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好像跟本认识,上下一直打量那人,出口骂道,“你哪旮旯里蹦出来的孙子?名字也不报鬼鬼祟祟,什么人?”
那人一点不生气反有些得意,“你问过那姑娘八字吗?”
师父一拍大腿,“我问过她不和我说。”。
“甲、庚、丁、癸!”那人报了四个字,这个我学过,知道是四天干,分别属阳木、阳金、阳火、阳水。
师父一惊,大声问,“这是那女子天干?你确定?”
那人冷笑着不出声。
师父一脸不可思议,连问,“那地支也是相冲的吗?”
“你说呢?”
师父大叫起来,用自己的铜钱剑直砍山上的大石头,一边喊,“不可能不可能。天干地支相冲的人,万里挑不出一个来。”
“不然我为什么费这么大劲?”
他手一松,一只黑口袋中散出一股烟,只是与刚才不同,这股烟气一出来就化为人形,清晰无比。
模样就是素梅,但又不太一样,她眉宇间多了很多戾气,看起来冷冰冰一点感情也没有。
“这种八字的魂体一个小小的百年人皮女鬼又怎么克制得住。”那人笑道。
“八字全阴不为奇,八字作冲才是鬼中之宝,我寻访多年终于被我找到啦。老周,今天咱们就来看看谁的灵更厉害。”
他手一抖,露出一只黄色锦袋,那是师父给我用来收蛇灵的。
“你的蛇灵快化蛟,修行数百年。我的是鬼中极口,你想不想知道,是人的魂厉害,还是半仙的灵厉害?”
“疯子!疯子!”师父骂他,拉了我就向山下走。我向后撑着不动,没有双喜我不走。
师父拉不住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来者,“碧潭下的水魈是你养在那儿的吗?”
那人也不否认,点头称是。
“小渔儿,让开,今天这架是非打不可了。双喜!对面魂体,格杀勿论。”
黄金森蚺一下立起来,比之女鬼不知高出多少,那女鬼一点不怕,两个阴中之阴的阴灵一摆开架势,山风都冷下几分。
“双喜,你要加油!”我在一边跳起来比划着。
“行静心咒!别被阴气伤了心魂。”师父的吼声如雷鸣。“看着点儿,今天为师就为你演练平日让你所学术法。
我盘腿坐下,心存物外,嘴皮微念咒语,“太上台星 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 保命护身 智慧明淨 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 魄无丧傾。”
一阵冷风吹乱头发,我睁开眼睛,蛇灵和女鬼散发出的阴气可以用肉眼看到。
日期:2016-12-30 16:02:00
师父在打斗场外不远处长衫而立,一手背在身后。
金色大蚺又粗又高嘴巴长大能将女鬼一下吞下去,两颗蛇牙如匕首般尖利,舌信子一伸一缩感知空气中的变化。
它的反映纯非人类可比。
素梅长一头黑发散开,在风中飞舞,身穿白色连衣长裙,赤着脚,裙角在阴气像旗子般飞舞,倒像个仙子。
双方对峙着,突然素梅收了阴气,一下消失了。森蚺只是吐着信子,用舌头还感知,空气只要稍有变化都逃不过它敏感的知觉。
蛇的视力都不好,全靠舌头。
素梅突然出现在森蚺身后,飘在它脖颈处,伸出利爪向它抓去,只一下,它的魂体就少了一块儿。
女鬼一击就中,迅速闪到森蚺够不到的地方,看着森蚺的眼睛,将撕扯下来的魂魄放在口边轻轻一吸,那魂魄被她吸入腹中。
师父双唇一碰发出指令,“双喜,进攻。”
一道金色闪电跟本看不清一下冲到那团白色跟前,身体像绳索将女鬼缠起来。鬼是虚体,蛇灵也是虚体,两股不同颜色的烟雾混在一处。
阴气暴涨,风越刮越大,我快睁不开眼睛,用那只阴眼看去,却将战局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虽然纠缠在一起,双喜没有用臂很吃亏。那女鬼牙咬爪抓,将双喜身上划得一道一道缺痕。
双喜却只能绞杀她。
“小渔儿,你看双喜能胜得了女鬼吗?”
我急得不得了,以为师父只看到金白混和的光却看不到实战,比划道,“双喜顶不住很长时间的。”
“那用孤虚法呢?”他问我。
我心头像劈过一道闪电猛地一亮,佩服地看了师父一眼,他对我点头,我看了看时辰,子时至酉时,孤在戌亥,戌亥在西北方,这段时间坐西北方大胜。
我从口袋中拿出一只小小的金属口哨,这是我和双喜平时玩游戏时,用来代替说话的。
我吹出两短一长,它松开女鬼向西北方蹿去。
西北在此时此刻此地为奇门中的“伤门”,最宜打架,要债,复仇、流血......
双喜占据西北那女鬼从半空疾飘过去,向它俯冲,本来盘在地上的双喜一下伸长脖子咬到她的灵体。
一咬之下,她竟然尖叫一声,灵体颜色变淡了,本来是实体的模样现在只是个影子。
双喜将咬在口中的女鬼卷在身体中,用力绞杀,女鬼头颈在它口中,身体却被拉长卷在身体里,一脸痛苦,身体拉成了不可思议的细长条。
“你可认输?”师父问那女鬼。
女鬼恨恨地咬牙死扛。
“呵呵,这种八字再过十年不一定能找到一个,蛇灵没了还能养别的。”
师父问那神秘的斗篷人,话语中却已有了认输的意思。
那男人眼神比双喜还阴冷,伸手一弹,将我的黄锦袋扔还给我,我“啊”叫了一声。
对方“咦?”然后好像突然明白什么,“原来你是个哑巴。”
他长袖一挥,女鬼一下从双喜口中消失,他带着自己的黑袋子向树林中跑去,速度快得不像个人。
不一会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一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出神。
“那是腿上藏了甲马,虽然跑得快,但很耗精血。”师父收起东西,回头看看树林,“这里不清静了。”
“小渔,谁赢了?”
我举起手中的锦袋,心想当然是我们双喜。
师父没多说,我们回到道观,点上蜡烛,并有开灯,我这才感觉事情不对。
阴体不喜欢亮,但没有伤的情况下,灯光也不会伤到它们,除非,它们伤得连光都见不得,只能点蜡烛,白蜡光通阴,不伤灵......
师父松开锦袋口,过了好半天,双喜都没有出来。
师父拿了些上好的沉香点上,那烟气一阵阵飘到袋子里,袋子慢慢蠕动,一条不大的淡黄色小蛇灵飘了出来。
原来双喜其实已经支持不住,是师父故作镇静,又取了巧才救回它。
“那人虽没露出面目,身上藏着极重的杀气,要不是双喜拼死支撑。我们这边又很镇静....”
师父沉闷了半晌,“刚才小渔逃过一劫,幸亏你不会说话。要知道哑巴学道还是前所未有的事呢。”
我把双喜捧在手心,心疼得直哆嗦,那么高那么大的蛇灵,竟然伤成一条小黄蛇。
“真是三清保佑咱们师徒俩。那人本来动了杀机,看你不会说话不致成后患才放过了你。”
“最关键的是,我跟本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人家却把我了解得清清楚楚。暂时他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赢了不一定是好事,输了不是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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