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忘》
第23节

作者: 暮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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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家里需要归还欠款,洛雨主动提出来每个月的生活费减到20元,所以吃饭的时候,洛雨总是趁人不注意时独自到食堂里买个馒头回寝室躲着啃,这样吃饭时间也很难会遇到凌天。
  如此过了好几天,洛雨都没有和凌天面对面说过话,偶尔上课时,洛雨会看到凌天远远地看她,两人的眼光遇到时,她会不经意地转开脸或者低下头去,一旦发现他想要找她时,她就会趁他不注意时溜走。

  日期:2017-02-17 22:07:34
  开学第一周的周末下午没有课,吃完午饭洛雨就和赵玲一起去了学校外面的一家舞厅,通往舞厅有条近路,是一条直接从女生住的“熊猫馆”通往景区山脚的小路,舞厅座落在景区的山脚下,离寺庙不远,有一个颇为俗气的名字,叫做“金龙舞厅”。
  赵玲所在的学校乐队有个乐手在金龙舞厅里兼职做乐手,赵玲也想去舞厅做兼职歌手,就托乐手跟舞厅老板推荐了一下,老板便约赵玲去试唱,洛雨躲避凌天已经一周了,她估计没课的周末下午凌天肯定会来寝室找她,为了继续躲避凌天,洛雨便自告奋勇地陪赵玲去舞厅试唱。
  舞厅下午不营业。虽然是阳光明媚的白天,舞厅里却仍然是昏暗的,因为没有开灯,反而比夜晚视物更模糊,洛雨看到舞厅的一角搭了个小舞台,有几个乐手正在练习弹奏,从舞台的墙角开始沿着舞厅的墙边摆了一圈椅子,中间便是舞池。比起学校食堂改的舞厅来说,这个舞厅小了很多,大概只能容纳几十个人共舞。

  日期:2017-02-17 22:37:14
  洛雨和赵玲找到了在舞台上正练习弹奏的乐手同学,乐手让她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一下,就去找老板。
  不一会儿,老板从舞厅外面走进来,坐到离舞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乐手同学把洛雨和赵玲带到老板面前,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瘦瘦的,长相有些猥琐,说话声音却很洪亮。
  老板把洛雨和赵玲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示意赵玲上舞台去唱首歌,还颇为客气地请洛雨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听赵玲唱歌。
  赵玲登上舞台后,和乐手们商量了一会儿,乐手们便开始奏乐,是一首当时很流行的歌曲《冷冷的夏》。
  想着他,想他那夜说的话,

  木棉花,怎能灿烂一季夏,
  怪只怪那时不明白话中话,
  木棉落尽我才发现我好傻,
  我真的好傻,我好傻,我好傻。
  迷惑的心四处张望,不见炽热的胸膛,
  多情的泪纵然温暖,暖不了黑夜长长,
  落寞随风飘荡轻轻唱,今夜好凄凉,
  也许我该邀请星光,共度这忧伤。

  忘了吧,忘了冷冷的眼光,
  不再让,雨丝飘入我心窗,
  霓虹不再闪烁醉人的光芒,
  卸了妆的爱情原来是忧伤,

  原来是忧伤,是忧伤,是忧伤。
  曲终,洛雨仍然沉浸在赵玲那优美的歌声中,觉得一颗心已深深地被歌声所感动,老板拍着巴掌鼓掌,连声赞道:“唱得不错!唱得不错!”
  日期:2017-02-18 21:07:22
  赵玲顺利地成为了金龙舞厅的兼职歌手,每周二、四、六晚上七点半至十点半上班,唱一首两元钱,按歌曲数量结算工资。
  出乎意料地,老板问洛雨愿不愿意和赵玲一起到金龙舞厅上班,兼职做舞厅的服务员,主要负责端茶送水之类的服务,上班时间和赵玲一样,工作一小时两元钱,按小时数结算工资。
  洛雨听完老板的提议,立刻拒绝了。作为一个红旗下长大的大学生,从小到大都受着正统的教育。在她的思想观念中,如果是象赵玲那样在舞厅唱唱歌还能勉强接受,因为唱歌必竟是艺术,如果是在舞厅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做服务类工作,她认为完全是属于自甘堕落,就算她穷,就算她顿顿啃馒头,她也必须维护大学生清高的姿态,决不能放任自己堕落,不然她为何要竭尽全力去考大学,更对不起父母节衣缩食地供她上大学。

