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1-18 16:55:00
茅老道说这事既然发展到这步田地,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两天暂且按兵不动,看看事态如何发展。走了没两步,他又拍了下脑门回头道:“瞧我这忘性。”
茅老道让爷爷过几天跟他去趟丁卫国家,说是那天在夫妇俩屋里发现了点东西。
爷爷问是什么东西。茅老道眨眨眼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日期:2017-01-18 16:56:00
回到屋,爷爷分了点辛苦钱给三个庄稼汉,吩咐他们千万别跟人提昨晚的事。三人点头答应,领着赏钱乐呵呵去了。望着突然阴云密布的天,爷爷满心惆怅,坐在家门口抽闷烟。
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外头乱哄哄的,人声狗吠混杂。爷爷披了雨衣出门,正巧赶上村长带了一帮子人匆匆走过。爷爷拉住村长问怎么回事。村长神色慌张,说墓地那边有座坟被雨水冲刷,棺材都露出来了,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掘了人家的坟,没盖好土。
爷爷心里一惊:难不成是丁家夫妇的?
日期:2017-01-18 16:56:00
村长见爷爷脸色突变,想起昨晚他喊庄稼汉帮忙的事儿,悄声问是不是他做的。爷爷反应也快,肃容道:“咋子可能?我是听了杨老哥(村支书)的指示去看哈情况。”
村长见他搬出村支书,心中虽疑,倒也没再追问下去。爷爷趁机问:“囔个没见着杨老哥?”村长叹口气说:“染风寒喽,都好几天噶,床都下不得。”
日期:2017-01-18 16:57:00
爷爷让村长等一等,去屋里换了雨靴,说跟他们一起去。破土见棺不是小事,村里但凡有气力的都出动了。一群人好似军队般,浩浩荡荡朝墓地跑去。家境好些的,提了风灯、电筒在几个村干部前头带路。人多口杂,一路上都闹哄哄的,搅得爷爷心里更乱。
到了出事地点,见不是丁家夫妇的墓,爷爷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人也轻松不少。
村长和村委主任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兄妹俩在坟前小声嘀咕了很久。村委主任陈松月把爷爷拉到一边问道:“保田你看,这口棺,好像是李家妹子的啊。”
日期:2017-01-18 16:58:00
爷爷起初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直到雨水顺着雨衣帽檐淌进他胸口,被冰凉的雨水刺激,他这才跟开了窍似的,倒吸了口凉气:这不是当年那女知青李云彩的坟么?
雨越下越大,似乎还伴着响雷。反常的天气、压抑的夜晚,爷爷感到身上越来越冷,似乎这些天里,所有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冲着他袭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松年似乎有些忌讳,已经开始招呼几个青壮年往棺材上盖土。陈松月眼尖,上前拦下陈松年,有些不太敢相信地说:“大哥,这棺材,怎么好像开了?”
日期:2017-01-18 16:58:00
她这话说得大家一愣。陈松年喊人递上风灯,发现那口棺材的棺盖果然向外倾了一些,棺身露出了一条黑黢黢的小缝。几个胆大的小伙子在陈松年的指示下,用力把棺盖移开了。
和丁卫国夫妇一样,李云彩的棺材里,竟也已不见了尸骸!
日期:2017-01-18 16:59:00
爷爷心口一阵刺痛,险些站立不稳。陈家兄妹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吓得够呛,让人赶紧封棺盖土。坟地上乱成一锅粥,不安、疑虑、恐惧,各种负面情绪在每个人心中升起。几个村干部强行驱散了围观村众,表示明天会在广播里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日期:2017-01-18 17:00:00
大家踩着泥泞的山道,心事重重往回走。爷爷进了屋,刚要关门休息,村长陈松年拦住门把,闪身冲了进来。爷爷见他举止反常,心里有数,掩上门,悄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陈松年往屋外望了一眼,确定没被人察觉,这才沉声问道:“你晓得杨老哥是囔个得病的不?”见爷爷茫然摇头,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他呀,前晚上见着李家妹子啦!”
日期:2017-01-20 14:26:00
爷爷听村长这么一说,这两天脑子里的乱麻似乎理顺了些:村支书何以突然染风寒,何以如此干脆地调配人手给他,何以让他保密……心念急转间,他也开始怀疑,怀疑村支书跟丁家夫妇、李云彩三人的坟墓被盗有关——甚至有可能,陈家兄妹也难逃其责。
陈松年或许并不知道爷爷昨晚去墓地做什么,但他应该能猜到爷爷为什么去。
从与村长的交谈中,爷爷得知,村支书“撞见”李云彩的时间,刚好是那晚他和茅老道出门追丁家夫妇鬼魂前后,那么有没有可能,茅老道口中说的湿尸,就是李云彩?
日期:2017-01-20 14:32:00
李云彩变成湿尸,为什么要辗转去找他和村支书?是复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陈松年既已知道村支书见“鬼”,那他极有可能是村支书喊去的,而他去墓地的动机,是否只是为了验证李云彩已不在棺内?如果是这样,那陈家兄妹在墓地上的表现,其实就是在演戏,甚至有可能是在试探爷爷。可这样一来,他们似乎又跟盗尸扯不上关系……
日期:2017-01-20 14:34:00
线索越多,疑团越大,爷爷只觉得脑子都要炸裂了,但又不能不去试着顺藤摸瓜,因为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隐藏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的最终矛头,似乎都指向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爷爷感觉就要找到解开所有谜题的钥匙了,可惜却被村长打断了。
日期:2017-01-20 14:34:00
村长见爷爷愣神,问他怎么了,爷爷编了个困倦的借口搪塞过去。村长见爷爷精神确实不太好,也就没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注意休息,就推门回去了。
爷爷等村长走了,本想重新整理下思绪,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最初的源头在哪里,结果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只得叹了口气,关门进屋躺尸去了。
接连两天,村里风平浪静,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日期:2017-01-20 14:35:00
爷爷抽了个下午去看望村支书,见他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脸色反而更加苍白,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李云彩又登门造访。从村支书家出来,爷爷突然想起跟茅老道还有约,看看四下无人,就快步往山顶茅屋赶去。
走到半路,刚好看到茅老道背着背篼,躲躲闪闪从山顶上下来。两人简单打了个照面,爷爷见他背篼里放着那天他送过去的老母鸡,问茅老道这是做什么。茅老道没搭理他,埋怨他不记日子,只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便领着爷爷去丁卫国夫妇的旧宅。
日期:2017-01-20 14:35:00
丁家夫妇无端死后,这土屋就一直荒着,也没人敢再住进来。爷爷跟着茅老道从后门进屋。内堂大梁上,挂满了灰白色的蛛网,屋里所有的物件都铺着厚厚的尘土。
爷爷注意到,所有门梁上都贴着黄底红字的灵符,应该是上次茅老道过来时贴的。
日期:2017-01-20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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