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爸的同事,来学校找我,肯定知道我的名字和班级,才能找到班主任来通知我。
可是他刚才竟然问我叫什么名字。
polo衫在安慰我的时候还让我坚强,照顾我妈和舒月。
他连舒月都知道了,这么了解我们家,却不知道我的名字?
日期:2017-02-24 12:17:00
突然,polo衫慢慢的转过脸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说:
“想什么呢。”
我不说话,眼角朝车外扫了一下,车已经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叔,我想上厕所。”我握紧了我的包。只要他一停车我就逃。
“不,你不想上厕所,只,要,我,一,停,车,你,就,逃,了。”
polo衫看着我的脸,一字一顿的说。
西八大,跟我想的一字不差,初中生的思想都这么好猜么?
“你,和你书包里的东西,都要留下。”polo衫慢慢的说。
就在这时,我的BP机再次震动,我拿出来一看,是舒月的留言。
我把BP机递过去:“舒月有信息给你。”
polo衫根本不看:“你读给我听。”
日期:2017-02-24 12:19:00
我深吸一口气:“让,它,看,B,P,机,如,过,不,看,东,西,永,远,拿,不,到,她,的,名,字,是....”
我抬起头看向polo衫。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polo衫有一点迟疑,然后朝BP机看了一眼,一只手条件反射伸过来接。
我把BP机往他脸上狠狠砸去,同事发力去抢方向盘,使劲把方向盘向右打死。
“砰!”一声,车头整个飞出马路牙子撞倒路边的电路集成箱上。
驾驶座的那一侧撞的最重,整个门都凹陷了,司机那边的半块玻璃全碎了,polo衫的头撞到方向盘上,流了一头血,一般人肯定晕了。
我前面的书包帮我挡了一下,虽然我在扒方向盘的时候早就有准备,但这会也是天旋地转。
额头估计撞破了,我感觉到有血顺着眉毛留下来。
但我也顾不得擦了,拿起书包就去拔门跳车。
日期:2017-02-24 12:21:00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书包带,我已经半身踏出车门了,又被这股力气拽得一屁股跌在副驾座上。
我转过头,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景象。
驾驶座的气囊弹开了,polo衫刚好被卡在座位上,他的左手已经被凹陷的车门撞成骨折。
他的头撞在前挡风玻璃上,前额都变形了。
但最恐怖的,是他明明受了重伤,却好像连疼都感觉不到。
他的脸,面无表情。
就跟刚才从猫眼里看到的王叔叔一模一样!
那就不是活人的表情。
polo衫用看起来唯一能动的右手死死抓住我的书包带,喉咙里发出一种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我靠,人都撞成这样了,难道不应该说“你跑不掉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台对白吗?
为啥蹦出来的是狗血言情剧男女主初次相遇之经典三大疑问句?
“你从哪里来?”“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但我也来不及细想,我用力把书包扯开,里面的东西顿时散得满车都是。
我抓起美术课上用的美工刀,一刀切断书包带,跳下车一路狂奔。
日期:2017-02-24 14:00:00
一直到跳上了公共汽车,我的心里才算定了一点。
BP机已经在车里当成手榴弹砸polo衫牺牲了,我回想起舒月最后发给我的信息。
“让它看BP机,如果不看,东西永远都拿不到,她的名字是”
这就是全文了。
舒月一定是看我这么久都没回来,判定我出事了。
其实舒月和我都在赌,赌他听到留言,到底会不会分心。
如果分心,我就有机会。
从这个留言看,舒月似乎知道polo衫和王叔叔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第一句,让它看BP机。
这个它,是用了非人的它而不是他。BP机留言都是打到call台,然后告诉接线员,接线员再转成文字发给机主。我之前收过的每一个讯息,无论什么内容接线员都默认是人字旁的他。
必然是舒月特别交代用“它”,接线员才会用。
那“它”到底是什么?难道polo衫还是王叔叔,还是鬼不成?
鬼能晒太阳?有体温?骨折还流血?开门还要用钥匙?
但我不否定,他们俩不正常。虽然具体哪里不正常我说不上来。
“如果不看,东西永远拿不到。”
舒月能说出这句话,证明她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而且知道在哪里。
这东西还不是我手里拿着的包裹。因为polo衫已经知道包裹就在我书包里了,可是还是去看BP机的留言。那就证明出了这个包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还有一种可能,我手上拿着的包裹只是这“东西”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舒月知道在哪里。
我又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爸爸的衣服因为拉扯蹭到了灰,衬衫也并不平整了。
我轻轻的抚摸着爸爸的衣服。
包裹的手感无疑是一本书,可无论再好奇,我也只能见到舒月才打开。
“她的名字是”
短信就到这里完了。她是女子旁的她。
我心里想,polo衫和王叔叔想拿到的东西,一定和某个女性有关;又或者,他们想拿的东西,在某个女性手里。
可是如果是这样,只要留言说“她是”,或者“她在”就好了啊。
这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名字?polo衫他们一定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不寒而栗,逃出车的时候,polo衫哪一句话,像是几百岁老人才能发出的干涸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日期:2017-02-24 14:39:00
沿路怕有人跟踪,我转了好几趟公共汽车,天黑前才赶到医院。
我早上来的时候,去的是手术室。
可是当我再回去的时候,护士一脸懵逼:
“汪金水?没有这个人啊。”
我比护士更懵逼,但是幸好我下午已经被好一顿吓,没有这么容易崩溃。
我描述了我爸的抢救时间和房号,护士查了一下本子,又看看我。
“你说的人,本来是要去7楼太平间,但是有我们领导的红头文件下来,人.....总之已经被领走了,你是亲属吗?”
“是,我是她女儿。”
“不可能吧,你连你爸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证明你是直系亲属。”护士的眼神向看疯子一样看我。
“那他登记的是什么名字?”我问。
“这个伤者是我们领导亲自打电话过来安排的,伤者信息我们不能对外透露。”护士看了看表:“半小时前他的亲属还在这。”
“是不是两个女的?”如果是,那一个就是舒月,一个就是我妈。
“是。”护士转身回房了。
日期:2017-02-24 14:42:00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医院走廊。
我爸,连名字也是骗我的。
从小我妈告诉我,我爸叫汪金水,舒月告诉我,我爸叫汪金水。
我脑洞就算开得再大,也不可能去查我爸的身份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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