  日期:2017-02-18 21:34:39
  老板对洛雨的拒绝表示遗憾,并表示无论何时她改变主意,都可以再来找他。
  赵玲也对她的拒绝有些不解,问她:“为什么拒绝?”
  洛雨说:“如果我唱歌有你那么好,老板愿意雇我在这里唱歌,我会同意的,但是在这里做服务员,影响不好,我觉得学校和同学还有父母知道了,都会误解的。”
  赵玲说:“你的顾虑多了点吧,老板是看你漂亮,才想雇你当服务员,如果我不是唱歌好来当歌手,而是想来当服务员,老板未必会雇我,所以你不同意是不是有点可惜啊。我知道你是觉得当服务员不够高尚,可是我们学校在风景区,家教之类高尚的工作非常少,在学校附近能找到的兼职工作基本上都是服务类的。”
  洛雨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你不用劝我了,反正我是决不会在舞厅当服务员的,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兼职机会吧。”
  日期:2017-02-18 22:46:26

  当天正是周六,晚上七点半舞厅开门营业,赵玲就开始登台唱歌,洛雨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去跳舞,一直坐在离舞台最近的椅子上专心地听着赵玲和其他歌手唱歌,整晚一共有五名歌手轮流唱歌。
  九点的时候,赵玲已经被轮到唱完了第三首歌,她坐在洛雨旁边的椅子上,边休息边听其他歌手唱歌。
  程峰和凌天两个人突然到了舞厅,并坐到了赵玲和洛雨旁边的椅子上,洛雨没想到凌天会来舞厅找她,一时有些无措。
  凌天坐在洛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随意地搁在椅子扶手上,潇洒地伸着长长的双腿,沉着脸,微皱着眉,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忧郁的眼眸在舞厅灯光掩映下,黯淡而深沉。
  凌天没有主动跟洛雨说话,洛雨也没有理他,只是盯着台上的歌手,两人都沉默着,象是舞厅里最专心的两个听众。
  日期:2017-02-19 20:38:55
  程峰坐在赵玲旁边的椅子上,两人寒暄了几句话,赵玲便站起来向舞台走去,原来又要轮到赵玲唱歌了。
  程峰注视着异常沉默的凌天和洛雨,忍不住打破僵局,说道:“凌天,你和洛雨跳支舞吧。”

  凌天听了这话,把视线从舞台转移到洛雨的脸上,洛雨看到他黑亮的眼眸凝视着她,如同火焰般灼人。他猛然近似粗鲁地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站起来,修长而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便带着她滑向舞池。
  刚刚登上舞台上的赵玲正好开始唱《酒醉的探戈》
  我醉了,因为我寂寞,
  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
  自从你离开我,那寂寞就伴着我。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往日的旧梦,好像你的酒窝,
  酒窝里有你也有我。

  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
  告诉他不要忘记我,
  啊!酒醉的探戈。
  日期:2017-02-19 20:51:59
  这本来是一首典型的探戈舞曲,但是当时很多人不会跳探戈,所以在舞厅里大家都按照三步来跳。
  凌天带着洛雨按照三步舞曲在舞厅里旋转着,一圈又一圈。待到乐曲中间伴奏的时候,凌天停止旋转,凑近洛雨的耳边,说:“为什么最近不理我,要躲着我?”说完,微皱着眉头,忧郁的眼神正视着近在咫尺的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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