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病床上拿下一张有些发干的肉类,提起来就像是一块肥肉一般,面色奇异继续说道:“这块人体的皮肉组织被凶手以连我都惊叹的剥离技术给完全剥离了,这块皮就像是一个艺术品,被剥离的没有一点损伤,简直是完美!这样的剥离技术就算是国内一流的外科医生都很难做到,所以我怀疑这个凶手应该非常精通外科医术!而且这块人皮应该还被风干过,所以看起来才会是这样,就好像冬季里大家都爱吃的腊肉。”
我道:“能确定整块人皮是谁的吗?”
顾菲雪摇了摇头:“正如之前林峰而言,不单单是头颅以及骨头被沸水煮过,就连这人皮也被煮过,并且风干,容貌早就看不清楚了,用容貌复合技术也不行。那些结缔组织也被煮过,所以所有的血液都不在了,就没有办法提取血液了。除了人皮以外,这些骨头里面倒是可以提取到,因为DNA是属于热稳定性的物质,不论煮的时间多久都测得出来。但如果腐烂的话会降解DNA,使DNA从长链变为短链,腐烂的骨头能否检测出DNA里的信息,这就比较复杂,不过新鲜煮沸的骨头可以完整检测,如果已腐烂则要根据标本腐烂情况而定。我已经让林峰将骨头里面的DNF提取化验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有线索了。”
我略微思索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头颅的两半就分为1、2号,左臂和右臂是3、4号,躯干是5号,这么说来就是五个人,那也就是说,现在凶手还没抛尸的有1号的另一半头颅,以及上肢骨,下肢骨,躯干骨,2号也是如此。3号有头颅骨,上肢骨的右臂,躯干骨以及下肢骨,4号除了上肢骨缺少左臂以外,其余的和3号一样,最后是5号,只有躯干骨,其余的都缺少,至于人皮,我想应该是这五人其中一人的没错!那么也就是说,凶手肯定还会抛尸,只要安排警员守在抛尸的地点,就一定可以有所收获!”
顾菲雪面色不解:“你怎么知道凶手要抛尸到什么地方?”
我道:“凶手之前选择抛尸的地点是火车站,我怀疑凶手是故意挑衅警方,所以我只需要在人流动大的地方守株待兔,就行了。”
紧接着我立刻用专案组专用调动警员的蓝色牌子调动了警局里面的三百号人,分别去了火车站、港口、飞机场、美食街、游乐场、电子游玩街、商业街等等三十几个人流量大的地方,我知道这是个艰巨的任务,但是现在除了这样去碰运气以外,也没有其他能够快速得到凶手消息的办法了。
紧接着我找到陈最,他刚刚整理好了调查得来的资料,对我一番讲述以后,我才知道一个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冰的老公叫雷小军,我想我应该早就注意才对,那天去“雷记火锅”吃饭时我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我当时觉得没有那么凑巧,但是现在黑蝴蝶和雷小军一起出现,我就不得不怀疑了。我不由心想,难道是黑蝴蝶的成员留下一个名片,然后由黑蝴蝶其他成员的人去犯案?难道李元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名片的内容说给了黑蝴蝶组织的成员?
陈最讲述,从1999年12月25日圣诞节那天,雷小军和李冰发生了争吵以后,雷小军就去了一个聚会,这个聚会位于城西的一个偏僻郊外,那里有一栋别墅属于雷小军,是雷小军召集一些人去别墅聚餐,之后雷小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看了看雷小军的档案,发现他和李冰的确是在一个学校毕业,之后一起结婚,一起开火锅店,档案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我想不明白,黑蝴蝶组织的人为什么要杀他?
随后我让陈最这个大保镖带着我去了城西郊外,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陈最担心里面有凶犯,于是拔出插在腰间的手枪。这个别墅四周砌了一人高的墙,里面便是一栋白色的别墅,大门紧闭,别墅四周都被满满的积雪覆盖,在一周的时间,就算凶手在屋外留下来什么线索也都被积雪给消除的一干二净。
我和陈最翻过围墙进入院内,来到门口我们一人站一边,和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心里会意,于是我敲了敲门,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请问有人吗?我是水电局的,来查水表!”
