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谷尧像饿了多少天没有吃东西一样在上面狼吞虎咽。两边病床上的病号们都诧异地看着他。
　　这就是钱敏凤口中说快不行了的钱谷尧。牧易惊奇地看着钱敏凤。

　　钱敏凤抱着钱多多坐在一边看着她阿爸吃。钱多多在妈妈身上咿咿呀呀抓来抓去。
　　林秋蓉眼睛红肿地看着丈夫吃饭，明显是刚刚哭过的。
　　钱谷尧见牧易进来了问他要到账没有。
　　牧易掏出包里的农行卡递给钱谷尧，说30万全要回来了。
　　钱谷尧嘴里塞满食物口齿不清地好好好，真不错，你是我们钱家的大功臣，我没有看错你。
　　日期：2017-02-01 10:30:12
　　在回去的路上，钱敏凤抱着钱多多坐在后座上，牧易一边开着车一边聊着，你阿爸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不住好点的病房呢？这医院也太破了些。
　　钱敏凤：他平时就那么节省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牧易：到底什么情况，你阿爸饿成那样。
　　钱敏凤：医生叫他想吃什么就吃，估计时日不多了。

　　牧易：查出什么病了吗？
　　钱敏凤：多多没有满月的时候，，阿爸偶尔在咳血，这些天又被钱叔凤给气得，咳得更狠了。昨天到医院一查，医生说是肺癌，我和阿妈要他再转几个医院查查，他不愿意，说浪费钱，既然病了就准备死。他每天拼命地吃饭，我们看了真难受，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该享福了，又生了这么大的病。
　　钱敏凤说完又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牧易想起那30万的提成的事欲言又止。
　　日期：2017-02-01 10:32:46
　　一连几天牧易都陪着钱敏凤去看望钱谷尧，钱谷尧收了那张30万的卡后，精神更好了，吃得更多了。
　　钱谷尧提都没有提那提成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牧易跟钱敏凤商量提成的事。
　　钱敏凤说再等等看吧，他现在正病着，我怎么开这个口。
　　他要真不讲信用不想给，那酒店我替高光头买单的947块总要给我吧，我现在都没有钱加油了。
　　钱敏凤说那试试吧。
　　日期：2017-02-01 13:15:06
　　第五十章 宣布遗嘱　
　　第二天钱谷尧吃完了赵姐送来的饭菜，牧易看了看钱敏凤，钱敏凤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床边坐着愁眉不展的林秋蓉。
　　钱叔凤和牧易靠在窗前。
　　钱谷尧看着床边的柜子上堆满了打印单子，脸上多少天来对死的恐惧反而变成了平静。

　　他开始宣布遗嘱。
　　日期：2017-02-02 07:29:02
　　一边收拾碗筷的赵姐听到遗嘱磨蹭着不肯走。他侥幸地期待着遗嘱能有她的名字。钱谷尧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窗外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不舍得死去。他还有那么多的钱，他害怕死。他不甘心又灰暗的眼睛恐惧着，难道自己这么快就会被放在炉子里面烧掉？
　　护士进来了，拔了点滴交代几句出了病房。
　　病房笼罩在阴影中。钱谷尧接着说话，声音明显变小了，没有了平时的财大气粗，还带着可怜的颤抖。
　　我刚建立了新的玻璃厂就查出了癌症。
　　大家都低下了头。
　　现在住的洋房归你们的阿妈，另外给她100万养老。钱家5个厂，两个玻璃厂给钱敏凤，另外3个石头厂给钱叔凤。由于钱叔凤未成年，暂交姐姐姐夫代为管理。钱家投资的雅园小区两栋12层的商品房，姐弟俩各一栋。钱家的现金有1200万，姐姐400万，弟弟800万。外面还有280万的债没有收回，收回了归钱敏凤所有，弟弟钱叔凤以后有困难姐姐钱敏凤要帮着点。

　　这个简单又公平的口头遗嘱算是宣告完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人都暗暗大吃一惊原来钱家这么有钱。
　　日期：2017-02-02 07:30:56
　　走道里躲着的赵姐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很失望地离开了。
　　钱叔凤听了遗嘱掩饰不住兴奋。
　　钱敏凤也这没有前几天那么悲伤了，相反变的胸有成竹起来。
　　遗嘱一点都没有激起牧易情绪上的波动。他觉着太玄，他还在想着这几天那30万的提成。
　　赵姐把保温盒放在灶台上。她打开水龙头清洗。
　　她一想到那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遗嘱又关上了水，摔摔打打地把饭盒又丢进水池把水龙头重新打开，发泄似的让它自己冲。
　　来到客厅，她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她又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发狠地咬一口。

　　她在思考着该不该辞职离开钱家。
　　日期：2017-02-02 07:33:17
　　她其实不想走。
　　赵姐在老板家带孙子之前是陪一个垂死的老头睡觉的。
　　中介的小陈把赵姐带到一个老式的房子里，那老头的儿子正等着他们过来。
　　老头的儿子30多岁，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戴着眼镜。他是某高校的副校长。他很客气地招呼赵姐和小陈。
　　他指着他的父亲，那个躺在床上的瘦老头说，她爱人是中学的英语老师，平时很忙照顾不了家里，更照顾不了父亲。他是校长更忙。
　　他说父亲很好照顾的，三餐饭，洗几件衣服，衣服不是每天都换的。他抬头对赵姐说，你想吃什么尽管做，只要多陪着父亲聊聊天，不让他寂寞就行。
　　赵姐看着旧床上躺着昏聩不堪的老头，老头艰难地动了动嘴角，他是想笑。
　　老头那个笑是欣喜的，赵姐的胃恶心了一下，赶紧转移目光。
　　环顾四周，这个屋子很简单。屋里老头睡的那张床边上放了一把实木椅子，上面加了一个新的棉坐垫。外面说是一个厅，其实是一个比较宽的走道，很暗，白天都要开着灯。
　　那个副校长很慷慨地说，只要把父亲照顾好，在市场行情的工资上再加五百。
　　赵姐听了有些动心。看着这个校长是知识分子也算和气想接下来。
　　副校长看赵姐在犹豫便说每个周末可以休息一天的。他和爱人会来顶替。
　　赵姐点点头，又朝四处扫了扫，总觉得差点什么。她说，这屋里只有一张床，那我睡哪里？
　　那校长很直接说，和我父亲睡呀！
　　赵姐和惊愕和不堪，中介小陈一下也尴尬起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雇主。

　　副校长看出赵姐的心思说，我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你挨着他聊聊天也没有什么的。
　　那床上的老头还在对赵姐笑着。
　　赵姐不想再听老头儿子说下去，径直往外走。
　　第二天赵姐还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没有起床，中介小陈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里说赵姐好好考虑一下，那校长又多加了五百，他是很有诚意的，这样的雇主也很难碰见的。
　　赵姐放下电话，催债的电话又来了。

　　赵姐在老头家忍耐了一个礼拜，当他儿子媳妇来顶班的时候，赵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走了。
　　在这一个礼拜里，老头吃饭看着她，睡觉看着她，她一想到一个70岁的垂死老头天天意淫着她，她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日期：2017-02-02 07:38:15
　　第五十一章 白睡一场
　　厨房里的水还在继续哗哗地放着着，被电视的声音压的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