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直到第二天清早,可天刚蒙蒙亮,见那仨挨着个儿得冲出去方便,手里还都攥着个黑驴蹄子。看来相棺材里的粽子,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是更让这些人害怕,更别说是许多了。
可是这一个一个的跑出去,咋都不回来了呢?我和闷油瓶在帐篷里等了半天,结果闷油瓶说是出去看看他们,这帐篷里反倒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怎么跑出去半天也没个动静,都不回来了,难道,难道这黎明时的冤鬼最厉害?!不会是真的吧?!
剩我一个人独自在这帐篷里了,我该怎么办?!该不该也出去?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靠!
终于当我也攥着个黑驴蹄子冲到外面时,在转身回头的一瞬间,我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完全把我看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终于,当我也攥着个黑驴蹄子冲到帐篷外时,一眼便发现云雾更浓了,颜色偏黄又偏紫,可前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到了极点。我紧张的左右看了看,依旧只有浓雾。这时我已紧张地后脑勺发痒,在转身回头的一瞬间,我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完全把我看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色彩诡异而壮丽的浓重云雾,竟然从间破开了一个菱形的大口子,如拉开的大幕,里面正演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十万大山的日出。
大地被分成了两截,被旭日照到的地方成为五彩斑斓的彩山,还没照到的大地依旧如魔鬼的世界般混沌黑暗,只有几处山尖被披了红色。天边翻滚的云层在向两边逃窜,却仍旧被染成了血红色和深紫色,那颜色浓得都快要流淌下来。
万物间那一块儿亮绿和金黄包裹着的白色,把最近的山川和天空统统击成碎片,初升的太阳已经亮得成为耀斑,在视膜呈现出一个闪烁的灰点。
这是一个怎样不同寻常的日出啊!和我以往的经验是那么的不一样,像这十万大山的叛逆,一出生要展现它最耀眼的光芒。
我不敢再直视那刺眼的光源,却发现了他们四个,直直地站在前面山顶的边缘处。我向他们的背影走了过去,可我刚要开口叫“胖子”,他倒突然先叫喊了一声:“诶呀我的妈呀,你干嘛偷偷摸摸的走过来,吓得我差点儿跳下去。”同时他赶快向边缘里面走进来了两步,右手还在轻拍着自己的心口。
我说:“你那么紧张干吗?我这不也是看着那日出入神了嘛!你们一个个的跑出来,也不回去叫我,那才叫过分呢!”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回过了头,二子说道:“老板,没办法啊!前面你是没有看到,太神了,瞬息万变,根门挪不动腿,来不及去叫您!”
我气道:“我靠,感情我只是看到了个洗碗水!?”
刀刀指着闷油瓶说:“没错,连他也只是一个舔碗底儿的迟到观众!”
“我不明白了?你们叫一声也不会了吗?!”我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第一个出来撒尿。
二子回答道:“我想叫您来着,可是张大了嘴巴,愣是没发出声来。”
“我晕,那前面开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真是气得没辙了。
胖子挠着头,难场的说:“这还真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我这化水平本来不高。”
其它人也都点头附和,表示都说不清楚,二子也不知道算不算赞我:“老板,您是我们这里化学历最高的了。”
我心想这倒也是啊,于是问了点儿具体的:“之前这里的云雾已经打开口子了吗?”
“已经开了一半儿了。”
胖子突然自顾自的冒出一句,好像刚想明白什么,“哦!看来咱们这几个人阳气很足,一晚的功夫把这一块儿的阴戾之气驱散了,所以这里会出现云雾缺口。再随着太阳的升起,开口越来越大。”
确实,当我也站到边缘处的时候,眼前的云雾已经散得很开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整片大地,随着阳光的继续推进,黑暗已经所剩无几,但有些地方始终是阳光无法照到的。低头一看,原来我们是处在整片区域的碗沿儿。前面如同一个大碗似的盆地,只是边缘处的坡度更急,所以我称之为“碗地”。但是这个碗可真够大的,站在这边的碗沿儿看不到另一边的碗沿儿在哪里。
站在旁边的胖子对我说:“你看前面那个死胡同一样的山谷,尽头是我探实的古王陵所在,一天之内应该可以到达。这样来算,捷径还真是能节约一大半的时间。”
“是啊,那里也许是这碗地的心。”
刀刀听了,高兴的说:“哈,你看,我没骗你吧?!”
“是啊,你的捷径还真是快,跑慢点儿没命了。可是眼下这悬崖似的下坡不好下啊,估计也十五度!”二子探出头向下张望着说。
但我们毕竟是有备而来的专业人士,下还是应该下的去的,于是我让大家赶快吃点儿早饭,然后一起收拾帐篷、装备,放缆绳下去,争取在今天到达古王陵碗地的核心。
一切准备绪,我们开始放缆绳下去,这角度最小的陡峭距离必须依靠攀岩缆绳才能安全度过。这时闷油瓶道:“这里的岩石有问题,不能这样简单的固定缆绳,否则承受不了我们向下侧拉的重量,会垮塌的。”
“啊?!一个一个的下去也不行吗?”
闷油瓶看了一眼胖子,说:“还是较危险。必须把固定头分成多个,设置六个左右平均的固定点来分散一根缆绳的重量。”
“那好吧。”于是我们按照闷油瓶的方法把缆绳重新连接固定,才一个一个的安全下滑到坡度较缓的位置。只是我在下到离峰顶百来米远的位置时,还是感受到了大量的阴霾雾气,犹如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从祭品冤魂的鬼府下到了五彩温暖的人间。
等所有人都双脚踏实,胖子看了看头顶的缆绳,说:“这可是耗费了我们一半的缆绳啊,也没办法带走了。也好,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兴许回去的时候还能用。”二子听了脸色有点儿尴尬。
我说:“可是万一变成方便了别人怎么办?”
只听闷油瓶谈谈的说了句:“烧掉。”
“可是这玩意儿好像不太好烧着啊?”
闷油瓶道:“我最后一个下来时,已经在面抹了东西。”
真可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点火吧。
还好那山峰面湿气大,草也不多,否则这一条火蛇还不引起点儿山火什么的。
接下来,这所谓较缓的坡度,其实也只有三十几度。我们一个个尽量后仰着身体往下走,我屁股都快坐在坡滑了,可惜这里石块儿较多,如果都是草的话,肯定直接滑下去了。
十万大山里的路可不平常,下到古王陵碗地后仍然是步步艰险异常,难怪以胖子的身手当时三天也才走了四五十公里。经过清早的那一幕后,我现在感觉自己是跋涉在那幅色彩瑰丽异常的画。
在烧得火红的已经发焦的晚霞,我们来到了胖子所说的那个山谷入口处,虽然站在谷口看不到那死胡同般的明显地形,可看着远处的山脊走向也能知道,里面是兜底的,进去了只有后面一个出口。
日期:2017-12-13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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