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统一战争》
第38节

作者: 小克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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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5-04 17:44:15
  暗杀手段并不能挽救公孙述的命运。岑彭死后,刘秀命太中大夫监军郑兴领其军。不久,大司马吴汉从夷陵率军三万溯江西上,与郑兴会合。刘秀下诏由吴汉统领南路汉军,并指示他“直取广都,据其心腹”(《资治通鉴·汉纪三十五·光武帝建武十二年》)。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春,南路汉军破蜀将魏党、公孙永于鱼涪津(今四川乐山附近),进围武阳。公孙述派女婿史兴率五千人前往救援,结果全军覆没。汉军随即攻克武阳、广都。臧宫部在逼降王元后,拔绵竹,破涪城(今四川绵阳),杀公孙述弟公孙恢。

  面对汉军的步步进逼,蜀军“将帅恐惧,日夜离叛,述虽诛灭其家,犹不能禁”(《后汉书·隗嚣公孙述列传》)。此时刘秀仍想招降公孙述,于是诏谕公孙述说:
  往年诏书比下,开示恩信,勿以来歙、岑彭受害自疑。今以时自诣,则家族完全;若迷惑不喻,委肉虎口,痛哉奈何!将帅疲倦,吏士思归,不乐久相屯守,诏书手记,不可数得,朕不食言【《后汉书·隗嚣公孙述列传》】。
  其中心意思是让公孙述不要因为来歙、岑彭被暗杀而心怀疑虑,应该尽快投降,这样整个家族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同时也表示了决不食言的态度。然而公孙述却“终无降意”。
  建武十二年七月,在江州牵制田戎的冯骏攻破江州,活捉了田戎。同月,刘秀对如何攻取成都,向吴汉下诏指示方略:

  成都十余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公转营迫之,须其力废,乃可击也【《后汉书·吴盖陈臧列传》】。
  但吴汉急于求胜,未遵照刘秀的指示执行,乘胜亲率步骑二万余人进逼成都,距城十余里,在江北扎营、作浮桥,命副将刘尚将万余人屯于江南。两军相距二十余里。刘秀得悉吴汉的部署大为吃惊,派遣使者诘责吴汉:
  比敕公千条万端,何意临事勃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以大众攻尚,尚破,公即败矣。幸无它者,急引兵还广都【《后汉书·吴盖陈臧列传》】。
  意即刚刚给你详细的指示,没想到遇事竟如此毫无章法。既轻敌深入,又与刘尚相距二十余里分兵扎营,遇到紧急情况,无法相互救援。敌若出兵阻击你,另以大军攻刘尚,刘尚一旦被攻破,你也就完蛋了。幸亏没有其他问题,赶紧退回广都。
  刘秀的诏书尚未到达,公孙述果然遣其大司徒谢丰、执金吾袁吉将众十余万,分为二十余营,出攻汉军;另使别将万余人牵制刘尚,令不得相救。吴汉与蜀军大战一日,终因寡不敌众,败回营垒固守。蜀军将吴汉团团围住,准备转攻刘尚。吴汉召集诸将道:
  吾共诸君逾越险阻,转战千里,所在斩获,遂深入敌地,至其城下。而今与刘尚二处受围,势既不接(互相不能支援),其祸难量(后果难料)。欲潜师就尚于江南(我想秘密出军到江南会合刘尚),并兵御之。若能同心一力,人自为战,大功可立;如其不然,败必无余。成败之机,在此一举【《后汉书·吴盖陈臧列传》】。
  这里,吴汉首先讲了他同众将经过种种艰难险阻,转战千里,终于兵临成都城下。接着说了如今的困境,即与刘尚两处受围,互不能援。再接着讲了自己的打算,想偷偷行至江南,与刘尚合军御敌。最后指出,如能同心协力,那么大功可成,如其不然,必败无疑。

  众将听罢都赞同吴汉的意见。于是休兵养士,闭营三日不战,多树旗幡,使烟火不绝,以迷惑蜀军。在第三日夜间,乘夜色偷渡过江与刘尚会合。蜀军未能发觉汉军的行动,错以为吴汉仍在江北营中。天明后谢丰以部分人马牵制江北,自将主力攻江南。吴汉倾全部兵力迎战。蜀军由于分兵,力量相对减弱,而汉军由于合军,力量相对增强。双方鏖战“自旦至晡”,即从早上打到下午三时至五时,蜀军大败,谢丰、袁吉战死。吴汉接受教训,获胜后留刘尚在原地拒敌,自率军回广都,同时将战况向刘秀详细汇报,深自谴责。刘秀再次予以指示:

  公还广都,甚得其宜,述必不敢略(越过)尚而击公也。若先攻尚,公从广都五十里悉步骑赴之,适当值其危困(到达时正好趁其疲困),破之必矣【《后汉书·吴盖陈臧列传》】。
  自此以后,吴汉与公孙述战于广都、成都之间,汉军八战八捷,进据成都外城。十一月,臧宫相继攻克繁(今四川彭县北)、郫(今四川郫县),与吴汉会师于成都近郊。汉军节节进逼,成都危急。公孙述遂采用延岑“死中求生”的建议,“悉散金帛,募敢死士五千余人”交于延岑,背城一战。延岑久经沙场,他在成都市桥“伪建旗帜,鸣鼓挑战”,暗中却派出奇兵绕到汉军背后,突然发动袭击,汉军大败。吴汉慌乱中堕水,幸亏死死拽住马尾,才逃得性命(《后汉书·隗嚣公孙述列传》)。

  经过两次吃亏,吴汉深感公孙述虽已到了穷途末路,但仍不可轻视。他下令隐蔽精兵,只以老弱病残挑战。公孙述中计,自率数万人出城大战。自早晨至日中,蜀军不得进食,士卒疲乏。汉军护军高午、唐邯乘机以数万精锐出击,蜀军大乱。公孙述胸部被刺中,翻身落马,幸为左右救入城中,当夜身死。延岑眼看这个烂摊子无法收拾,只好开城投降。称帝十二年的公孙述,至此结束了其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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