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那少年大怒,“刀文青,我看你依依不挠地,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不敢不敢!”刀文青只得低头,双眼投来怨毒的眼光,全部落在我的身上。
“走吧!萧寒!”麻若兰拍了拍我肩膀,她喝过水休息了片刻,气力恢复了一些,可以走路了。
“小兄弟,老姑受难,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救他,只要你平安把我送出几里外,我保证不会害你。”我小声说道,“方才一时着急,才割伤了你。”
“好!你叫萧寒,我记住你的名字!”那少年笑了一声,自己走了两步,带着我也往前面走了两步。
我们三人走出火圈,远远地看着刀文青。刀文青眼睛怒睁,牙关磨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拳头磨得咯咯作响。
“萧寒,小心刀文青。”那少年忽然在我耳边说道。
我心中不由一惊,为何他忽然提醒我注意呢?他不是和刀文青一起的吗?为什么要提醒我注意呢。我一百个不解,不知道他心里打定了什么主意,只能警惕一些。
“麻若兰,这萧姓不是我们十三峒的姓氏吧,是汉人的姓氏吧。你把苗人的养蛊之术传给汉人,对得起蚩尤大帝吗?”刀文青阴森森地说道。
“哈哈!你勾结汉人的道士,又与五毒虫还伤害自己人,你还好意思说这话!老身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麻若兰十分老辣,与人对骂,从未输过,这几句话啪啪地打在刀文青的脸上。
“你……”刀文青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我什么时候勾结过汉人的道士,你可曾有证据……”忽然之间,刀文青手势一抖,一把黑色的小刀从她袖子飞了出去,直取我身前的少年。
鲜血飞溅!
那把小刀钉在了少年的左边胸口。
那少年更是大叫一声,身子一斜,差点没有站住,伤口的破坏力很大,不过片刻,胸口大片衣服就被鲜血打湿。
我整个人蒙了一会,这才明白少年刚才话的意思:刀文青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随时都可能突施冷箭,暗中害人。
“他们言而无信,杀了少主人!”刀文青随即大声叫道,声音极其恐怖和夸张。
刀身漆黑无比,在夜色之中更是难以辨认。众人不会想到刀文青会忽然下杀手,只会以为是我们突施杀手的。
“这一手玩得绝!”麻若兰失声叫道,“萧寒,这回咱祖孙二人要成刀下亡魂了!”麻若兰一把夺了我手上的乌青匕首,反扣在胸前,做好了防守的态势。
一干人退到二十米开外,忽然听到刀文青的呼救,沉默了一会,随即发出了山呼般的叫嚷声,齐齐奔袭了过来,顺手就操起了地上的苗刀,哗哗地比划着。这种冲击的办法,完全是不顾生死的。
“老姑……背我进山洞里面去,咱们或许还有一丝活路!”那少年中了刀伤之后,气力消失得很快,声音极其地微弱。众人一口气压上来,叫声很大,少年已无力喝退他们。
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就能赶来,麻若兰迟疑了一瞬间,叫道:“萧寒,你背着他,咱们进去……黑狗,咬她的左手”后半句话是命令黑狗的。
黑狗明白了过来,嗖地一声,冲了过去。
刀文青神色惊慌,连连后退,跌倒在地上,右手已受伤,只能挥动着左手。小黑狗也不恋战,咬了左手之后,便退了回来。
我一把抱起那少年,与麻若兰一起,拼尽全部力气往山洞里跑去。洞穴入口很开阔,奔袭进来之后,后面一干人到了洞口位置,挤在一起,没有再追上来。
“这是五毒圣教的禁地,他们是不敢进来的……”那少年说完后,咳出了两口黑血,随即脑袋一偏,昏死了过去。
头上扎着的苗人头巾顺势一滑,露出了一头漆黑的秀发。
秀发舒展,顺着洞口大风飘扬。
“是个女的!”我失声叫道。
“管他是男的是女,她要是死了,咱们就说不清楚,没有活路了!”麻若兰道。
洞穴外面,人群耸动,嗷嗷地叫着,要我们出来。
刀文青从人群后面钻出来,她双手都被咬伤,样子狼狈不堪,大声叫道:“麻若兰,你真是胆大妄为,敢闯入禁地里面,你是找死啊!快点出来受死吧……”黑狗守在我们面前,刀文青不敢进来。
麻若兰没有搭理刀文青,小声说道:“萧寒,看到这个女人,我就觉得恶心。咱们往洞穴里面走一点,找个平整的位置,我来给她疗伤。”
我叫了一声小黑狗,顺着洞穴往里面走。这个洞穴很大很深,头顶上的石壁足足有十多米高。洞内更是有水滴声,嗒嗒滴落下来。
往里面走了一会,远远地看到了数个天然石笋,应该是溶洞,水滴滴落下来,往低处流出,在十多米外,有一条暗沟,里面的水流静静地流淌。水流十分地清澈,水底有不少的萤石,发出光亮,可以照亮我们走路。
我知道怀中少年是女孩子之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麻若兰体力消耗很大,我又不能让她一个老人家帮我抱。
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最终找到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有靠着暗流,有清水可以使用。麻若兰让我放下那少女。那少女呢喃了两句,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她的表情十分地痛苦。
“小黑狗!你去那边守着,要是有人进来,记得及时鸣警!”我拍了拍小黑狗的脑袋。小黑狗摇摇尾巴,飞快地跑了出去,守在进洞的路上。
麻若兰用乌青匕首划开少女的衣服,眉头一皱,道:“这黑刀上淬了剧毒,这女娃娃中了毒了!”果然,伤口位置沁出了黑色的鲜血。
“老姑,我觉得奇怪了。刀文青和这少女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会对她动手呢?这不是伤害自己人吗?”我问道。
“萧寒,世上的事情不是我们眼睛看到,耳朵听到那么简单的!”麻若兰一边与我说话,一边给少女疗伤道,“萧寒,你过来,我把黑刀拔出来!你帮她把伤口的毒血吸出来!”
“这……”我惊叫道,“可是,男女有别的!我是男孩,她是……”
麻若兰愣了一下,笑道:“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跟我说男女有别!她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你若不救她,看着她被毒死了,那么咱们就彻底完了!”
我头都大了,一方面她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岂能乘人之危呢;可一方面不吸出她伤口里的毒血,极有可能影响她的生命。
麻若兰又道:“萧寒啊,老姑是可以帮女娃娃吸出毒血!可是刀文青所用的毒药很强,万一出现差池,老姑就有可能死在这里了。你体内有金蚕蛊,再厉害的毒药也不会有大碍的。”
我一咬牙,道:“好吧,那就按照老姑说的办了!不过,等她醒来之后,老姑千万不能告诉她!”
麻若兰颇有意味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随即用手压住少女的肩膀,用力一拉,黑刀应声拔出来。黑刀刺入左边肩膀,幸运的是,并没有伤到少女的心脏,否则的话,就算大罗神仙要救不回她的命了。
麻若兰用力压了一下,又流出一些黑色鲜血。麻若兰用湿布轻轻地擦拭,洗去了黑血。
“萧寒,该你了!”麻若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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