就这样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我和陈最上前一步,侧身撞击大门,刚一使劲撞上大门就发现,大门居然没有锁上,我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陈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即将摔倒的身体也稳下来。
我对陈最说了声“谢谢”,接着面露疑惑看着这栋别墅,这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别墅一共有三楼,在一楼是散乱的食品袋子,一台电视机正被打开,但是却没有影像显示,中央的一张桌子上有着六双棕色碗筷,六个透明空酒杯,地上放着两箱燕京啤酒三瓶泸州老窖,三张绒毛沙发上有五盒杰士邦避孕套,包括女人的贴身衣物。
我侦查了一番现场,戴上白手套,拿出放大镜寻找着线索。我一面寻找一面思考。别墅的一楼应该就是雷小军他们在这里聚会时弄乱的,又或者是凶手杀了人以后故意弄乱的。我想雷小军他们应该都没有来得及喝酒吃饭,因为桌上并没有食物,但是却有碗筷,证明还没有煮饭,酒杯也是提前摆好的但是里面没有酒,地上的酒也没打开过,估计是要等吃饭的时候拿来喝的,沙发上的避孕套,我想也是这群人在这里聚会的目的。
我从一楼找到了一楼的厨房,在厨房里面果然还有尚未切完的菜,甚至电饭锅里面也只是打了米放了水,但是没有插上插头。除了菜墩上残留一下菜叶以外,厨房被罕见的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心里有些奇怪,难道凶手杀了人还吃饭?怕留下证据所以才打扫这么干净?
我打量一番厨房,这里放着普通的三把大小不一样的菜刀,墙上一个放筷子的篮筐,下面是柜子,里面却是空的,看来这里经常有六个人来,所以只有六双碗筷,六个酒杯。
我瞥了一眼就看见厨房里面仅有的一个平底锅,于是我打开了厨房里面唯一一个被锅盖盖住的平底锅,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的瞳孔放大,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出来,一种极其恶心的感觉从胸口直窜到喉咙,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急忙叫了几声陈最,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只见他从一楼飞奔过来,一瞬间就看见锅里面的东西,面色瞬间苍白,但是幸好也忍住了呕吐感。
我觉得自己没出息,双腿有点发软,右手也在颤抖。拿起电话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
陈最和我就这样坐在地上缓了五分钟,我深吸口气,滚动着喉结,再一次打量锅里的东西,只见锅的表面是一坨烂肉,在肉色上面是煮熟的灰白色,并且还有些毛发在锅里。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有一个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从中可以感觉到浓郁的怨气!
我强忍着恶心,拿出汤勺拨弄一番,发现里面的人肉简直没有办法分清楚谁是谁的,因为人肉都被煮烂了,凉了以后全部粘在一起,就好像一锅“夹沙肉”!
我常年破案,遇到残忍的凶杀案不计其数,变态的凶手我也遇见很多,但是像这起案件,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实在无法想象,凶手到底对这些人有多大的仇恨!
我常年练就的心智在这个时刻体现,稍微适应了一下便觉得不再那么难受,于是我开始在厨房寻找线索,不过最后的结局是没有任何收获,这里被凶手打扫的太干净了,干净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的脑海里面可以想象,有一个男人站在厨房里面,锅里面煮着不知道多少个人的人肉,他一边露出狞笑一边用汤勺在平底锅里面拨弄着,就像是一个烹饪大师在精心准备菜肴一般,等所有的事情做完以后,就彻彻底底打扫厨房,最后自己满意为止,才来到一楼,将原本不是很整齐的一楼弄的乱糟糟,就是为了掩藏自己有可能留下的证据,我想,在一楼也收集不到什么线索,因为凶手肯定都全部清理了一遍,如果真的有线索留下,那也只能依仗专业人员拿着高科技过来。
于是趁着警员没来,我逐渐来到了二楼,在二楼我发现有三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床单散乱,可以看见有几个被撕开并且用过的避孕套,但是看地面,却非常的干净,我想,这里应该也被凶手清理过!
其余的两个房间倒是整整齐齐,有可能留下证据的几率都没有出现!
接着我发现二楼的最里面有一个卫生间,我站在门口按了按灯的开关,但是好像坏掉了,厕所有些黑暗,我站在门口看进去也是有些模糊,这个别墅的光线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二楼的窗帘都是被拉上的,所以光线更是被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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