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7-09 12:33:46
三 为脱囹圄 屈认偷税一万另六百
这1.06万元是怎么回事呢。这是一个甲方自带材料的工程项目,甲方开始未说明是自带材料,因此收费是一个金额,后来甲方说他们自带材料装修,于是总金额里就扣去了一笔材料费,扣去了这笔自带材料费,总金额当然就少,上交的税款也因此而少了1.06万元,这样粗略的看一下,账面上好像是少交了1.06万元的税款,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少交。我跟检察院的人解释,这个项目是有部分来料自带,所以费用降低了,交的税也少了些,在合同里有补充说明,可他们不听。把我关了十个来月,翻箱倒柜好容易找出来这1.06万元的罪证,再否定掉,他们不是更下不了台。但是就是这1.06万元我也不能承认,因为自带来料扣除装修费用,在装修行业中也是常见的,而且这在资料中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我犟到底,宁可把牢底坐穿我也不认罪。
开庭那天,卢湾检察院把我押送到卢湾法院,开庭前,先把我关进一个只有两平方不到的铁笼子里等待开庭,这时一个书记员到铁笼子边上和我说:“李明伟呀,你现在的罪名只是偷逃税款1.06万,只要你承认了,态度好了就放你回去”。当时我很不服气,我说我没有犯过罪,我为什么要承认,我已经请了律师,律师会帮我澄清的,这个书记员说,律师就在外面已经来了,你是不是要和他们见见面,我说要的,叫律师来吧,结果这两个律师进来后对我讲,说他们是准备给我做无罪辩护的,已经写好了七张辩护书,但是到法院后,审判长找两个律师谈话,说李明伟的案件已经搞到现在了,现在只有1.06万的偷逃税款,罪名是很轻的,如果承认了错误,开庭后你们就可以带他回去了,否则的话我们只有退回检察院重审,那就又要好几个月,结果怎么样也不知道,你们和李明伟谈,到底怎么样选择,律师和我讲了以后,我说那怎么办?面对律师让我抉择,铁笼子里的我当时没主意了,我请律师把王吉找来,想同她商量一下再说。王吉来了,见我关在铁笼子里的惨相,隔着笼子抱住我痛哭。才回上海几天就进牢房,一关就是十个来月,她要我认了算了。她说,牢底结实得很,犯人是坐不穿牢底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思索再三,只能答应。在法庭上,我承认偷税1.06万元,于是庭上判我免于起诉,当庭释放。这所谓的1.06万元的偷税钱,倒也没有要我补交。把我冤枉地关了,又把我将错就错地放了,就这样我不明不白坐了十一个月的牢,背了个偷税的黑锅,被放了出来。
释放出来后的日子里,思前想后,令我最想不通的是,我从来没有得罪过卢湾区检察院的官员,他们为什么几次三番死死揪住我不放,我与他们又没有杀父杀母或者灭门的血海深仇,他们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抓我、起诉我,非把我判刑甚至判死刑不可(卷逃二百万公款足够判死刑的)?而且他们第一次指控我携逃二百万公款,与我实际带出境的私款数一百九十八万高度吻合,误差只有百分之一。后来我知道,是我离境后,他们找不到我,到振华公司、到服装厂、到柳林路门市部去作了调查,得出我卷逃二百万的结论,难怪当时得知我落到长宁区公丨安丨局手里时,他们会大喜过望。如果我当年不走的话,很可能依然会因各种无中生有的罪名被抓起来的,起诉科仇逸飞科长暗示我出走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知道检察院是会罗织各种罪名来抓我判我的。这个仇科长还真是个公检法里难得的好心人。
搜肠刮肚,他们仇视我的原因只能是因为我钱挣得太多太容易了,在官员们都只有几百元一月的年代里,我李明伟可以携带二百万巨款出境,哪来的这么多钱,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在他们眼中,个体户很多都是山上下来的(指劳改释放人群),都不是好人,尤其是暴富者,钱的来路肯定不正,抓来起诉起诉再说,实在没有问题,放了就是,一个个体户,错抓了你,你还能把政府部门怎么样?
