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天庭中兴》
第5节

作者: 龙豹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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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提醒,西游记的神话体系与封神演义的神话体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封神演义是一本艺术成就远远不能与西游记相提并论的书,西游记是巍巍高山,封神演义最多就是一捧黄土,二者不可同日而语,不可以把封神演义当做西游记的前传,不可把封神演义中的哪吒和西游记中的哪吒当成同一个人,不可把封神演义中的杨戬与西游记中的二郎神当成同一个人,不可把封神演义中的魔礼海、魔礼青、魔礼寿、魔礼红与西游记中的护国天王、增长天王、广目天王、多闻天王混为一谈。

  西游记的神话体系的角色可以分为两大类,分别是神和魔,也就是神仙和妖怪,二者没有绝对的界限,完全是以政治立场划分,神可以变成魔,魔也可以变成神。
  孙悟空手下的一只通背猿猴说过,神仙世界包括三类,分别是神、仙、佛。但是,这种分类体系没有什么参考意义。西游记的神仙实际上只有一类,就是承认玉帝的最高权威的各种超自然生命体。依据其政治立场,可以细分成绝对服从天庭统治的神仙阵营和不完全服从天庭统治的神仙阵营。在天庭政府任职的各路神仙,无论其信仰佛教还是道教,无论其常驻天庭还是常驻下界,都可以将其划入第一个阵营;在天庭没有职务的神仙,比如十洲三岛的神仙们,比如镇元大仙,比如道教的三清等,他们对玉帝的统治权的合法性和权威性没有任何疑问,也可以划入第一个阵营。但是,西天及其他佛教直辖的飞地,比如普陀岛珞珈山中归属观音菩萨的那旮沓,峨眉山中归属普贤菩萨的那旮沓,五台山中归属文殊菩萨的那旮沓,小须弥山中归属灵吉菩萨的那旮沓,以及小雷音寺等,在这些地方活动的信仰佛教的神仙,虽然表面上承认玉帝的最高权威,但是总想着能够自立门户,可以将其统统划入第二个阵营。两个阵营没有绝对的分界线,两个阵营中的人物角色可以调整,今天是第二阵营的,明天就可以跳槽到第一阵营。本文为了方便起见,将第一阵营称之为天庭,将第二阵营称之为佛教政治势力。在第一阵营中,有一部分不在天庭任职的道教宗教神职人员,比如太上老君等三清、太乙救苦天尊等,虽然绝对拥护玉帝的统治,但是,也有其特殊的宗教利益,而有时候这种利益还会与天庭利益相互冲突,在这种情况下,在发生这种冲突的时候,本文将这批神职人员称为道教势力,或者道教宗教势力。

  除了神仙之外,西游记另一批重要人物是被称作妖、怪、魔、精等等的生命体,可以统称为妖怪。这些妖怪多数是非人类的其他生物修炼而成,有脊椎动物变的,也有无脊椎动物变的,还有植物变的,还有僵尸变的;还有一部分是神仙下界伪装的。在西游记的神话体系中,神仙与妖怪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神仙可以变成妖怪,妖怪也可以成为神仙,就像封建社会中的官与贼,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二者可以互相转化的。西游记中的妖怪社会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组织,也就是说,西游记中没有一个统一的反天庭政府的妖魔政权,不存在一个得到普遍承认的妖怪领袖。

  另外,根据神仙、妖怪的修炼水平,还可以将其分为太乙金仙和太乙散仙。这种修炼水平是综合素质的分级,不单单是战斗力的分级。孙悟空的战斗力非常非常强悍,但他是太乙散仙;寿星、太白金星等人的战斗力可能不如孙悟空,但他们是太乙金仙。太乙金仙有能力成就高级法术,有能力修炼高级法宝,但太乙散仙不能。
  从太乙散仙进化到达太乙金仙,艰苦修炼是最主要的途经,而修炼之路非常艰苦,可能需要数十个世纪之久。但还有很多其他相对轻松的途经,所以许多神仙妖怪都挤破脑袋要走那些终南捷径。这些终南捷径有很多,比如吃唐僧肉、和唐僧交配、西天取经等等,不一而足。广大妖怪们可能连太乙散仙的级别都不够,他们成就太乙金仙的可选择的路径范围太窄,在西天取经的这十多年中,吃唐僧肉或者与唐僧交配是最为简单快捷的方式,因此,很多妖怪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唐僧。但是,他们一旦得到了唐僧,又不相信这不是做梦,高兴地不知所措,非要等最好的时间、用最好的方式充分享受唐僧,充分享受得太乙金仙正果的美妙过程,绝不可以等闲视之,绝不可以抓过唐僧就咬一口然后稀里糊涂的成就太乙金仙。如果随便咬唐僧一口从而成就太乙金仙,这未免太不庄严了,这样做简直是对太乙金仙的侮辱,简直是对妖怪人格与尊严的侮辱。

