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黑夜》
第11节

作者: 二月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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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2-13 09:26:07
  哗啦一声!余之月从水里冒出脑袋,游向了堤岸。她在岸边把机枪丢上去,再把刀子往地上一插,借着刀子的支撑翻身上岸。“呼!”她微喘了一口气,浑身上下湿透了,落下沉重的海水。
  “你怎么样?”李太远看到余之月嘴角的血迹,象征性地问一下。她太强悍了,让人不自觉地认为关切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小伤,死不了!”她抬起手肘一抹嘴角,擦去了上面的血迹。然后,从后腰上拿出了玻璃瓶,又把另一只蜈蚣的尸体放了进去。

  “你这是干什么?”
  李太远扬了扬眉头,看着玻璃瓶,里面有两只蜈蚣的尸体。
  “一点点小爱好。”余之月轻描淡写地说,一把拔出地上的刀子,指向红虫,“后面的事,交给我吧?”
  李太远瞥了红虫一眼,眼神冰冷:“用你最喜欢的方式,得到烛龙的下落!”

  “遵命!”余之月心领神会。她会有办法让红虫开口!
  日期:2017-02-13 09:26:30
  警笛声从远处响起,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他们循声望去,在黑暗的前方,大约几公里外的道路上,出现了大批的警车。闪烁的警灯在大雨的黑夜里明惶惶地亮。车子飞驰而来,方向正是渔港。
  丨警丨察就快到了,还有五分多钟的时间。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肖雨儿看了一下手表,和她预计的时间一样。在他们达到渔港后,她让手下的降妖人干扰了通讯,拖慢了丨警丨察的速度。
  “雨儿,后续的事情交给你了。”李太远对肖雨儿说,然后向余之月使了一个眼色,直接闪身回到了悍马上。余之月揪起红虫的后衣领,也一个闪身,将他丢上车后备箱后,也上了车。车子快速地发动起来,在原地一个回转,飞快地驶出了渔港。

  肖雨儿向快速地四周扫了一眼。渔港里的两千多艘渔船毁了近一半。有些渔船翻进了海底,有些渔船架在别的渔船上,有些渔船碎在了岸上,更多的渔船歪七扭八地撞在一起,碎片和残骸漂满了港口,还有船里流出来的油迹……
  肖雨儿看到海里飘着的油迹:事情简单了。她命令手下立即行动!
  日期:2017-02-13 09:26:51
  五名降妖人顿时闪身出去,有条不紊地展开行动。两名降妖人清理妖怪留下的污迹——血液、唾液或其他痕迹。其中的一名用黑粉喷洒。这些粉末是施咒的黄符烧成灰后,研磨而成,能够将带着妖气的痕迹化成空气。另一名则施加更大的破坏,他托起船只,砸在妖怪压过的地方,或是卷起大浪,撞击妖怪撞毁的船体。

  还有另外的三名降妖人。他们中的一名降妖人清除降妖人痕迹,他在缝隙里拾起余之月的子丨弹丨,把断掉的桅杆重新换了另一个根,又将船体的凹坑复回原位,还将刀子划过的平整痕迹弄得粗糙。他们中的另一名降妖人处理凡人的尸体。他把他们分别放到残破的渔船里、倒挂在船舱旁,漂浮在水面上或半个身子趴到在堤岸边,伪装死亡的现场。还有一名降妖人在渔船间查看油漏出来的情况,让它们流的更加顺畅和猛烈。

