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班里就数你胆子最小,还唯物主义者。”付娟嘀咕着也睡下了。
不知为何,今晚我失眠了,一会儿想胡跃,一会儿想家,就这样提心吊胆地捱到半夜。
可能是睡觉前喝了太多水,我忽然想上厕所。
下了床,想起刚才付娟所讲的恐怖故事,我犹豫了。
可是强烈的意识使我再也忍不下去,惟有硬着头皮推门而出。
来到走廊上,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已过十二点。
一切都很安静。
昏暗的灯光下,那长长的过道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踢嗒……踢嗒……”只有我脚上拖鞋的声音回响耳边。
夏天到了,晚上的气温本该十分闷热。可不知为何,我总感到有股冷风“飕飕”地往脖子后灌,即便裹紧了上衣也还是觉得冷。
经过四楼拐角处,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我嗅了嗅,蓦然间想起了那座山……
突然!就在那一瞬!我觉察到背后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回头一瞧,却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拼命念着“阿弥陀佛”,最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在念些什么。
终于来到厕所门口,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么晚了还有谁在上厕所?不管怎样,我总算有个伴了。
我胆子一壮,快步走了进去。
忽然,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瞧,竟然是张脸!
啊!
我当时一声惨喝,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那张“脸”没有动,就躺在地上静静地望着我。
我鼓起勇气再次朝地上望去,这才发现那张“脸”长得着实有些古怪,根本不像是人的。
它脸孔白白的,五官细细的,好像有些畸形。
走近一瞧,登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张面具啊!
(看到这里,我不禁心中震惊,如果没有猜错,这面具应该就是我在龙山村见到的那种傩戏面具了。可这里离龙山村尚远,傩戏面具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如果沈文雨是因为见到了傩戏面具而最终遭难,那这件事就更匪夷所思了。答案恐怕就在接下来的日记里。一想及此,我收敛思绪,继续往下看。)
我因为很急,只将面具轻轻踢到一旁,随后就冲进厕所。
结束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我来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
“瞧把自己吓的。要是被付娟知道了,又得笑我胆小了。”望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不见半点血色的脸,我不禁自嘲起来。
可是就在我把手伸向肥皂盒的刹那间彻底呆住了,任凭水在手上冲着。
面具!
就是那张面具!
不知什么时候它又回到了原处,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回头望去。
没错!不是我眼花,那……那面具真的移动过了!但我记得自己确实把它踢到墙角,期间又没有任何人来过。
难道……
桀桀桀……
空气中隐约响起阴沉的笑声。
我把目光由面具转向了镜子,一个令我终身难忘的可怕画面映入眼帘,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镜子里,我隐约见到一个女人。
她穿着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衣服,看不到脸,因为她的头发很长,连前面也都是头发。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张脸正是地上的面具!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已是早上,看着付娟和丽丽关切的眼神,我再三犹豫,终于没有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只推说自己贫血晕了过去。
因为我知道她俩是不会相信的,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相信的话,那就是胡跃了。可惜他最近好忙,我就不打电话去骚扰他了。等去三亚旅游的时候,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看他有什么想法。
这篇日记到此结束,接下来几篇都是无关紧要的记述。
从日记来看,首先沈文雨在厕所里见到了一张面具,虽然不能肯定就是龙山村的那张傩戏面具,但多半有古怪。
其次,那面具似乎一直在这里,是谁把它带过来的?
然后,沈文雨原本是要和胡跃去三亚的,后来不知因何改变了主意,是因为那张面具么?
正思虑间,张小凡却叫了起来:“天啊,如果日记上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丽斌岂不是危险?不行,我要告诉她,让她搬出去!”
我没好气道:“你以为她能信你的话么?”
张小凡一愣,随即软瘫下来:“那倒是,她要是肯信我,我也用不着追的那么累了。”
我笑道:“你不是说自己是富二代么?为啥追个妹子都这么累。”
张小凡用那破锣般的嗓音鬼哭狼嚎了一句:“爱情不是你想买,说买就能买。”
我恶心道:“你也别爱情了,告诉我,这工大是不是经常闹鬼?”
张小凡道:“我承认咱们工大是块很邪性的地方,但是我特么在这里三年了,连个女鬼都没见着。
我皱眉道:“你不觉得这话前后矛盾吗?”
“知道我为啥这么说么?”
“废话,知道了我还问你?”
张小凡得意道:“看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也对,这东西本就不属于你的业务范畴,不知道也正常哈。”
我说:“别卖关子了,有屁快放!”
张小凡伸手搓了搓鼻头,神神秘秘道:“你去我们教学楼的时候,注意到门口广场上的那个八卦台了么?”
我一震,不露声色道:“好像是有一个,不过就是个装饰台,有啥好注意的。”
“嘿!就是个装饰台?敢跟我去教学楼的天台走一遭吗?”
“现在?”
“对!就现在!”
我道:“下午那电梯刚闹过鬼,你大半夜的就自己送上门去?”
张小凡道:“不是有两部电梯么,闹鬼那部咱不乘不就行了?”
来到楼里,管理员惊讶道:“大晚上的你们来干啥?”
张小凡道:“上课的时候作业落在教室里了,去取一下。”
管理员只说了句:“早点下来。”便顾自玩电脑了。
来到电梯前,张小凡勉强咽下一口唾沫,问:“是哪辆电梯闹鬼?”
我心中一动,指了指右边那部。
于是张小凡扯着我进入了左边那部。
一进电梯,我便有种失落感,因为再也感受不到白天的那种鬼气。
本想进来再看她一眼,顺便问些话,谁知她就这么离开了。
走出12层,通过楼梯来到天台。
清冷的夜风令人心旷神怡。
张小凡拉着我来到天台边上:“你恐高么?”
我摇头。
“那就往底下瞅一眼。”
我依言望去,顿时呆住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先前在底下走,并未觉得如何,如今站在全校最高的建筑物顶部俯瞰,这才发现所有建筑都呈现出一种风水格局。
这幢教学楼位于工大的中央偏北,暗中拱卫着广场上的八卦台,因为那才是整个风水局的正中央。
以八卦台为中心,向四周衍生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每一象又暗合七种星宿,正是奇门遁甲中镇压邪气最厉害的“四象吞天局”。
能布此局的必定是玄界大师级的人物。
要出动四象吞天,难道工大底下埋藏着什么至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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