻将大战周元培大获全胜,赢了十五万,说是赢,不如说是送更为妙。
其实今晚的饭局和牌局都是孙仲龄和钱宇宙特意布设的局,意在拉拢孙仲龄和周元培的关系,为孙仲龄打通仕途之道的关节,饭局在中国官场已成为联络感情拉近关系必不可少的手段,吃饭不在于吃,关键在于局,是请者给被请者预设的局,被请者往往醉翁之意不在酒悄然入局,被请者牵着鼻子走,给被请者办事。而玩麻将,关键在于玩字,麻将作为中国最古老的赌博形式之一,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至九十年代初期死灰复燃,由于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原因,麻将赌风在我国严厉的国家法律面前却屡禁不止。法律失去了它应有的效力,苍白无力犹如一张白纸,到了二十一世纪,麻将已经成为公开的娱乐活动,特别是在近几年麻将之风鼎盛时期,随着中央对官场反腐力度的加大,官场行贿受贿的手段也就更加隐秘高明,官场上的贪官们又要吃鱼又要避腥,其送的物品由最初的烟酒、水果到送房送车送钞票,送的方式也由提包拿袋的明送,转为银行转帐汇款送购物卡优惠卷,送金卡的暗送方式,而麻将这种赌博形式也是官场行贿受贿的手段之一,设麻将局的人自然就是牌桌上的输家之一,另外两位输家则是其请来作陪的,当然作倍的输家的赌资由设牌局者出,而赢家自然是受贿者,受贿者赢了钱,自然心知肚明,为其办事,这样牌局的输赢两家彼此都心照不宣。
却说,西北县长汪国财今年三十九岁,身材颀长,紫铜色的四方脸,五官端正而匀称,显示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已在县长这个位置上呆了五年。
虽然县长和县委书记在行政级别是平级的,同属于县正处级,县长是县政府的一把手,县委书记是县委一把手,但在中国党领导一切,这样县政府就在县委的领导之下,若县委书记和县长两相较之,县委书记的社会地位远比县长高,实际权力比县长大得多,县政府的好多事要经县委书记点头认可,当然县长也有成为县委书记的可能,这就要看权力的如何运作了。
马为民的突然死亡,使汪国财骤然失去了一次仕途升迁的机会。本来翻年后,马为民就成了西川市副市长,如此一来,西北县委书记的位置出现了空缺,而够条件升任县委书记的人只有汪国财和孙仲龄,为了争得西北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他已向马为民送去了五十万,权当这次马为民帮他向上活动的经费,马为民和他是多年的的贴哥们。俩人的关系亲如兄弟,逢年过节都走动着,马为民的许多秘密汪国财也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象一条绳上栓的两只蚂蚱谁也甭想跑。本来他不打算送钱给马为民的,但这次和他竞争县委书记的偏偏是县委副书记孙仲龄,孙仲龄的岳父钱宇宙是原西川市市委书记,去年退居二线,任市人大主任,在市委工作多年,其在市里的人际关系还是不容轻视的。据说,现任的西川市委书记周元培还是钱宇宙向省委举荐的,足见他的竞争对手孙仲龄背景后台还是很硬的。事实上马为民早在两个月前,就象市委和省委推荐了他来接手自己的工作,然而事情在这节骨眼上却顿生肘变,马为民竟然在自己的生日那天,在金海心夜总会的一个雅间里,洒后乱性,死在夜莺小姐白腻的肚皮上,当然马为民这一死,汪国财给马为民的五十万也随之化为泡影,最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马为民死后没几天,西川市委竟然任命孙仲龄为西北县委代理书记,虽是代理书记,但是要抹掉代理二字,只要和省上市里关系硬,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件事的事态已经对汪国财不利了,正向着有利于孙仲龄的方向发展,他也知道孙仲龄能够顺利当上西北县代理书记,给孙仲龄的岳父钱宇宙大有关系。这就是汪国财近几天如坐针毡的原因。
当然,西北县委书记的职位还没有成最后定局,事情还有转寰的机会。现在马为民这棵大树倒了。汪国财要想当上西北县委书记,就必须寻找另一颗大树做依靠。几天后,他理清了头绪,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影来。这人的面影在他脑里越来越清晰,这是一个年约六十四五岁、头发稍白,面目慈祥的老人,这老人大有来头。他是干梁省原省委书记郭铱桐,人称:“郭老。”
虽然郭铱桐已经退休在家,但是现在省委省政府里还有不少人曾是他的部下呢,有的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现任省委书记李启明,省长张宗政等都是他着力培养一手提拔起来的,马为民能够升为西川副市长也以他有着直接关系,郭老在省委的影响力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德高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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