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从里屋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堆陈旧的地图,一边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一边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亲生的,看不出来和我很像吗?”
一点儿都不像好吗?如果老道长成那个激萌样子,我一定会被吓死的……
我抽了抽嘴角,又问,“那你也有媳妇儿?”
闻言,老道拿着旧地图的手抖了一下,片刻之后,这才说,“难产死了。”
“额,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
“没事,十多年前的事了。”老道故作无所谓的说着,拿着那份旧地图站了起来,走到茶几旁,把地图展开铺好,又从茶几下面翻出了一份新地图,展开对比了一下。
我看老道瞅地图瞅的认真,便问他,“你在看什么?”
这时,老道像是在地图上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位置一样,将手里那张新地图压在了旧地图上,说,“吴涛说新买的房子里闹鬼,我是想看看那片小区以前是不是拆迁地,记得几年前在城东一带确实是因为拆迁出过人命案。”
说完,不等我再问,老道便又自说自话的补充道,“哦,吴涛就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我不禁奇怪,“他怎么知道闹鬼?”
“说是晚上客厅里有声音。”老道随口回答,眼神还盯在地图上,然后用手一指地图城东的一片小区,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以前是片老房子,后来拆迁,好像是有一家不肯走,拆迁队挖地基的时候,牵动了那家的房子,夜里房屋倒塌,砸死了一家三口,这事还上过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
见老道指,我就凑过去看了看,可我对市区的地形并不是很了解,事实上也就是这二年上高中了,才来市里,以前都没来过,正宗的乡下土包子。
老道确定了之后,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概内容就是和吴涛约了时间,说是今晚就去他家看看。
等老道挂了电话,我才问他,“那不是几年前的事了吗?就算有鬼,也应该早就出事了?至少应该早就有人察觉到了。”
“有些人啊,不死到临头,是不会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的。”老道却是嘀嘀咕咕的把地图一折,又塞到了茶几下面,转而对我说,“你晚上跟我一起去,不是想学本事吗?先拿这小鬼儿练练手。”
我没反对,甚至刚才还担心老道会不带着我,想长本事,就得先长见识,这个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
见我点点头没有反对,老道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对了,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听老道提起,我也才察觉到昨天还疼的死去活来的后背,今天居然一点儿都不疼了……
“脱衣服我给你看看,家里有秘传的药酒。”说着,老道起身又从柜子的上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那瓶子里装着半瓶褐色的液体。
他这一个‘家里’却说的我心头一颤,也没多说什么就把上衣脱了。
老道拿了药酒过来,一看,却是说,“嗯?昨天晚上周琳不是说你后背有淤血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
老道又说,“这淤血消的有点儿快啊,现在就剩点儿青紫印子了。”
老道说着,拧开了药酒的瓶盖儿,把药酒倒在了手心就要往我后背上涂。
“等会儿,”我立刻躲开,捏住鼻子回头,骂道,“这特么什么玩意儿,太臭了。”
结果我一看,老道也捏着自己鼻子呢。
见我看他,老道有些尴尬,但还是强忍着松开了捏住鼻子的手,说,“这是玄门宗祖传的跌打损伤药酒,消淤壮骨的,是有点儿味儿,但挥发的也比较快,你坚持一下,味道一会儿就淡了。”
我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涂了,不涂了,反正我也不觉得疼了。”
老道却是不肯作罢,好说歹说,连拉带拽的,到底是把那黑褐色臭烘烘的药酒抹在了我后背上。
不过,除了很臭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似乎这疗效还不如昨晚周琳从药店买回来的药酒。
抹完药酒,我又把从旅店老板那儿买来的旧衣服穿上了,心说这衣服一穿,估计以后都不能要了……
老道却是捏着鼻子到洗手间洗了半个小时的手,然后把我赶到了大街上,说让我散散味儿再回去。
我只好化作一颗毒气弹,就这么蛋疼的蹲在了街边,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也是躲得远远,眼神还会时不时的瞄一眼我裤裆。
妈的,我真的没有拉裤子里!
我正抱着头蹲在地上,呈一副欲钻地缝而不得其法的样子,这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小柔儿。
下意识的,我往旁边挪了挪,说,“你躲我远点儿,不嫌臭啊?”
那小丫头却是又往我身边挪了挪,挨着我蹲下,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没嗅觉,我吃过臭豆腐,挺好吃的。”
我还能说什么,告诉她这和臭豆腐不是一个味儿,是屎味儿吗?
不过,听她说没有嗅觉,我倒是挺奇怪的,这不应该吧?老道那鼻子俨然是已经赛过狗了,他的闺女能没有嗅觉?
小柔儿却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我脸上的表情,而是说,“我爸说你爸妈不要你了,让我过来跟你说说话,以后我把你当哥哥,你会把我当妹妹。”
小柔儿就像一台复读机,把老道的话说了个大概。
我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安慰’而感到安慰,这特么完全是在伤口上撒盐啊!
“你爸妈为什么不要你了啊?是不是你不听话了,吃饭的时候没得到他们同意吧?还是你和陌生人说话了……”小柔儿是真的完全没有看到我有些发绿的脸色,还在喋喋不休的问我一些不着脑的问题。
原本我还被她气了一下,但是到后来直接提不起气了,这个小丫头的智商貌似真的有点问题……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老道把小柔儿锁在了家里,出门前是各种千叮咛万嘱咐,什么不准碰电器,不可以玩火,不可以玩水之类的……
感觉老道像是在嘱咐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直到老道锁了卷门,我这才拽了老道一把,见他瞅我,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小柔儿她……”
老道略显促狭的眯了眯眼,有些不快的说,“人生在世各有所长,你歧视我丫头脑子不好使?”
我一听,以为老道是要生气,立刻摆了摆手,说,“不,不是……”
老道却略带鄙视的扫了我一眼,转身朝大街上去了,只丢给我一句,“我女儿的智商之高岂是你这种凡人能理解的?”
闻听老道一副嫌弃我的语气,我在心里小小鄙视了他一下,这才跟上去。
老道打了辆出租车,也就半个多小时,我俩就到了吴涛居住的景华小区,还没下车就看到白天才来找过老道的吴涛正在小区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
我和老道刚下车还没付车费,吴涛一眼看见老道,那就跟见了亲爹似的,直接蹿了过来,掏了张红票子扔给司机,就拖着老道往小区里走。
那司机嚷着,“哎?还没找钱呢!”
见吴涛根本就没搭理他,那司机顿时有些嘚瑟,刚要把票子装进钱兜,我便把脑袋探了过去,说,“找钱!”
那司机尴尬的瞅了我一眼,这才数了几张零钱给我。
把那几十块钱装到自己兜里,我转身去追老道和吴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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