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微表情 从外在情绪解读三国人物》
第54节

作者: 陟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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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06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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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皇甫谧《逸士传》记载,曹操曾与隐士王俊相对而笑。王俊少时曾经得到名士范滂、许章的赏识,又与岑晊交好。曹操没有发迹之时,和王俊友善。在袁绍、袁术丧母回汝南的时候,曹操和王俊也适逢其会,曹操就对王俊说:“天下将乱,为乱魁者必此二人也。欲济天下,为百姓请命,不先诛此二子,乱今作矣。”王俊则对曹操说:“如卿之言,济天下者,舍卿复谁?”于是两人相对而笑。

  曹操还曾因为丁斐而发笑。丁斐是曹操的同乡,被曹操所亲重。但丁斐性贪,取受无度,数次干犯法纪,但都被曹操原谅宽免。后丁斐为典军校尉,他向曹操提出的建议多次被曹操听从采纳。在建安末年他跟从曹操征伐东吴,因为自家的牛羸弱不振,于是用官牛换下自家的私牛,因为这事被收押大狱,官职也被剥夺。等到后来再与曹操见面的时候,曹操就戏谑地问他印绶去哪里了,丁斐也知道曹操爱开玩笑,就说自己拿去换饼了。曹操于是大笑,并且回过头对左右随从说:“东曹毛掾(东曹掾毛玠,在曹操帐下典选官属)数白此家,欲令我重治,我非不知此人不清,良有以也。我之有斐,譬如人家有盗狗而善捕鼠,盗虽有小损,而完我囊贮。”曹操明知丁斐不清,但仍然予以使用,表现了他不拘一格,深谙用人察察之妙。在说完这番话后,他将丁斐官复原职,仍然和以前一样亲待。

  曹操也有一次因为祢衡大笑的记录。祢衡是当时的狂士,肆意褒贬当世人物,不仅对曹操的评价不高,对其帐下重要的幕僚也多所贬斥,如评价陈群和司马朗是“屠沽儿”,又见荀彧仪容出众,赵融食量过人,称二人为“文若可借面吊丧,稚长可使监厨请客”,即使对称道的孔融和杨修,他也并不尊重,称呼孔融为“大儿”,杨修为“小儿”。据张衡《文士传》记载,孔融数次向曹操推荐祢衡,祢衡狂态勃发,曹操心下不平,任命其为鼓史,想要在宾客集会的时候羞辱他。按照当时的礼制,鼓史击鼓之时需要脱掉旧服换上新衣,祢衡却没有这样做,因此遭到小吏的呵斥,祢衡这时当着曹操和众宾客的面,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又从容换上新衣,在此过程中他面不改色,曹操面对此情此景,也只有自嘲地大笑,对四座之人说道:“本欲辱衡,衡反辱孤。”从这时起曹操起了杀心,但又不愿担负杀士之名,于是将他差遣到刘表那里。刘表虽然初时敬重,但后来受人谗言终究还是疏远了祢衡,祢衡又到了黄祖那里,并最终因为言语遭祸被黄祖所杀。

  日期:2017-04-07 17: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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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之战前,因为双方实力对比悬殊,曹操深以为忧,郭嘉献十胜十败论,即“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於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原为用,此德胜六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於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郭嘉虽然绝顶聪明,却并非直臣,虽然这些优缺点的确客观存在,但郭嘉在言辞中却有肆意夸大的成分。虽然如此,曹操听后还是笑着答道:“如卿所言,孤何德以堪之也!”

  曹操另有一次因郭嘉而笑的记载出自《魏书》,说的是刘备投奔曹操,有人劝说曹操乘此时机杀掉刘备,曹操就此征询郭嘉意见,郭嘉回答说:“有是。然公提剑起义兵,为百姓除暴,推诚仗信以招俊杰,犹惧其未也。今备有英雄名,以穷归己而害之,是以害贤为名,则智士将自疑,回心择主,公谁与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机,不可不察!”曹操笑着回答说:“君得之矣。”然而《魏书》的记载恰好和《傅子》相反,《傅子》中说郭嘉当时劝说曹操杀刘备而曹操并未听从,曹操后来深以为憾。两者所说未知孰是,故聊备一笔以待后人考证。

  官渡之战中曹操曾有一次和荀攸的会心而笑。在杀掉颜良回军之时,曹操派遣辎重沿河向西而行,袁绍渡河追赶曹操,曹操帐下众将尽皆恐惧,大部分认得意见是退保营寨,只有荀攸深谙曹操心思,对众人说道:“此所以禽敌,奈何去之!”曹操见荀攸明了自己的意图,目视荀攸而笑。于是曹军用辎重作为诱饵,诱使袁绍军队前来交战,袁军士兵为抢夺辎重而导致阵型混乱,曹操遂派遣步骑攻击他们,并击斩袁绍军中大将文丑。

  袁绍去世后,在平定袁尚、袁谭的过程中曹操曾经有两次料事于先的会心之笑。袁尚和袁谭交兵,留审配把守邺城,而邺城被曹操所围,袁尚欲引兵还救,主簿李孚主动站了出来,表示自己可以去城中完成沟通任务。当时曹操虽已将邺城严丝合缝地围住,并且下了禁令,然而因为城中有多人放牛,给了李孚可乘之机。李孚带领三骑趁傍晚来到邺城之下,头戴平上帻,又让身边人砍了三十枚问事杖挂在马边。李孚自称巡营的都督,从邺城北围循表而东,复又折向南围,步步呵责守围将士,随轻重给予他们处罚。他又从曹操营前经过,从南围角西折,到达章门时再次责怒守围者,并将他绑了起来。李孚趁此机会来到城下,呼喊城上的守军。城头用绳子将他引上城去,李孚得以成功进入邺城。当守围人把这个消息告诉曹操时,曹操笑着说:“此非徒得入也,方且复得出。”李孚事毕还需要出城向袁尚复命,这次他不能再用故智,于是向审配建议说:“今城中谷少,无用老弱为也,不如驱出之以省谷也。”审配认可了他的计策,于是从城内挑选出数千老弱病卒,让他们趁夜手持白幡人人举火,从三个城门同时出降。李孚等人也换上了投降人等穿的衣服,混杂在这些士兵中。曹军但见火光照耀,对于把守难免有所松懈,李孚趁此机会从北门出城,并从围守西北角突围而出。等到天明曹操听说李孚已去时,又扺掌笑言:“果如吾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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