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微表情 从外在情绪解读三国人物》
第23节作者:
陟云子
受关东诸侯的影响,董卓在该年二月决意西迁长安,这时太尉黄琬、司徒杨彪、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毖等人都坚决反对,但董卓认为洛阳距离自己老巢凉州太远,还是长安保险一些。他强迫士民与他一同西迁,又放火焚烧洛阳,甚至指使手下盗挖坟墓,招来了朝野的一致反感。
当时的军事形势是,袁绍和王匡屯兵河内郡(郡治在今河南武陟),桥瑁、袁遗、刘岱、张邈等人驻军酸枣,袁术在鲁阳,孔伷在颍川,韩馥在邺县,然而他们都互相观望,按兵不动,从容坐视董卓西迁。而此时的关东诸军中,敢于真正和董卓的凉州军团搏杀的,只有曹操和孙坚两人而已。曹操率领自己缺乏战场经验的军队与董卓部将徐荣在荥阳附近的汴水边相遇,因双方兵力悬殊,曹操被训练有素又久经战阵的凉州兵打得大败,卫兹和鲍韬等人阵亡,若非曹洪援手,很可能他也不免于难。曹操虽然失败,但他率领军队悍不畏死的作风也令徐荣震惊,徐荣因此一时也不敢对关东诸侯逼得太紧。曹操铩羽而归之后,责备酸枣盟军坐视不救,又陈述自己的作战主张,然而无人听从。在盟军内部甚至发生了内讧,刘岱和桥瑁生了嫌隙,竟然杀掉了桥瑁。
日期:2017-01-10 17:3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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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孙坚杀掉素来不和的顶头上司荆州刺史王睿,并进兵南阳郡,斩杀南阳太守张咨。孙坚前至鲁阳,并将南阳郡留给没有地盘的袁术,袁术因而表孙坚行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董卓听说孙坚到来,对长史刘艾说:“关东军败数矣,皆畏孤,无能为也。惟孙坚小戆(刚直,鲁莽的样子),颇能用人,当语诸将,使知忌之。”又说:“但杀二袁、刘表、孙坚,天下自服从孤耳。”由此可见董卓对孙坚的忌惮。董卓派遣数万步骑前来相攻,先派几十轻骑为先锋侦察。孙坚当时正在行酒谈笑,严令部曲整顿行阵,不要轻举妄动。后来西凉军陆续到来,孙坚这才指引军队徐徐而退,引众入城。西凉军看到孙坚部伍齐整,不敢攻城,随即引退。孙坚移兵梁东,被徐荣派兵夜袭。孙坚部队在混战中被打散,只带领着数十名亲兵突围而出。突围过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因为孙坚平时都戴着大红色的头巾,在战斗中非常引人注目,孙坚部将祖茂为了吸引敌人戴上了这块头巾,西凉军队不辨真伪,争相来追赶祖茂。祖茂后来将头巾戴在了坟冢的烧柱之上,自己则躲在了草丛中。西凉军队发现上当后也就离开了。孙坚随即收合溃众,整军与西凉军合战于阳人,大破胡轸所部,并击斩西凉军都督华雄。
孙坚取得的阳人大捷,令关东诸侯大为震惊,很多人嫉妒孙坚功劳,就在为孙坚提供军粮的后将军袁术处大讲孙坚的坏话。袁术虽然没有多少用兵之才,然为人多有小智,听到拨弄是非的人这么一说,他也心下怀疑,就不给孙坚调拨粮草。孙坚听说之后,当即从阳人前线连夜驰骋百余里来到鲁阳,对袁术慷慨陈词:“我之所以奋不顾身,是上为国家讨贼,下为您报灭门之仇(董卓诛杀了在京师包括袁术叔父袁隗等在内的袁氏宗亲,所以袁术与董卓有灭门之仇)。我与董卓并非有骨肉之怨,而您却听信别人挑拨,对我表示怀疑!”又说:“大勋垂捷而军粮不继,此吴起所以叹泣於西河,乐毅所以遗恨於垂成也。原将军深思之。”袁术既惭愧又无话可说,于是继续给孙坚提供粮草。董卓因为忌惮孙坚,派遣部将李傕前来请求和亲,为了拉拢孙坚,董卓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只要孙坚列出想要担任刺史和郡守的宗族子弟,董卓都会予以上表留用。孙坚说道:“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现在不诛杀他的三族,将他的头颅悬于四海,我都将死不瞑目,怎么会和他和亲呢?”李傕抱头鼠窜而去,孙坚于是进兵距离洛阳仅九十里的大谷(今河南偃师西南,为洛阳的门户,大谷口在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董卓劫持汉室西迁入关中,孙坚赶到洛阳时,面对的旧日都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孙坚眼望洛阳附近数百里之内没有人烟,不由惆怅流涕。后世普遍认为,孙坚在“兴义之中最有忠烈之称”(裴松之语),“有忠壮之烈”(陈寿语),他率领孤军前后与董卓所部多次交锋,终于登临旧京,然而董卓所部素无军纪,再加上乱挖坟墓抄掠财物,孙坚看到的洛阳城已经一片狼藉。作为汉室的忠臣,他有感而发也就难免了。孙坚派人祭祀宗庙,又重修被董卓部下挖掘的诸陵。因为当时的洛阳已无驻扎军队的必要,所以孙坚退军回到鲁阳。
