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传说中的地狱,也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第23节

作者: 牧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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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1-02 17:09:00
  14 夜宿戈壁
  等我们再次醒来时,黑色风暴已然过去,一缕夕阳余辉照向我们。我刚眯开眼,就朦胧看到一只对我伸出的大手,是老段。他身后站着好几个人,章教授,驼爷,李安仁,苏联大胡子,老兵和那几个大学生。
  而国强就在我的身旁,他也是刚刚苏醒,宁霜正照看他的伤势。我听老段说,这场风暴整整持续了将近一天时间。当时形势万分凶险,他们也只能等待风暴过后才能出来搜寻我们。

  本来看到那辆早已化整为零的吉普车和旱地上刮擦的模糊血肉,以为我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过在大伙坚持下,依然不懈怠地在附近继续搜索,这才找到被沙尘半埋在窝沟里的我们,而现在,已经是风暴过后的第二天傍晚。
  劫后余生的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就算空气中布满了沙尘也有种莫名的喜悦。而看到我安然无恙,宁霜拉着我的手真挚地说了声谢谢,谢谢我救了她,还有她的哥哥。
  日期:2016-11-02 17:09:00

  事后我曾问她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冲出去,不怕有危险吗。
  宁霜跟我说,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知道那个生还的人一定是他的哥哥,就知道一定是他。或许,人生某种联系感应就是那么奇妙,其实那时的我也同样对此有种隐隐的感觉。
  而她看我的眼神也舒服了很多,没有了当初的冷漠,我看出她眼中的感动,我也笑了。
  说到国强,他依然对我们不理不睬,沉默寡言的模样。拍干身上的尘埃后,他慢吞吞地起身,径直走到那些碎裂车体零件旁,瞄了几眼后从口袋中掏烟点燃。

  接着像截木桩子似地蹲在一块大岩石上,沉闷地看着戈壁滩上的残阳晚霞,嘴吧塔一咂,就有两缕轻烟从鼻孔里呼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期:2016-11-02 17:10:00
  接着我看到李安仁和老兵张怀生朝国强走过去,他们围拢一块窃窃私语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
  我本想走过去问问啥情况,却被老段拦住了。老段跟我说,李安仁和张怀生作为安保人员,要对国强来历进行问话审查,我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问话审查?我听完有些愣住了,接着看到国强果然被李安仁和张怀生带上了另一辆老嘎斯车后厢,估计是被拉去继续问话了。
  后来我听老段他们说起,我们碰到的那辆吉普车一共有三个人,就只有国强活了下来,另外两人似乎是出了车祸的原因,已经死亡。
  而听国强说他们是属于西北局的干部,因为某些事情去敦煌办事。没想到在路上遇到风暴还出了车祸,幸好当时国强处在车后座,所以只得了腿部轻伤。
  但老兵张头和李安仁却对国强说辞有一定疑虑,不过那辆吉普车被石暴流冲击之后,变得支离破碎,而死人尸体在风暴冲击下血肉模糊。
  日期:2016-11-02 17:10:00
  目前整个现场一片狼藉,找不到任何特别的证据,在跟我和宁霜对照整个发现现场情况的过程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想想只好作罢。
  可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对国强来历的监控不能放松,只能先将他带到敦煌县城再做身份鉴别验证了。老段和章教授因为对安保工作的不熟悉,也只能听由李安仁和老兵张头的安排,让国强跟我们一块上路。
  至于那些破碎车体零件和七零八落的尸体,尸体因为太过支离破碎无法收敛。很多女同志看到后都很不适应,就只能由我们这些男同志先拿些泥土稍作掩盖。

  且因为同是革命同志,在老兵张头带领下,对着掩盖土堆都做了敬礼仪式,算是先暂时简单处理,等回到县城后,再报告请示上级领导另作定夺。
  残阳血色下,一想到前天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掩埋在这沙土堆下了,我顿时有些感触感概万千。
  以前自己还暗嘲老段和章教授土气,现在,我觉得我这种整天躲在机关里躺尸的人才真长见识了。
  日期:2016-11-02 17:11:00
  只是我看到国强敬礼的时候,那手势微微颤抖,并且看到本应别在他上衣口袋的那枝,他很重视的“英雄牌”也没瞧见。
  不过当时的我也并不是很在意这种无端细微,只想着这一路颠簸历程实在太多,那阵黑风暴还让我心有余悖,想着还是能赶早到达敦煌县城,到达目的地吧。
  因为遇到风暴的耽搁,出发后大家都各怀心事的模样,加上这一路似乎老天爷也在跟我们做对,风沙迷窜,空气特别阴焖,透不过气似的,地面崎岖也不好走。

  远方沙漠戈壁依然黑气阴浓,我们开了不到一会天色完全暗下来。
  熟悉戈壁脾气的驼八爷说这样的天候气色,恐将再有不测之风云,便提议晚上先在戈壁滩上找个风口小点的地方宿营过夜,等明天清早再出发。
  李安仁,张头,老段,章教授他们商议了一会都同意了驼八爷意见,新疆民族兄弟阿里木仍然手扶胸口,念念有词,似乎对这几天遭遇认为是挨天谴的缘故,正按照他们的习俗对上天重新恩赐的生命表示感谢。
  日期:2016-11-02 17:12:00

  “神圣的安大,眷顾我们。”听着他的喃喃自语,虽说民族兄弟的信仰习俗需要尊重,但我总有种别扭的感觉,总感觉这黑风暴似乎是故意冲着我来似的。
  想想真是怪诞,为了张莫名其妙的字条上路,然后还因为这罕见的黑风暴,遇到了多年不见的故人。冥冥中都不知是谁在安排,想想真是够了啊,其实对我后来的经历而言,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后来在驼八爷指引下,车队便找了个双峰口宿起营帐。这位置跟之前的避风良港相似,岩壁下同样有一处窝口洼地,只不过高大风蚀岩城换成了两座高耸的风蚀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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