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这么晚叫大家伙儿来有什么事儿吗?”人群中,李寡妇拿着蒲扇摇了摇。
“大家伙儿听我说,菊花的尸体找着了。现在必须趁夜入殓,上山。”张大爷一说完,奶奶紧跟着也说话了“大伙儿听我说,现在事情很紧迫,我们必须在今晚12点前把菊花入殓,上山(老家的土话,意思是下葬)。等到过了今晚12点,她以后会天天来访。”奶奶这话说得大伙儿心里凉了一截。
“他奶奶,我们现在怎么办?您说,我们一定照做。”人群中有个人响应了一句。
“大伙儿现在听我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现在一起去王五家,准备好入殓的东西。然后,一起上山,找到菊花,把她连夜葬下去。”
“事情紧迫,现在我们去王五家。”说完,十几个人就一起直奔王五家。
“王五,快开门,快开门。睡什么睡,喘着气的话赶紧把门给老娘打开。”叫门的是李寡妇,看来,这气还是没消。
大伙儿想想,也是,这对母子造的孽,要全村儿人给他们擦屁股。现在没有一个人去制止李寡妇别有用意的敲门。
在李寡妇的大嗓门叫过之后,王五打开了门。见我们都站在门口,便知道有事了。“他奶奶,怎么样,我媳妇儿的尸体是不是找着了?”见王五也很担心的样子,李寡妇才算松了口,没再骂下去。
“王五,你媳妇儿的尸体找到了,现在,我们要连夜上山入殓。虽然夜里埋坟是大忌,容易出事。但是,如果过了今晚上,再想埋,就不可能了。”奶奶话一说完,王五便领大伙儿就进屋了。
“他奶奶,我们现在怎么做?”王五问道。“王五,你现在把黑狗血,生鸡蛋都带上,有多少带多少。黑狗血是到时候撒到坑底,以及棺材上,确保她不会再诈尸。生鸡蛋可以在危急的时候用。如果说棺材里的尸体动了,就用生鸡蛋砸向尸体。”
奶奶说入殓前,要为死者正容,比如洗脸,穿寿衣。菊花的寿衣肯定肯定已经脏了,所以,要再为她穿一次寿衣。王五说:“我给菊花后来又买了 一件,我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肯定衣服脏了。”王五看得出还是挂念妻子的,还不就是愚孝的原因,不分是非黑白。
“王五,现在去准备好一条毛巾,一把梳子,一个水壶,水壶里装好水,再把那件寿衣拿来,然后带上黑狗血和鸡蛋还有公鸡。我们上山去找菊花,将她下葬。”王五得到命令后立即去准备这些东西,然后,几个村民一起帮忙拿着。
接着,奶奶叫了8个健壮的小伙子,抬棺材,这叫八仙。
八仙必须是男人。原因有二,一,男人阳气重,二,女人也没力气不是。
就这样样,八个村民便抬着那副猩红的空棺材,以及后面帮忙拿铁锹铲子之类的村民,上山去找菊花了。一行人抬着棺材上了坟场,记得众鬼说在东北方向有菊花的尸体。于是,众人便抬着棺材朝东北方向走去。
当我们穿过一堆坟墓,隐约看见那坟头有个红色的东西。众人上前一看,是菊花!真的在这里。王五和另一个小伙儿上前,把她媳妇儿从草丛里抬了出来,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当我们看向菊花尸体的时候,竟然发现,她没有一丝腐烂得痕迹,就像是刚死去不久似得!
奶奶说这是怨气所致。死而不腐,是违背常理的。再不葬,只怕尸变是必然了。
奶奶让王五为他媳妇儿正容。王五用梳子为他媳妇儿梳着凌乱的头发,清理干净头发上沾着的枯叶和杂草。然后,从水壶里倒点水,打湿了毛巾,为菊花擦脸。
王五自打娶了菊花后,便觉得菊花和老娘一直对着干,几乎没什么好脸色给菊花看。现在,他为菊花洗着脸,梳着妆,猛地发现,自己从没对媳妇儿怎么好过。王五此时很是愧疚。
奶奶拍了拍王五的肩膀“王五,快点为你媳妇儿打点好,上路了。”王五擦了一下泪,点了点头。“王五,不要把泪,落在你媳妇儿身上,不然以后是梦不到你媳妇儿的。”奶奶提醒道。
王五把菊花打理好后,就把她抱进了棺材里,盖起了棺材,上面栓个活公鸡。尔后我们继续启程,把菊花送到那个白天已经挖好了的墓穴去。
此时奶奶走在最前面,从帆布袋子里不停地撒纸钱。口中不停地说道:“上路了,尘归尘,土归土,凡事莫强求。阴人借过,百鬼行便。”紧跟着就是一口猩红的棺材,然后后面就是我和几个村民。此时,我终于体会到夜葬的感觉了,实在是太诡异了。一行人,撒着纸钱,抬着棺材,走在群坟围绕的墓地上。
我紧张地摸了摸兜里的喵喵,喵喵探出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继续缩回了口袋。看喵喵这么淡定,应该没事。突然,几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呱呱地聒噪着。最无语的是,有一只乌鸦竟然掉了下来!大哥,它就那么华丽丽地掉了下来!还好死不死地掉在棺材上,吓到了那只公鸡。
乌鸦大神,您的飞行执照是不是水货啊,这样也会飞机失事?!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大伙儿,见有个东西砸在了棺材顶上,吓得够呛,眼看着要把棺材掉到地上。
奶奶急得大叫:“千万不要把棺材掉到地上!”抬棺材的八仙一听,立即腰杆一挺,稳住了下落的棺材。“棺材千万不能落地。一落地,便会接地气,地气引湿气,湿气一阴,阴气边会跟着上行,碰到尸体就麻烦了。”
众人听完奶奶的话,都捏了一把汗,还好没有棺材落地。
奶奶上前去拿起了那个掉在棺材上的乌鸦。突然,奶奶脸色大变!就在这时,口袋里的喵喵也伸出了头,“喵呜喵呜”地嚷着。糟了,喵喵叫了,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王五,快拿鸡蛋来,快啊!”王五听到奶奶焦急的声音,立即匆匆地把一大袋子鸡蛋交到了你手里。“大伙儿快走,快点去那墓穴,不能再耽搁了。”大伙儿见平日里淡定的奶奶都这么惊慌,急得赶紧加快了脚步,向墓穴走去。
“奶奶,怎么了。”我不接地问向奶奶。奶奶说,那只乌鸦被吸干了血,所以才会飞着飞着掉了下来。我就奇怪了。“奶奶,乌鸦吸干了血,怎么可能飞上天,还掉到棺材上。”
“那是因为,吸血的速度相当快。乌鸦被吸干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吸干了,还以为自己逃走了,结果飞了一会儿就掉了下来。阳阳,吸血这么快的东西,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害怕,叫大伙儿赶紧走。而且,菊花被乌鸦这么一砸,随时诈尸。”奶奶的话一个比一个恐怖。
先是乌鸦被不明的东西以光速吸干了血,再是,菊花随时诈尸!哪一条都是要老命的啊。奶奶此刻紧张地看着棺材,脚下飞速地赶着路。
就在此时。“吱嘎………………”大伙儿听到了一个诡异得声音!来自棺材!大伙儿都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着棺材。“大家不要停下来,继续赶路,棺材由我照看着,现在必须赶紧把菊花下葬!不能再拖了。”奶奶一声令下,铿锵有力,几个大男人犹如接下军令状,立即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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