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业余爱好,光剩下跟小同志吹牛逼了。
其实,高峰挺服老所长的。
好多上过战场立过功的人,后来都腐败了。
能像老所长这样的,不多。
部队9点30吹熄灯号,老所长就9点30睡觉。
快九点半了,高峰实在是饿,赖着脸皮敲了老所长的门。
高峰也不客气:“赵所,有口吃的吗?”
“柜子里你自己找。”
老所长叫赵刚,快睡觉了,所以只穿了件发黄发黑的白背心和松松垮垮的军绿裤头。
柜子里有好几瓶红星二锅头,一塑料袋花生米。
“赵所啊,都不顶饱啊。”
“看来你小子是真饿了。柜子上面你再找找。”
高峰笑了,就知道有好东西,还藏着。
“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真好。”
“我可不是抠,我是怕你们不好好吃饭。吃窝头也比吃这个强。”
“您教育的是。暖壶在哪?”
盖好盖,红烧牛肉面的香味在屋里慢慢扩散。
“我也有点饿了。”老所长说。
“要不给您再来一碗,算我请的。”
“您小子到仗义。既然来了,陪我喝两杯吧。”
“我吃完面就走,不吵您睡觉。”
“你这破面把我馋虫勾出来了。别费话,拿酒去。”
高峰听话。
从柜子里拿了酒和花生米。
酒是43度500ml的红星二锅头。
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老所长是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他高峰胎毛还没长全,喝不了那么多酒。
老所长给高峰和自己满上一杯。
“你小子挺长时间没来找我喝酒了。”
“不是怕打扰您吗。”
“就不爱听你说这个,真他娘的假。你也别说忙工作啊,咱们所什么样我比你清楚。”
“我忙着找女人呢。”
“这算句实话,来,喝一个。”
老所长一口一干。
那会在侦查连,出任务的时候都是一人一碗特供的茅台。
喝完再上路。
能回来的,一人好几瓶茅台,一口一瓶,替回不来的兄弟喝。
“老规矩,我一口你一杯啊。”
老所长拿了几颗花生米,“不欺负你。”
面泡好了,也不经吃,高峰几口就吃完了。
“你别着急倒,喝完再去。”老所长说。
“听说前几天你们抓了三人?”老所长又问。
“您打听这个干吗?我得保密。”
“小兔崽子。”
“是这样的。那三人去思陵盗墓,被守陵大爷发现了。”
“疯了吧,盗皇陵,在首都北京。”
“我一哥们跟您说的一样。”
“怎么交代的?”
“他们说不是去偷东西,是去送东西。”
老所长一愣。
他七几年当所长的时候,逮到过一个人,也是挖思陵。
那会人觉悟高,不偷东西,都内心光明。
所以那人打了1个月的盗洞才被村民发现。
也就是这件事之后,国家才找了专门负责守陵的人。
老所长打越南的时候,没少抓越南的舌头,逮着了把人往死里整,基本没有不招的。
被逮的人,骨头硬,老所长又不能用对付越南鬼子的方法对付他,必定是人民内部矛盾。
所以审了几天才问出点东西。
那人叫崔奸。
他说也是去送东西,不是去思陵里挖东西。
但问他原因,却怎么也不说。
看眼神,老所长觉得他是害怕,不敢说。
反正比他手里的武装带要恐怖百倍。
“七几年,我们也抓到过一个盗思陵的。也说去送东西,不是偷。”
高峰一愣:“问出点什么?”
“只问出了名字和目的。”
“然后你们就给放了?”
“我们把他关在看守所,有人弄晕了值班民警,把铁栅栏掰弯,放走了他。”
“弄晕,不是打晕?”
“对,没一点外伤。”
高峰想到前天晚上,在博物馆他也莫名其妙的晕了。
还有黑袍子,他那手劲,也能掰弯看守所的铁栅栏。
日期:2017-02-21 17:44:00
还有黑袍子,他那手劲,也能掰弯看守所的铁栅栏。
老所长喝了口酒,又是一杯:“你小子发什么愣呢?以为21世纪了,就没有鬼怪事了?我跟你讲,社会越发展,怪事越多。现在的人,鬼神不忌,光剩下信钱,不怕因果报应,生了孩子没屁眼。你看国外,信基督的,信佛的,有的是。人也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人家凭什么迷信啊?这就是善,你得有敬畏之心。以前农村还有城里,也供奉个财神,灶神,门神什么的,这就是敬畏,脏东西才不招你。”
老所长酒喝多了,话也多。
“我跟你讲,自卫反击战快打完的时候,我们师的侦查营,所有的连,没闲着的,全都在搞偷袭。为什么啊,因为谈判的时候,越南人搞偷袭,我们才报复的。后来,我听说,越南人是真想和谈,男人都打光了,他们压根就没派人偷袭过。我们师被灭的一个排,那不是人干的,后来弹道鉴定的人过来,全他娘是互相开枪打死的。人身上的弹孔十几个,那都是自己兄弟啊,怎么就那么狠,打那么多枪。”
老所长说完,又喝了一杯酒:“他们死相也怪,脸全都在笑。”
高峰又想到在博物馆抬大唐贵妃的保安,脸上也是诡异的笑。
高峰喝了口酒,辣劲顺着头顶的百会到胃里。
“您逮着的那个盗墓贼,叫什么来的?”高峰问。
老所长喝一杯酒,说:“崔奸。”
高峰又是一愣,也一口干了。
他脸黑,跟碳似的。
没几杯酒下肚,脸白了。
“你今天不行啊,才几杯呀,脸都白了。”
老所长不跟小同志较劲,不能喝就不让他喝。
高峰觉得不是酒的问题,他是被惊的。
老所长说的可是崔奸。
他爷爷金铁岭说崔奸还活着,高峰是不信的。
老所长说完,他信了。
崔奸不光活着,他还挖皇陵,还被逮着过。
如果七几年身份信息联网了,老所长肯定死也得审出他的八辈祖宗。
因为崔奸在公丨安丨系统里的信息已经死了。
高峰也不听老所长劝,又喝了一杯,43度的红星二锅头,劲头越来越大,高峰的大黑脸更白了。
“你这是有事啊?”老所长眼尖,看人准着呢。
高峰跟老所长喝了几年的酒,有感情。
他不想把崔奸的事说了。
老所长较真,要知道前几天崔奸给崔岚打过电话,或者崔岚就是崔奸的孙子,他就是把酒全砸了也得查下去。
这事不小,他高峰光定金就收了好几箱。
还有这几天发生的事,他真怕连累了老所长。
“接着跟您说那三个盗墓贼的事吧。”
高峰的脸都白了,老所长也不好逼他:“刚才说到你去安定医院。”
“那三人吃了药,跟僵尸差不多。不过,手一直在画这个东西。”
说着,高峰把手机拍的照片给老所长看。
“这是200号啊,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国家在昌平的200号工程。”
“当真?”
“我那晚知道200号之后,有段时间专门盯着他们。”
“你到地方这么多年,不光对阶级敌人敏感,对待革命同志的警惕性也这么高啊。”
“那5个人的身份,我看一眼就知道不简单。不是单纯的侦查员,戴着眼镜,像彭加木那种搞研究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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