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100个邪邪的小故事,给你——红酥手二更茶》
第28节

作者: 红酥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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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29 11:40:00
  各位读者老爷:首先汇报一下,我要出去玩两天,回来就继续更哈~留言回来后也会逐一回复~祝大家节日快乐,劳动最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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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奚和阿吕(上)

  雪夜,亮如白昼。
  一行血迹,两道马蹄,仿佛在给追兵指路。
  流血的是阿奚。这丫头竟为我挡了一剑。那剑柄没入她的右肩,尖峰又从肋下穿出。此刻,阿奚正被我裹在怀中,马背的每一下颠簸,都把愈来愈剧烈的疼痛传递给她,又把那疼痛带来的不由自主的颤抖传递给我。
  我的马疲了!阿吕在一旁说,她用力夹了夹马肚子,努力跟上我。
  我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她那匹老马,是无法跟我这匹千里驹齐头并进。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马已经在挣命了。
  阿奚终于昏了过去。脸早已灰白了,嘴唇上裂着深深的血纹。
  不能停!我说。话音刚落,阿吕那匹马已经闪了蹄,下一秒就在地上翻滚着嘶鸣了。阿吕翻滚着身子卸去了力道,回手飞刀命中那马的颈子——刀口早已喂了毒——哀嚎立刻停止了。她提住一口气,脚不沾地跟了上来。
  如此行不通!分头跑吧!我说。
  不!阿吕费力地回答。以她的轻功,想要跟上我这千里驹,太难!阿奚这一路血迹,怎么也掩不住的。能跑一个算一个吧!
  分头跑!我又说了一遍,这次是命令。我们正经过一个三岔路口。
  一件火红的披风被扔过来,我扬手接住,只见阿吕停了下来,就站在路口的中央。我在茫茫雪夜里,最后一次回望她:她停在那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极目之处,她好像在移动,又好像依然呆立在原地。
  我犹豫了一下,脚下的力度就轻了,千里驹跑得明显慢了下来。突然我明白了那极目的一瞥——她是在拔出剑来。
  ——我竟会说“分头跑”!再怎么剖白,也无用了。我说的那话,在谁听来,分明都是“你留下来断后”。
  我有两个小师妹:阿吕和阿奚。最初只有阿吕一个,阿奚来了以后,辈分就含糊不清了:论年龄,阿奚为长;论武功,阿吕更强。于是,她们两个都在的时候,我就叫名字;单独相处,都叫小师妹。师父临终时,把两个丫头托付给了我,一个是未嫁的妻子,一个是未出阁的妹妹。他最后说,我们这门派的功夫,不要断了。门派我就不说了,江湖险恶,还是小心为妙。
  我止住了马。千里驹浑身湿透,嘴角翻着白沫,趁机大口地吞着雪——这马要废了。我摇摇头,此刻我竟还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事!
  三秒钟之后,我一握拳——决定了!我把自己的棉袍裹在阿奚身上,再用阿吕的披风把她牢牢绑在千里驹的背上。然后拍拍它的颈子,告诉它去找柳先生。千里驹心领神会地轻嘶了一声,一团雪白裹着一团火红,它扬起蹄子跑远了。
  转过身,提着气开始狂奔,一直回到那个三岔路口。我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要炸裂了一般。收住脚步,我细细辨着雪地上的脚印。雪下得更紧了,又白又厚的雪原正试图吞噬它身下的大地。我呆立在漫天飞雪中,除了我自己的足迹,我看不到任何足迹,或血迹。
  我拔出剑,等在那里。
  直到天亮,没有追兵,也没有阿吕的身影。

  千里驹不负所托,找到了柳先生的庄子,现在已经在马厩里盖着棉被嚼着苹果了,见到我,亲亲热热打着响鼻。阿奚还没醒,不过,只要柳先生在,我是再不担心的。顺子把烤得热烘烘的靴子递给我,我两脚蹬上,就要出门。柳先生说:且慢。
  他问:济安,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回:去找阿吕。
  他说:罢了,她定不会再见你。

  我说:那也无妨,我只要见到她平安。
  说完,我又一次一头扎进了雪原。
  我找了她七年。
  雪原变了草原,草原又变了雪原。周而复始。
  不单阿吕,那日的仇家也从此消了行迹。江湖瞬息万变,不过几年功夫,连知晓些微头绪的人都难寻了。
  决定放弃的那天,又是漫天大雪。我的酒葫芦空了。我高举着它,伸出舌头去感受最后那一滴甘冽。
  挥剑断雪,雪却又哪里会停?仰天长啸,又有谁能听到?一个佝偻着背的婆子经过,骂我:疯子!
  我踉跄着跑到她面前,一个长喏到地:我可不是疯子,我是济安!济世安邦的济安!
  婆子看了看我,然后绕过我,摇着头走远了。
  柳先生又托人带来了信。说我再不娶阿奚,就要误了她一生了。

  我回信说: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做完,我就回去。
  当年师父的意思,给我定的是阿奚。我始终没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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