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学子的摇摆青春》
第43节

作者: 夏甲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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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7-04 12:21:56
  大家觉得她提的这个问题有点来头,但又不明究理,于是也就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老凯说是进取,老廉说是包容,阿蓉说是坦率,陈若珊说是执着,方超说是真诚,夏天说是责任,而白乐东似乎跟大家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的答案是聪明。
  方超对李婳提起的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李婳她自己的答案是什么,李婳说她的答案和方超是一样的。
  夏天又继续追问李婳最满意的答案是什么,李婳抿着嘴冲夏天一乐道:“保密!”

  李婳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二十多年后才公布了自己的答案,还是在一个痛苦而又特殊的时刻。
  陈若珊觉得白乐东的回答独辟蹊径,便让他说明一下理由,白乐东低头、搓手、貌似憨厚地笑答道:“聪明的做法是不解释。”
  夏天在几十年后的某一天才突然发现李婳的提问其实内涵非常深刻,深刻到李婳在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每个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或许就是这个人在今后几十年的性格标签,这种性格标签将对他们的事业和生活轨迹产生重要的影响。
  大家吃喝着,各种话题闲聊着,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发现一轮圆月挂在了中天上。空气清冷,月色如水,月光和火光辉映着,每个人的面庞在夜色中居然如此清晰,仿佛在这夜的废墟中,每一张脸都会闪闪发光,这是一组让人难以忘怀的青春群像。
  临近午夜十二点,大家做好点篝火的最后准备。
  日期:2017-07-08 00:26:55

  先把几根粗壮的大树杈互相叠交着,架在之前点燃的火堆上方,再把几块粗大耐烧的木段覆盖在原来的火堆上,木段上面又码上几层枯枝,最后搭成一个高大的柴火垛。柴火垛刚搭成时,火没烧起来,只是不断冒烟,事先准备的两瓶酒精被交到两位寿星手里,由她们来开启点火仪式。阿蓉和文迪先把酒精浇在大树杈和枯枝上,然后再对着火堆根部猛浇几下,火苗腾一下就起来了,很快就变得不可阻挡,枯枝燃烧时不断发出噼啪的响声,火光冲得老高,把周围的一切都映得通红。

  火似乎是最能激发人们原始冲动的一种元素,在篝火的热浪中,大家的情绪迅速高涨,不自觉地就手拉手围着火堆转起圈来,边转边像原始人一样欧欧叫唤着,似有无数精力需要发泄。转了好一会儿,陈若珊适时打开了她带来的燕舞牌录放机,播放起了节奏热烈的舞曲,大家就势便跳成了一团,也不管能不能对上步点,只是让热情和活力毫无规则地绽放着,似要把这夜的废墟搅得天翻地覆。
  在群魔乱舞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谁还没忘记新闻工作者的本色,坚持用那台借来的珠江相机记录这圆明园月夜篝火狂欢的影像,但非常遗憾,无论是器材、胶卷还是拍摄技术,都无法完成这现在看起来轻而易举的任务。在胶片上最后记录下来的影像基本上看不到人,只有一团团火光,于是这一团团篝火便成了大家心中最深刻的回忆。
  篝火狂暴地烧了一段时间之后,架在外层的大树杈被烧塌了,火势又重新回到原先用石块砌成的炉灶周围,大家也跳得有些累了,渐渐安静下来。方超是个有心人,没有忘记来之前准备的两根蜡烛,他把蜡烛点燃,在一块石头上放稳。大家心领神会,开始唱生日歌,并请阿蓉和文迪许愿后吹蜡烛。
  所有庆祝生日的程序,一个都不能少,因条件不允许,没有生日蛋糕,大家便把之前在学校食堂买的馒头拿出来,分而食之,老廉边吃边认真解释道:“蛋糕和馒头的主要原材料都是面粉,以馒头代替蛋糕,强调的是原汁原味,更能体现年轻人纯洁的本色。”
  吃着馒头蛋糕,喝着中国红,看着渐渐变小的火苗,大家有默契地沉默着,感受废墟旷野上的宁静,感受微寒的风吹过头顶,感受如水银泻地般的月光笼罩每个人的面庞,也感受自己的心绪如涟漪般一圈圈散开又收拢…
  日期:2017-07-13 14:01:43
  忽然陈若珊提议道:“我们唱歌吧!”
  大家轻轻地点头,开始一首首歌集体连唱起来。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我们的田野
  美丽的田野
  碧绿的河水
  流过无边的稻田
  无边的稻田

