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中间的窗户,来到第三个窗户口,听了下,里面有鼻鼾声。依旧用先前的办法,捅破窗户纸一看,有个光头大汉躺在床上,窗户口隐隐有酒气飘出,显然,这家伙喝多了……遗憾的是,一心想找到该团作战地图的张青山不知道这位就是该团的团长,否则,溜进去将其无声的杀了,那就热闹了。
一连走过多个窗户口都没发现对方的作战会议室,眼看着就要到头了,张青山寻思着:要是对方的作战会议室在二楼,自己该如何在不惊扰对方的同时混进去了?
来到倒数窗户口,听了听,里面无声。
在窗口上留下一个小洞,一看,张青山眼睛亮了:多张椅子并排成两行,中间是两张由学生上课用的长桌并排排成一张长桌,上面用蓝布覆盖,行军地图高挂在墙上。典型的作战会议室铺设。
“冷静,一定要冷静……”边如此压制内心的激动,边在窗户栓旁打开一个小洞,用手指慢慢将窗户栓提起,打开窗户,左右看了眼,如灵猫一样爬了进去后,反手将窗户稍稍关上,并没有上栓。
好在他在军训时学到一点军用地图的知识,加上平时没事就跟人请教,如今,看副军用地图害死没问题。
看着地图,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就是对方目前的真实部署情况,张青山咧嘴笑了。
从左脚草鞋里取出一张二指宽,约十厘米长的折叠好的牛皮纸,打开后,是一张本子大的纸张,又从右脚草鞋边缘处,取出一根七八厘米长的铅笔。
这种临摹其实很简单,不用画的那么仔细,只要把几条红色箭头和蓝色箭头所指处,以及沿途经过的地名写出来就成了。
张青山为了能掌握的更仔细,不仅边画边记,还尽量把草图画的更细致。
七八分钟后,就在张青山觉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他听见了有人说话声。此时,想从窗户口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张青山左右扫了眼,只能冒险钻进长桌下面。
不到两秒,会议室大门打开,有人边说边进来。张青山不敢乱动,只能透过蓝布下面的空挡看到四条腿和一个大篮子和四个长水壶。
“当长官就是好,好处拿大头,却什么都不用做……老田,你说我们俩什么时候才能混成团长?”提篮子的那位把边说边把篮子放在长桌上。
张青山只能看见两条腿,看不到他们的动作,不过,从篮子放在长桌上的时候,发出一阵叮当的清脆撞击声判断,那篮子里应该是瓷器。
“你小心点,这杯子要撞破了,一时可没地方补充。”那个提水壶的边说边把水壶放在桌上。随即,张青山听见一阵倒水声和那人的说话声:“用不着羡慕,团长也是一步步混起来的,咱们慢慢熬,总有出头之日……好了,还是快点摆好,再过几分钟,就要开会了。”
显然,这两人是来给即将召开的军事会议做会场准备的。
“几分钟?哼!团长还没睡醒,怎么开会?”
“可以去叫嘛。”
“团长喝醉后谁敢打搅,不怕吃枪子?”
“嘿!嘿!”
两人就这么私下里酸不溜秋的说着怪话,很快就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出门而去。不过,在他俩把桌上蓝布拉直的时候,站青山确实被吓了一跳,要是这俩人中有谁觉得布没拉直而蹲下来看的话,绝对能发现张青山。感谢上苍,这两人的工作并不怎么认真。
庆幸躲过一劫的张青山哪敢逗留,赶紧把草图收好,从窗户口开溜。
把铅笔扔进林子,扛着扁担原路返回,可刚走到转角边,麻烦来了。
不知该说张青山是心情过于激动,还是说他没经验,居然会犯这等小错误而被人发现了。
“站住,干什么的?”
左边转角有墙抵挡,因而张青山先看右边,却没注意到墙角那边传来的脚步声,等他发现时,对方也看见他了……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一个团的指挥部,再怎么堕落,好歹也是军营,该有的场面绝不会少。
这是一支由五人组成的巡逻队,一发现张青山,立即麻溜的把枪口对准了他。
张青山吓了一跳,本能的举起手。扁担掉落在地,发出“哐啷”声,这看似正常的反应,却让张青山回过神来:反抗,不现实;投降,不愿意,到底该怎么办了?
“军……军爷,我……我……”
“藏头露尾,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为首那人怒目圆睁的叫道:“靠墙站好……对,面对墙,双手放在墙上,两脚岔开……别乱动,要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等张青山依言贴墙站好,为首那人才带着一个手下走过去。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很谨慎,把枪口抵在张青山后背,对另一个人说:“仔细搜!搜!”
张青山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份草图也被藏在脚下的破草鞋里,谁又会在意。别说搜查一双破草鞋,就算看恐怕都懒得看一眼。
确定张青山身上什么都没有后,为首那人喝道:“说,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我……我撒尿。”
刚才给张青山搜身的那个士兵一听这话,抬脚就踢在张青山的后腰上。见张青山“哎哟!”地痛呼一声倒地,他还不解气的提枪用枪柄砸来。好在旁边那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那人还愤愤地叫骂道:“***,你***敢不老实,明明是红脑壳的探子,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胡说八道,怎么,觉得老子是蠢货不成?”
“军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可是要死人的。”张青山正抱头躲避,一听这话,赶紧争辩。然后对为首那人哀求道:“这位军爷,我真不是红脑壳的探子,我就是一个打柴的……”
“打柴的?”大概是他对这里面的门道很清楚,一听这话,眉头虽然皱了起来,可眼神不如先前凌厉了:“你的柴了?”
“我本来挑着一担柴要到米行去卖,可刚从这儿路过,就被门口站岗的两位军爷叫住,其中一位叫三哥的军爷就……他们在那儿争论,我实在是憋不住了,那个三哥就对这边指了一下。我又不知道茅房在哪里,见这有片林子,就……”
那人沉吟了一下,道:“走,到厨房去看看。”
眼看就要到厨房门口,恰好那个叫老三的人拿着两脚五分钱出来,感觉到他们这帮人走过来,他扫了眼过来,眼神一惊,边飞速把钱放进口袋边抬头笑道:“向大哥,怎么劳烦您亲自大驾光临,这是有事?”
“老三,正好找你。”为首那人点点头,走过去,跟老三嘀嘀咕咕了一小会,期间,老三还几次恼怒的扭过头看怒视张青山一眼。
不久,两人又一起过来。
老三快步走到张青山面前,一脚踢向张青山的肚子,骂道:“妈的,上个茅房你都能给老子上出这么多事来,怎么,想吃枪子你直说,老子马上成全你。”
别看张青山抱头打滚,大声惨叫,可心头却大喜:这个时候,把那份情报传递出去最为重要,为此,身上挨几脚算什么,就是挨几刀也愿意。
在旁人的拉扯劝解下,老三停止追打张青山,转身对为首那人抱拳笑道:“向大哥,多谢您给小弟这个面子,手下留情,回头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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