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莹,却在暗暗地想,大哥突然让她出面去请陌然,起初倒没在意,在她露出一丝不情愿的时候,大哥的话里意思,让她不得不去找陌然过来。
肖科长对妹妹说:“小莹,这几天天天听你说这个陌然,这里面怕是有说法?”
肖莹一听到这话,似乎觉得大哥看见过她与陌然亲热的一幕似的,当即哑了口说不出话。肖家父母都是老实的公务员,并不明白儿子与女儿话里的玄机,听儿子这么一说,当即对女儿说,你们是亲兄妹,有事一定要互相帮着。
这就是肖莹去请陌然的原因。至于大哥要找陌然做什么,怎么半路又杀出来一个花红,她一概不知。
花红就像一只花蝴蝶,端着酒杯游走在陌然和肖科长之间,她浅笑嫣然,妙语如珠,逗得肖科长开怀大笑。
整个饭局,没人提起吃饭以外的任何一个问题。又因为肖莹在,肖科长说到一半的荤段子也嘎然刹车。
陌然能感觉出来,花红与肖科长的关系不一般。他们眉目之间的流转,令他有些尴尬。
正在胡思乱想,感觉腿上被轻轻掐了一下,转过头去,就看到肖莹含着笑在偷看着自己。
他想伸手去扒开她的手,又怕肖科长和花红看到,只得悄悄一下腿,企图躲开肖莹的抚摸。
快到饭局结尾了,花红突然问了一句:“陌村长,听说吴书记找过你,还有陌秀也在?”
陌然没否认,当即点头说:“是。”
“也是谈这块地的事吧?”花红似笑非笑地问。
陌然还是一个字:“是。”
“谈好了?”
“你说呢?”
“我能说好吗?”花红笑得花枝乱颤,将嘴巴几乎贴到他耳边,轻声说:“你还不知道吧?陌秀是吴书记的相好呢。”
陌然吓了一跳,抬起头去看她。
花红却掩着嘴,到一边吃吃的笑去了。
肖莹莫名其妙地看着花红笑,问道:“花经理,你说了什么?自己那么好笑,却把陌然吓住了?”
她直呼他的名字,话出口才觉得不妥,赶紧又纠正一声说:“陌村长。”
就这么极快的一转换,两个女人不约而同都去看对方,各自微微一笑。
花红说:“小莹,我在说你呢,你今天是真漂亮,好看极了。你结婚哪天都没今天好看啊!”
肖莹的脸就红了起来,慌张地去偷瞧了陌然一眼,低下头去轻轻叱了一声:“死女人,胡说八道。”
花红没乱说,肖莹结婚时,她确实参加过她的婚礼。那时候肖莹并不认得花红,还是大哥介绍说,是他的朋友来的。
女人都是极度敏感的动物,一个字眼,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们都能联想出无比丰富的内容。肖莹脱口而出的一个名字,让花红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乌有村新来的村长,与肖莹一定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肖科长适时终结了饭局,他起身拍了拍肚皮,畅快地说:“好了,酒醉饭饱了。陌村长,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话,可以直接给花经理说啊。”
陌然跟着起身,看着肖科长认真地说:“肖科长,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肖科长带着花红出门,丢下陌然和肖莹。
肖莹追上去问:“哥,你们去哪?”
肖科长摆摆手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回去吧。”
肖莹回头看一眼还没出来的陌然,跺着脚说:“你们不管我们了呀?”
花红凑过来,低声说:“这不是给你们方便吗?”
肖莹没敢与陌然去方便。尽管两个人都依依不舍,还是开着车一起回了村。
陌然在子虚镇选了个人少的地方下车,让肖莹独自开车回乌有村去,他准备走路回去。
肖莹起初不肯,陌然喝了那么多的酒,万一路上有个闪失,想后悔都来不及。
陌然却坚持自己的意见,倘若他们没有那一夜,反而会大喇喇的一起回乌有村。现在实话说,陌然总觉得心虚,仿佛身边有成百上千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即便是撒泡尿,也没有过去那般恣意与自然了。
肖莹将车停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大树边就是岔路,从这条岔路进去,就是乌有村的地盘。
暮色已经低垂,四周空寥寥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肖莹就说:“你亲我一下。”
陌然没敢去亲,却像做贼一样的四处乱看。
肖莹就抿着嘴巴笑,轻轻推了他一把说:“傻瓜,这个时候没人的,何况我们在车上,别人即使想偷看也看不到。”
“举头三尺有神明!”陌然心惊胆颤地说:“我下车去了。”
“你敢!”肖莹蹙起双眉,压低声音说:“你敢下车我就喊。”
陌然顿时愣住了,嗫嚅着说:“肖莹,这地方确实不方便啊!”
“我就让你亲我一下,有什么不方便的。”肖莹见脸凑过去,呼吸声清晰可闻。
陌然便伸过去嘴,在她脸上鸡啄米一样亲了一下,拉开车门逃也似的下去。
刚站稳,看到前边急匆匆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来的人不是一个,是他爹,身边跟着四妹陌秀。
陌秀先看到他,挥舞着手就喊:“二哥回来了,二哥回来了。”
陌秀的喊声让陌然吃了一惊,她的喊声分明带着哭腔。于是便迎上去,问:“爹,小秀,你们去哪?”
陌家爹一脸着急,看到儿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还没说话,被陌秀抢先说了:“二哥,三哥被派出所抓走了。”
“陌生怎么了?”陌然乍一听,着实也吓了一跳。陌生虽然多事,不至于被派出所抓啊。
“有人举报说三哥盗窃国防光缆,派出所什么也不问,直接就将三哥抓走了。”
“多久了?”
“还不到一个小时。”陌秀说,身体微微颤抖,不由自主地往哥哥身边靠。
陌然拍拍妹妹的肩膀,安慰她说:“只要你三哥没做,我们就不怕。如果他做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陌家爹急道:“然啊,你还不知道你弟弟,他这个人吓吓人,打打架还可能,要他去做贼,肯定是冤枉他了。”
陌然心想,爹说的也是。自己的这个弟弟是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些年他不在家,但三弟陌生除了喜欢呼朋引伴在乡里寻点刺激小事还是有的,让他去偷光缆做贼,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说起这个国防光缆,也确实出了不少的事。这几年换线,把地底下过去的缆线挖出来,换成小孩手腕般粗的缆线。这些缆线,除了外面包着一层橡胶,里面还真是铜线和铝管。这些缆线就随便放在户外,根本没人去管。有人就发现了这个发财的机会,半夜拿了菜刀出去,摸到缆线线圈边,砍下一段去,剥了外面的橡胶,拿去就能卖到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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