百姓仇官仇富,再仇得厉害,终究拿官员和富人没有办法,可官员要仇富,整整材料,小菜一碟。
几年后,在各行各业大办企业之时,卢湾区检察院也办了个海浪公司,总经理是原检察院办公室主任王有根,我跟他们熟了,一次王有根说起张明昌,说起那个老咬着你不放的张明昌病了,得了肝癌,住在瑞金医院,每天疼的要死,这个人在检察院上班时,咬着你,非要死死地揪着你,明明没有证据,他就是咬着你不放,我们检察院上上下下都知道,都说他,人家李明伟做的账清清白白,老揪着人家不放干什么呀?可他就是揪着你不放,现在他病了,你去看看他,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揪住你不放?隔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原来检察院老揪住我不放的人,是张明昌。这个喜欢害人的人,已经得了报应,好在他害我没害成,我不想去落井下石刺激他了。我总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老想着害人整人的人没有好下场的,才五十几岁就得了绝症。
日期:2017-07-09 12:40:10
四 木工兄弟,助我东山再起
离上海两年多,回上海不到两个月,就被捉起来,关了十一个月释放。现在我从台湾人施有财,变回卢湾区李明伟了,身份是待业中年。待业中年养活自己的钱都没有,更不用说养活孩子了,待业青年政府会作一定的安排,待业中年没人管。不过,我这个人一直相信,我李明伟一生没有做过坏事,没有害过人,老天爷还是会眷顾我的,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过了一个多月,我以前装修队手下的两个木工,知道我在家,以为我才从国外风风光光地回来,来探望我,当我告诉他们我是才从看守所放出来的。这两兄弟听了大吃一惊,他们决定帮我东山再起。
说起这两个兄弟木工,有技术,干的木工活很不错。在装修队时,我对他们还是有过照顾的。那时是89年在做装修煤气公司的工程,他们在晚上为了给自己做个工具箱,违反劳动纪律,晚上撬开工场间的锁,用电锯锯木板,钉箱子,不料因为工场间的灯光较暗,弟弟不小心把两个手指头给锯掉了,血流满地,工地卫生所没法接,也找不到指头,于是紧急送医院,我接到电话马上赶到医院,付了两千元的医药费,把指头包扎了,因为是电锯锯的,虽然后来指头找到给送来了,没办法断指再接。我看他们非常害怕的神情,挺可怜的,没有指责他们,也没有解雇他们,弟弟断了手指,休息后,不能再做木工,就让他当清洁工打扫工地。还按照原来的木工的工资发给他们。本来兄弟俩因为撬锁干私活出事故,以为我会辞退他们,没想到我会继续让他们留在工地,还按原工资发工资,所以这兄弟两个对我十分感激。听说我从国外回来,马上就来看我。当我把我才从牢里出来的处境告诉他们,他们先是吃惊,后是问我还做不做装修,我说我离开上海近三年,又被关了十一个月,现在才出来,到哪儿去找工程。当时他们俩在江宁路红宝石集团公司当木工,他们说他们的英国总经理正在物色懂装修的管理人才,问我去不去?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去。于是我跟他们去了红宝石集团。经理是个英国籍女华人。她对我进行面试,我应对的都是内行话,她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大工程,是个行家里手,于是将36万元的江宁路红宝石西餐厅的项目转给我做,我又找了以前的工人,拉起队伍干了起来。装修的利润是很可观的,允许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这一个工程做下来,我赚了近十万元,淘了回国后的第一桶金。
有了这十万元,我就有了活动经费,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一时不可能再出国了,索性就死心塌地地在国内干吧。朋友介绍下又接了第二个工程,梅陇镇集团的陶然亭餐厅,这个项目总价在三百万,我做得很成功,当时在陶然亭餐厅隔壁的静安公园的空地上(这块地也是属于陶然亭餐厅的)造了一幢小房子,里面有四个豪华的包房,分成了梅兰竹菊四个厅,都是中央空调精装修的,这个房子从土建到装修都是中国工程院院士魏敦山设计的,所以做的很高级很好,半年后他们把全部的工程款一百多万余款打给我,其中有百分之十的保证金三十万,保证金原本是为保证工程质量的,工程质量不合格,就在保证金里扣钱,工程质量合格,保证金全额退还。我说保证金不用支付给我,以后作为我在这里招待客人的招待费吧。
我以前看过小说《上海的早晨》,里头资本家徐义德搞了个星二聚餐会,我想我也来搞个星期天聚餐会,陶然亭餐厅在静安公园附近,我请魏敦山院士在陶然亭餐厅设计了梅、兰、竹、菊四个餐室。每个星期天我请我认识的朋友们到四个餐室里吃饭,如果朋友带他们的朋友来,我也欢迎,只要是来餐厅聚餐的,喝早茶、吃午饭、晚饭,全部由我请客。虽然请客的费用花费不小,但装修工程的生意也由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带来了。社会结交是人脉资源,不仅是带来了生意,交流了信息,而且还给我做了宣传,有的还给我出些好主意。这时我请魏敦山当我的总设计师。工程多了,装修队必得招兵买马扩大规模,我想我的装修队应该升级成立一个装修公司,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华美建筑装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美公司)。这时有朋友建议,要办公司,干脆办个中外合资的装修公司,当时,政府为了吸引外资,对外资企业和中外合资企业都给出了相当优惠的二免三减半的政策。所谓二免,就是中外合资头二年免税,二年后再享受三年税收减半的优惠,有这样的优惠当然使人动心,只是哪个外国人肯到华美公司来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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