  而大雨下得刚刚好,大风刮得正是时候,大浪是他们最得力的助手。肖雨儿最喜欢今天这样的清理现场,轻松极了,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毁坏得再严重也能轻易地掩盖。
  掩盖其实是破坏,破坏也是掩盖。撒越大的慌,就需要越大的力量去隐藏,去圆满,去毁灭……
  日期:2017-02-13 09:27:19
  一切准备就绪。五名降妖人闪了她的身后,警车也即将到达渔港。一个妩媚动人的笑容在肖雨儿的脸上化开了。她点燃了一根火柴,优雅地向后一扔。
  轰地一声!柴油点着了,紧接着是几声剧烈的爆炸声。火焰腾空而上,震碎了几公里之外的窗户,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几辆率先冲进渔港的警车被迫停了下来,爆炸的碎片纷纷落到车子上。
  浓烟滚滚,烈火熊熊,渔港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再度乱作一团。而肖雨儿的车子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开出了渔港,驶入了黑暗。
  她透过车玻璃看了一眼大火,火光在她美丽的眼睛里跳动。

  ——未完待续——
  日期:2017-02-14 09:28:20
  第三章 风暴
  台风夜,广州城。
  强台风于凌晨登陆海陵岛后,很快横扫了广东全省。广州城里的狂风暴雨已经持续超过了二十小时。
  这座集繁华与美丽于一身的超级都市在暴风雨的大肆摧残中显得如此无力。傲然直立的大厦在沉重的乌云下摇摇欲坠,成排的树木在道路两旁倒得横七竖八。连片的鲜花绿草早已面目全非,露出身下丑陋的泥土。浑浊的泥水涌向了宽阔的路面,汽车如蜗牛般在积水中艰难地爬行。
  夜晚九时,城里的变压器陆续冒出火花。随着一声声骇人的爆炸声响起,那座在夜里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它身上发出的璀璨光芒,人们引以为傲的中国第一高塔——广州塔,上面的灯光忽然闪了一闪,出人意料又毫不意外地熄灭了。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轮廓,在风雨之中模糊不清。
  紧接着,在塔身下的区域,灯火一片跟着一片地熄灭,并迅速地向外蔓延。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黑暗吞噬了整座城市。
  日期:2017-02-14 09:28:42
  在这个令人恐惧的黑暗雨夜,没有人会注意,有一个黑影沿着广州塔外的钢框,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往塔顶上爬。雨水还来不及浸湿他的迷彩外套,就在他利落的攀爬间不断地被抖落下去。
  在快到塔顶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单手环抱着天线。有力的手指上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袖子卷在手臂的关节上,露出累累疤痕。硬朗的脸颊在迷彩的鸭舌帽下转了一个小角度,朝向远方。他推起帽檐,隐藏的一双眼睛泛起了金色的光!
  在他注视的地方,是一片连绵的高山——自古有“羊城第一秀”之称,名为白云山。山中有一座三百多米高的山峰,峰顶大树遮天,曲径通幽。一幢岭南风格的大宅子隐蔽在峰顶的树林间。
  日期:2017-02-14 09:30:13

  宅子青砖高墙,灰瓦俊宇,屋脊上刻满了繁缛斑斓的雕塑,两座笑脸迎人的瑞兽立在巍峨的黑漆大门前两端。除了门上挂着的匾额单写一个草书的“天”字让人略感意外,它与其他广东民间典型的古典建筑并无太大区别。
  广州城里的混乱和大风被阻隔在了树林和高墙之外,只有大雨在宅子里下得热闹。雨水落在错落精致的脊瓦上,落在笔直秀美的连廊边,落在高雅幽静的庭院里,落在泛起涟漪的荷花池,有彩色的锦鲤在游弋。
  池水环绕中,立着一座古香古色的船厅。四扇蚀花玻璃木门前后对开,有曲折的回廊与它们连接池岸。船厅的左侧立着一组木屏风。屏风前,摆放着一张红木方桌。桌边的铜制刻花碳炉上,黑色的陶水壶冒出了白气。茶具一一摆开,一双修长的手优美地划燃一根火柴,点上香。
  李太远坐在桌子对面,背靠圈椅,双眼看着肖雨儿拿起陶壶,一一烫过桌上的茶器。视线顺着她的手慢慢地往上移,移过纤细的胳膊,移过旗袍上的盘纽和立领,再移过白皙的颈子,最后停留在那张绝美的容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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