  好像起伏的海面…”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面环绕着绿树红墙…”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
  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
  晚上回来鱼满舱。”
  …

  这些伴随过大家童年的老歌似乎就流淌在大家的血液当中,大家一首接一首地唱着,唱得那么从容,那么纯净,身心也仿佛融化在这些歌里。
  歌声传得很远,突破了废墟的包围,穿过了旷野的黑暗,和无边的月色溶合在一起,成为天籁之音。是的,天籁之音,在夏天心里,那天晚上大家在旷野废墟中的歌声,在他的记忆当中已经成为绝响,他认为,那样的歌声,那样的情境,永远都不可能再复制,只会在自己心中某个角落成为永恒。
  大家把耳熟能详的经典合唱歌曲几乎唱了一个遍,又开始每个人的表演唱。陈若珊依然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主持人的角色,监督并鼓励大家唱歌。陈若珊宣布了个人表演唱的规则,那就是每个人都要唱,一个都不能少。实在没什么可唱的,唱《我爱北京天安门》、《丢手绢》或者几句家乡小调也可以过关。
  但大家唱歌似乎不需要陈若珊监督,刚才的一首首合唱,早就把大家唱歌的情绪调动起来了,每个人都选了自己拿手或者想唱的歌唱起来。

  陈若珊点指兵兵,点到阿蓉打头炮,阿蓉也不扭捏,上来就唱了一首《小河淌水》:“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远方,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哥啊,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阿蓉唱着哥啊哥啊的时候,眼睛就火辣辣地看向了老廉,大家也故意顺着她的眼光齐刷刷地看着老廉,看得老廉直摸自己的鼻子。
  日期:2017-07-13 14:08:10
  老凯在一旁敲着边鼓道:“你哥是在远方吗,只怕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阿蓉顽皮地笑道:“近在眼前?你是我哥呀?”

  老凯调侃道:“你要是敢叫,我倒是敢答应,就怕有人不答应。”老凯边说边故意瞟着老廉。
  老廉出来解围道:“阿蓉唱了一首跟月亮有关的歌,我来唱一首跟太阳有关的歌吧。”
  老廉清了清嗓子,一首《太阳出来喜洋洋》唱得高亢宛转,颇有几分豪迈的味道:“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啰啷啰,挑起扁担啷啷嶉,哐嶉,上山岗啷啰。手里拿把锣喂,开山斧啰啷啰,不怕虎豹啷啷嶉,哐嶉,和豺狼啷啰…”
  陈若珊帮阿蓉解读老廉的歌词道:“阿蓉,你听明白了吗?老廉的意思是有了他豺狼和老凯都不用怕,豺狼来了有猎丨枪丨,老凯来了有老廉!”陈若珊说完自顾自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平时不爱逗趣的文迪此时也脑洞大开,自告奋勇要接唱一首歌,唱之前还解释道:“我这首歌是把太阳和月亮唱到一块儿的,献给老廉和阿蓉。”
  “太阳太阳像一把金梭,月亮月亮像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我,看谁织出最美的生活…”文迪的一曲《金梭银梭》,如穿针引线一般,似乎把老廉和阿蓉的关系挑明了,并把他们牢牢地编织在一起。
  对老廉和阿蓉的一番逗笑,引得大家的各种情愫在涌动,也催化着每个人内心的感觉,在这样一个别样的月夜,真情流露才是最好的选择。

  轮到方超唱了,他唱的是《小小少年》:“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眼望四周阳光照。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在长高,随着年岁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
  方超长着一张清秀的娃娃脸,就像一个刚刚长大的小小少年,夏天知道,方超的内心是极聪慧和敏感的,他很想知道,方超内心不断增长的是什么样的烦恼呢?
  轮到夏天唱的时候,他认为只有一首歌符合此情此景,也只有通过这首歌才能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是在夏天心中一直回荡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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