此时董卓退守关中,对于关东诸侯已没了号召力和控制力,在中央对地方失去控制的情况下,这些朝廷命官很快向地方军阀转化,而作为地方军阀最能展现其实力的就是军事力量。而为了保有足够数目的军队就必须要有相应的财赋来源,所以当时的军阀无不以扩充地盘为第一要务。孙坚虽然有志匡扶汉室,但是别的军阀都无心听命,而且作为盟主的袁绍还派遣会稽人周喁为豫州刺史(《三国志•吴书一》本此,《魏书八》作周昂,《后汉书•袁术传》作周昕),来和孙坚争夺豫州的领导权,孙坚发出感叹:“同举义兵,将救社稷。逆贼垂破而各若此,吾当谁与戮力乎!”并且言发涕下。孙坚的这个表情进一步表明了他以国事为重的想法,更因为关东诸侯互相武力兼并、无人支持自己而真心难过。然周喁用兵远不如孙坚,因此屡战失利。正好这时周喁之兄九江太守周昂为袁术所攻,周喁也就去帮助周昂,不幸又遭失败,就退回了乡里。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孙坚受袁术指派去攻打荆州刘表,孙坚初战得利,在樊、邓一带击破刘表部将黄祖布置在此的防线,并进围襄阳,然不幸被黄祖部下射杀。
孙坚在三国史上虽然并未成就霸业,但却以忠烈之名赫然震耀当世。尽管他始终未能摆脱袁术成为独立驰骋的一方将帅,但他也有了自己的部伍,程普、黄盖、韩当、吴景等为东吴开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都是他的部下,这些都为后来孙策、孙权兄弟开创一方霸业提供了基础。然而就孙坚当时的想法来说,他并非是“务求兼并”的地方军阀可比,究其本意是想真心重整汉室,然而因为他去世过早,这些想法已无实现的可能。但就他这两次流泪来看,千百年后仍可见其一片忠心。
日期:2017-01-11 17: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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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
孙坚去世之后,孙氏宗族振兴的大业落到了孙坚长子孙策的头上。孙坚被朱俊推荐担任佐军司马的时候,孙策就和母亲及几个弟弟在寿春居住。孙策喜好结交人才,这时候结识庐江人周瑜。孙坚初起义兵,孙策听从周瑜的劝告,将家族迁往周瑜的老家舒县,周瑜家世殷富,就分道南大宅与孙策。孙坚去世之后,孙策将孙坚归葬曲阿(东吴建立后,孙坚被谥为武烈皇帝,坟墓称高陵,在今丹阳西15里的司徒镇大坟村)。事毕孙策渡江前往江都,但深为徐州牧陶谦所忌。于是孙策于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到寿春来见袁术,请求将孙坚的部曲归还自己,他当时涕泣横流:“亡父昔从长沙入讨董卓,与明使君会于南阳,同盟结好;不幸遇难,勋业不终。策感惟先人旧恩,欲自凭结,原明使君垂察其诚。”孙策时年仅二十岁(虚岁),能说出这番话颇令袁术刮目相看,再加上手下大将桥蕤、张勋等人都对孙策倾心敬重,而太傅马日磾也曾表拜孙策为怀义校尉,袁术对其是既感且惮,常常说:“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但到这时袁术也不想归还孙坚部曲。他对孙策说:“孤始用贵舅为丹杨太守,贤从伯阳为都尉,彼精兵之地,可还依召募。”原来袁术提拔孙策的母舅吴景为丹杨太守,堂兄孙贲为丹杨都尉,所以就想把孙策打发到丹杨郡去。孙策没有二话,于是和部属吕范、宗亲孙河等人来到曲阿,并在当地招募到了数百人。但随即他们遭到了泾县山越大帅祖郎的围攻,情况甚为危急,老将程普和另外一名骑兵用身体扞蔽孙策,驱马疾呼,以矛突贼,这才突围而出。孙策招募到的士兵全被打散,不得已再次投奔袁术,这次袁术给了他孙坚旧时部曲一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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