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猎手》
第26节

作者: 蒋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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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2-09 09:42:00
  “你准备怎么让我做到?”
  “聪明人想成为另外一个人啦。聪明人想摆脱我们啦。”他使用了小女孩的语气,边说边努了努嘴。
  “你这么不断地跟我较量聪明劲儿,让我猜不透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说明你并非虚无的存在吗?你想表达自己并非仅仅一个设定的角色,甚至是配角?你觉得你也能在故事里撺掇起情节了?”

  他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我知道,接下来你会给我一个惊喜。”我用小女生的那种期待眼神看着他。
  日期:2016-12-09 09:59:00
  “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没你想象的那么酷了?”他迎接了我的目光,“那好,我就让自己酷一点儿。”

  他站起来。
  他动作真快,我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总之,他手上多了一件外形有点像车载灭火器的东西。他把喷嘴对着我,压了一下把手。
  “挺别致……”我刚说了几个字,就听到了香槟瓶塞喷射出来的声音。砰!几乎在一瞬间,我就被一束白色的气流击中了,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在又冷又僵的状态中失去了知觉。
  我只能瘫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见他走出去。
  日期:2016-12-11 16:26:00
  15

  又一个傍晚,我从迷蒙变得清醒,开始回忆这一天的内容。
  昨晚我的身体被那个“梅花9”冻结了,我的精神意识也随即换了把交椅。我(确切地说是我的身体)并没有在饭厅的椅子上呆坐一整天,而是循着既定轨道行尸走肉般地完成了生活的必要内容。
  我好像睡了一夜之后,就出门跟某位姑娘见了面。是小莉,还有她那儿的几个狐狸精。也许还去训练了一会儿。也许,或者也许,还有其它内容,我在陷入某种情节。我的“自我”沉寂了,而第三者视角中的那个商三官却继续在故事里随波逐流。如果“自我”继续沉寂,结果要么是我成为别人的故事里的角色,要么是我主动适应了这个故事,融入到情节之中。
  我突然感到有些惶恐。正是这种感觉拉开了心理上的距离。
  我又异想天开了,开始否定某些情节的诱导,就像是一只误入歧途的蜘蛛,正从粘稠的果酱里慢慢地抽离那柔弱的附肢。
  我到底是在头脑中构建一个关于世界的故事,还是在别人构建的故事里生存?从我踏入这个生活,就伴随着深深的忧惧,害怕失去这一切。我存在于世的痕迹,随时都可能被剥夺。
  日期:2016-12-11 16:43:00
  所谓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我努力地拼合起了一些生活板块,我对生活的视域也在稳步地扩展,然而整个拼图在稳定性方面丝毫没有改观,似乎缺乏一个最核心的脉络,缺乏最重要的板块支撑,就像建造中的楼房没有核心框架一样,随时可能坍塌。
  我在夜色下的窗框里,再次回忆“工程师”给我说过的那些话。
  只有她才掌握着我的秘密。既然印第安纳?琼斯、梅花9都在这个现实生活中出现,她就更应该是真实的存在。她的真实度,不仅超过了前两者,甚至可能超过了我。
  我必须得找到她。
  梅花9是专门阻止我的人,同时也是可以顺藤摸瓜的线索。
  我记得,先前,好像让某个朋友帮我看着点儿。我失去自我意识,而他在我之外,他应该能看到我想看到的情况。
  我在脑子里搜索他的电话号码……我不是给他打过电话吗?
  此时,电话响了。就是他。
  日期:2016-12-12 12:19:00

  “情况怎么样?”我问。
  “我看见他了。他从你家里出来,我一直跟着。他绕了好几个大圈儿,就好像知道被跟踪了。我也使了些花招,让他以为甩掉我了。最后,他到了梨树街175号,那是个独栋,有一溜围墙,门就开在街上。他进去后,再也没出来。我就在外面看,不敢进去,院子里有狗。我后来就回去睡觉,有点累了,我睡了好久,我体会到了熟睡的舒适……”
  “别说你睡觉的事儿。你再没去过了吗?他现在呢?”
  “今天去过,没多大动静。门还是关着。一直没见人出来。”

  日期:2016-12-12 12:34:00
  “大街上有个独栋?”
  “那儿,有个小岔道,一条小街,就在那路口。”
  我让他把地址重复了一遍,就终止了通话。
  我应该带一件武器吗?
  我从内心里不认为应该带着武器去见她。我只是不希望再被“梅花9”挡道。
  “梅花9”说过:“如果能灭了你,我会的。”就是说他不能灭了我。事实上我也没有被给予“印第安纳?琼斯”那样的结局。
  日期:2016-12-12 12:51:00

  如果他们真有能力和决心对付我,那么早在那个幻境里,就根本不会给我苏醒的机会。
  就算我决定带上一件武器,从前面的经历来看,他们或者她,应该也知道。
  所以我决定空着手,选择了坐公交车前往。在一辆公交车上,跟其他人同行,这会让整个过程保持着实在性。
  梨花街175号?找这个地方真不容易,门牌号呈现得并不规律,找到了160多号,就再也看不见门牌标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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