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的话让冯老七一震,他惊愕地望着她,“你……”
喜鹊起身,无趣地缓缓走上楼,“既然你们都没有让我心意的礼物,那我们还是改天……”
“等一下!”冯老七突然打断,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把红色纸伞,将它高高举过头顶,“不知喜鹊姑娘觉得这礼物可否合心意?”
喜鹊不耐烦的转头看去,当她看到那把红伞的时候,不免惊讶道:“这伞怎么会在你手里?”
“看来喜鹊姑娘得请我喝酒了。”冯老七得意地晃着手中的伞,笑着。
日期:2017-02-09 03:41:00
第十回 喜鹊(6)
河边发现尸体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安庆城,于是,来看热闹的人也是越发的多了。
张少明怕那些人破坏了尸体,那倒时就很难查明真相了,他有些情急的转头去顾清明道:“烦劳先生在这儿帮我看护好现场,我去叫人前来。”
“嗯,好!”顾清明微微点头同意,他望着张少明远去的背影,放下手中的孔明灯,走到尸体前,准备一查究竟。就在这时,尸体旁突然出现一缕幽魂,只见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双眼含着血泪,戚戚道:“人是我杀的,跟她无关……”
“她?是谁?”顾清明轻声问道。
“她是好人,别伤害她。”女鬼恳求道。
“她究竟是谁?是天香楼的喜鹊姑娘吗?”顾清明追问道。
女鬼沉默不语,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周边看热闹的群众,都怪异的望着顾清明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顾老板,你这是再跟谁说话呢?”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是茶叙斋的老板顾清明,于是撞着胆子问道。
“老天……”顾清明若有所思地望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低声道。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呵斥声,“都在这里干什么!散了都给我散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张少明带着一队士兵匆匆赶了过来,将现场围了住。群众们一看官兵介入了,于是都识趣地纷纷离开了河边。
“怎么样?”张少明走到顾清明身旁,“发现什么了没有。”
“这案子,还是别查了……”顾清明良久吐出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
“为什么不查!喂!顾老板……”张少明对着顾清明的离去的背影大声追问着。
顾清明从河边,一路心思沉重的回到茶叙斋。
正在柜台算账的曲儿,见顾清明回来了,忙迎上前,“回来了?怎么样?”
顾清明沉默地摇摇头,他找了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准备倒茶,却发现壶里一滴水都没有。曲儿眼疾手快的拿过茶壶,走向柜台,“我给你去泡。”
顾清明回过神,转头看向周边空空荡荡的座位,问道:“今天没客人吗?”
曲儿边取过茶叶放进茶壶内,边回答道:“他们都去天香楼了。”
“冯老七还没回来?”顾清明这才想起了冯老七,担心地问道。
“还没有。”曲儿拿着泡好的茶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递给顾清明,然后坐了下来,望着心思沉重的顾清明,担忧道:“你没事吧?”
“没事……”顾清明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自己面前的曲儿,想起先前在河边脑海中浮现的女子,虽然她穿着一身宫廷衣着,可是,那张脸和曲儿却是一模一样。顾清明不禁疑惑,是她吗?
曲儿被顾清明的视线注视的有些尴尬,“怎……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曲儿本能地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脸。
“曲儿,我们……是不是认识?”顾清明深深注视着曲儿,平静如水的眼眸,闪过一丝波澜。
曲儿身子一僵,放在桌下的双手不觉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她回望着顾清明,一双如黑海般深不可测眼睛,透着不易察觉地凄凉……
日期:2017-02-09 03:42:00
第十回 喜鹊(7)
天香楼内,依旧是歌舞升平,高朋满座。
冯老七也因为顾清明的那把伞,有幸能与喜鹊有次单独相处的机会。
厢房内,桌上摆满了酒菜,冯老七如初遇心上人的小姑娘般,娇羞地坐在喜鹊对面,怀里紧紧搂着那把红伞,眼睛时不时害羞地瞄向喜鹊。
喜鹊则显得极为不耐烦,伸手问他讨要:“把伞给我吧!”
“哦!”冯老七听话的将伞放到喜鹊手中,突然想起替她赎身的事情,“对了,喜鹊姑娘,替你赎身的钱我已经攒的差不多了,我……”
“我不赎身!”喜鹊直接打断道,爱惜地抚摸着手中的红伞。
“为什么?难道你要一辈子呆在这里,面对那些臭男人吗?”冯老七实在不解。
喜鹊好笑地望着他,“难道,离开了这里就没有臭男人吗?”
喜鹊的话顿时让冯老七一时语塞,他尴尬的冲她笑着,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喜鹊用余光扫了冯老七一眼,慢慢将伞打开,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伞如何?”
“漂亮,很漂亮。”冯老七夸奖道。
“是吗?”喜鹊语气淡淡的,“我听戏文里说,千年蛇精白素贞就是因为伞与许仙结缘的。”
冯老七听罢,身子一颤,手中的酒杯掉落在了桌上,他有些慌乱地将其拾起,放好,歉然道:“不好意思。”
“不碍事,就算摔坏了也无妨。”喜鹊将伞收了起来,将它轻轻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算了,还是不讲那戏文了。”喜鹊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张少明带着士兵冲进了天香楼,那些正在饮酒作乐的顾客,一看是官兵,都吓得纷纷逃离了现场。
老鸨一看顾客都跑光了,有些怨气地对张少明道:“哟!原来是位军爷!你说你来就来呗,干嘛还这么……这么大排场,你看,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张少明冷眼扫向老鸨,“跑了才好,否则要是让人知道,你这天香楼犯了命案,我看你还怎么营业!”
老鸨一听这话,更加不悦了,“军爷,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天香楼可都是柔弱的姑娘家,怎么会犯什么人命案呢!”
“哪儿那么多废话!”张少明呵斥道,“喜鹊姑娘人呢!”
“她在楼上招呼客人呢!”老鸨侧过身,没好气地斜眼瞪着他。
张少明抬头看向二楼,带着士兵冲了上去。
厢房的门,瞬间被踹开,冯老七被这突如其来地动静,吓的惊跳了起来,他转头望去,只见张少明带着士兵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
张少明走进厢房,望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扫了眼冯老七和喜鹊,冷笑道:“这日子过的不错啊!”
喜鹊平静地把玩着手里的帕子,淡淡回应着:“那不是还得托各位军爷的福”
张少明冷哼一声,视线紧紧地注视着喜鹊,却对着一旁的冯老七怒喊道:“还不快给我滚!”
“啊?”冯老七还没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张少明和喜鹊。
张少明突然从腰间抽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冯老七的脑门儿,满腔怒火,“还不滚!小心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原来是在对他说,冯老七顿时背后直冒冷汗,也顾不上跟喜鹊告别,起身快速逃离了厢房。
喜鹊望着冯老七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禁冷笑:“还是一样的无情!”
张少明一震,缓缓放下枪,转过身注视着她,“你是在说他……还是我?”
“有区别吗?”喜鹊不屑地扫了她一眼,起身,突然,被张少明一拽,整个人重重地跌进了他的怀中。
喜鹊挣扎着,想从他怀中挣脱,却反被他紧紧搂住。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年,还是两年,还是更久?”张少明的声音柔了许多。
喜鹊沉默,放在他胸膛的手,不觉微微收紧。
“你又杀人了……”张少明轻声低叹,话语中夹杂着深深地无奈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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