  在天庭正统的神仙们眼中,饮食是区分神仙与妖怪的重要区别,神仙必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妖怪必然是吃人的,这是神仙眼里区分神仙与妖怪的最重要的因素。这一观点在神仙中是根深蒂固的,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神仙们,普遍持有这种观点。所以,有些下界执行特殊任务的神仙,假装成妖怪,为了装的像,他们会吃人,而且纵观西游记全书,吃人吃的最变态的往往都是天上下界的具有较高官爵的神仙。他们并不是酷爱吃人,而是囿于头脑中对妖怪的固有偏见和歧视,他们以为只有吃人,才能表现的像个妖怪,从而有助于完成任务。他们之中,最典型的有三位,分别是奎木狼、卷帘大将和天蓬元帅。奎木狼变成黄袍怪,在宝象国执行秘密任务,在此过程中疯狂的吃人,甚至是生吞活剥,甚至拿宫女当下酒菜,自斟自酌,喝一盏酒,扳过宫女来,血淋淋的啃上两口。卷帘大将下凡成为流沙河的妖怪,执行危险任务,上演苦肉计,从而被佛教政治势力接纳,打入佛教内部,为了装成妖怪,他每隔两三天就要吃一个人,樵夫、渔夫、和尚他都吃,而且吃了九个取经的神秘和尚。天蓬元帅下凡成为猪刚鬣,在福陵山吃人度日,他甚至以为妖怪只能吃人,不能吃五谷,乃至于观音菩萨告诉他说五谷尽能济饥,为何吃人度日,这时候他才似梦方觉,恍然大悟,原来妖怪不是只吃人的,也可以吃五谷。事实证明,奎木狼、猪八戒和沙僧本性并不酷爱吃人,猪八戒和沙僧甚至能吃斋,而且猪八戒吃五谷杂粮吃的非常嗨。他们吃人纯粹是为了装扮成妖怪,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真正的野生的没有天庭背景的妖怪,并不是非吃人不可的。当然,他们中也有吃人的,但往往是最低级,比如七绝山的大蟒、隐雾山的花皮豹子等。但是,一旦水平晋升到了一定层次,就不仅仅吃人了,甚至是不吃人了。比如牛魔王一家,包括牛魔王、铁扇公主、玉面公主、如意真仙和红孩儿,比如熊罴怪、九头虫、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玉华州的一群狮子等,他们都不吃人(红孩儿吃唐僧肉仅仅是为了得正果,他并不以吃人为生存手段),甚至玉华州的这些狮子还会与人公平买卖。而孙悟空之前也是妖精,应该是不吃人的,因为孙悟空毕竟受到过正统的神仙教育。但是,在一打白骨精和对付地涌夫人的时候,孙悟空对唐僧说,他以前做妖怪的时候,也会像她们一样变成美女勾引路人,骗进洞去吃掉,这应该不是孙悟空做的事情,而是孙悟空认识的妖怪中有这么做的,孙悟空很熟悉这其中的套路而已。在乌鸡国,给国王喂下还魂丹后,需要做人工呼吸,唐僧认为孙悟空不吃人,吐出的是一口清气,所以让孙悟空做人工呼吸,救活了国王。孙悟空被唐僧第一次赶走后,回到花果山重新开张,一回去就打死了上千个猎人和马,但孙悟空吩咐猴子们把马肉腌起来以后吃,把猎人推进深渊而没有腌了吃。可见,孙悟空做妖怪的时候,也是不吃人的。吃人是远离基层的高级神仙对妖怪的一刀切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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