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猎手》
第30节

作者: 蒋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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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2-26 10:23:00
  但也许应该有谁跟我联系一下,告诉我,我是谁。
  这么想着,电话响了。我居然从衣服里摸出了手机。
  “喂,老三啊。”有点沙哑的男声。
  “请问谁啊?”
  “成王,我是成王啊,怎么又听不出来了?”
  “哦,怎么了?”

  “木兰回来了。”
  我听着,承受着轰隆隆的现实列车。
  他又进一步解释:“她都想起来了。现在,她基本正常了。”
  “嗯。”
  “这事儿要感谢你。我……我怎么把钱给你?”
  还真有人送钱来了。“我把账号传给你。”
  我想起来了,成王跟我说好了的,让木兰清醒地回家,他就给我报酬。
  我都想起来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大街上。
  我这种人,叫做“聊斋猎手”。我们不打猎,也不杀人越货,而是与怪力乱神打交道。
  日期:2016-12-26 10:49:00
  随即,我叫了辆出租,在白日里直奔梨树街175号,找那个独栋小楼。
  结果并不算太意外,梨树街根本没有175号,也没那个独栋小楼。我在那条街上来来走了十来遍,不断确认了这一结果。
  那儿确实有个小岔道,建筑与景物却与那夜的情景大相径庭。在那个小楼可能所处的转角位置,是一幢很大的住宿楼,下面有一个小超市。我就在那儿买了盒牛奶,然后边走边喝。
  那个幻境与这个现实世界有一种奇妙的交互关系。幻境中的人物会出现于这个世界中,情节仿佛就在这里发生,就像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交融或部分的覆盖。

  然而当相关情节结束时,才发现它并非真实地发生于此世界中。除了我,这世上也许没谁知道那些情节。也就是说,它只发生于与我相关的世界中。
  我不也在那幻境中呆过吗?不就在两个世界中来往吗?
  日期:2016-12-26 14:00:00
  假如把此刻的世界称为现实,那个幻境是否可以称为意识构想的世界?
  也许我只是先入为主地区分了现实与幻境,并先入为主的认为只能有一个现实。
  最令我感到疑惑的就是:为什么会突然插啊插进了一朵“黄角兰”?她好像跟前面的幻境情节接不上,就像在一个原来设计好的故事里加入了一个新的角色。就像有人在旁边喊:“加戏,要加戏!”
  到底是谁把她加进来的,则说不清楚了。
  我把“黄角兰”暂时搁置,继续思考我在世界的处境。

  那个幻境在不断地干预我的现实生活。
  它觉察到了我的发展有点跑偏,越过了它可能设定的路线,所以要不断纠偏,不断剥夺我的自主意识,派出其他角色来干预我这个角色的发展。
  而站在我的角度,幻境主导的情节则属于跑偏,不适应这个世界自身的节奏。一个复杂的世界能用一个简单的信念指导吗?所以我也在努力纠正它。
  互相纠偏造成的张力,也许才是造成我现在困境的原因。
  日期:2016-12-26 21:51:00
  迄今为止,我的人生拼图几近完成,却总是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它吹散。

  因为,缺了一个关键板块,那最核心的起支撑作用的板块,就像一把伞的主伞骨。没有它,所有其它版块都无法为我构成一个坚实而真正的人生。而我所有的努力,就应该是找到这个核心版块,将它在这现实中确定下来。
  以前我不明白自己真正缺失的是什么,现在,明朗了。那个核心板块跟工程师有关。
  我所有秘密的起点都指向她。
  如果我从幻境中来,那么我的幻境主导者也必须安置于这个世界之中,否则我永远不知道自己处在何种状态下。
  工程师就是我幻境中的主导者。她就是幻境的标记。
  她说过“我也得走了。”
  她也应该在现实中。
  现实中她是什么,又在哪里?
  在所谓的梨树街175号,我所见到的仍然是幻境中的她。
  当初在那个水池边的亭子里,我看不清她的面容,而在梨树街见到的却是一个形貌清晰的女人。这令我非常不解,也很难接受。
  我发觉,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她应该是一个作为“异性”这么一个具体性别并有具体形象而存在的。但是我又说不清楚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心理。

  我也无法把她这个具体形象归入到我的人生拼图中。莫非她在现实中不是这个形象?
  “印第安纳?琼斯”和“梅花9”都在拒绝我接近她。那么,她又为什么让我见到了她呢?还以一个具体的女人形象出现?
  见面,然后让我死亡,这个情节非常怪异,就像“黄角兰”一样来得突兀。但它确实让我明白了危险。
  她说“修改你的朋友”,也许需要从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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