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路11号—————5年了,欠你们一个完整》
第36节

作者: 雪花银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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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李想想的项链有什么古怪?
  这个时候,邻桌有个胖子叫服务员买单,很是财大气粗地从手包里掏出一叠用橡皮筋箍着的百元大钞(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么显摆)。胡知道被他的叫声吸引,扭过头去,看到胖子手里的钞票,眼睛瞬间又瞪圆起来。很是敏捷地站起身,朝着胖子的方向跌跌撞撞扑过去,嘴里还叫:“啊,好大一沓人民币!钱!钱!”
  一刹那,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搞什么啊,这不是他妈的见钱眼开吗!
  “胡知道,你给我站住!”我一把拖住胡知道还没跨出去的一条腿。

  胡知道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话,只是把手使劲往胖子的方向伸,嘴里还在不停地喊:“钱!钱!钱!”
  老天,胡知道不会是疯了吧。
  日期:2017-01-28 15:35:00
  结果那天在王斌的帮忙下,我们才把胡知道连拖带拽地弄出咖啡厅。

  当了外面,胡知道还是一副白痴儿童的样子,李想想问要不要去医院。我看看胡知道,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王斌小声说:“胡哥是不是伤着脑袋了,我认得一个精神科专家……”
  李想想连忙捂住他的嘴,说:“你乱说什么啊,精神科,那是胡大哥能去的地方吗。”
  我关心则乱,一时也没了头绪,说:“先回我家吧。”
  打发马殿先回学校,我们四个人打了辆出租车,吩咐去齐天国际。
  下车的时候,我和王斌争着掏钱付车费,胡知道的眼睛又开始发亮,两只手,一只伸向王斌,一只伸向我,大叫:“钱,钱,钱……”
  完了,跟钱耗上了!
  到了家,将胡知道同学搀到沙发上,胡知道身子一歪躺了下去,眼睛似闭非闭,又开始发出细微的鼾声。
  我和李想想手忙脚乱,找冷水给他洗脸,喂冰水给他喝,开音乐给他听,在他太阳穴涂清凉油,试尽各种办法都没有用,胡知道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脱掉胡知道的上衣,查看他胳膊上的伤口。只是很小的一个红点,已经结痂了。要说这点伤口能引发神经出问题,打死本姑娘也不相信。

  我说:“李想想,把你口袋里的金项链给我看看。”
  “金项链,金子,哪里有金子?!”胡知道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一下弹跳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我。
  MY……GOD!
  李想想手伸进口袋,但是被这种气氛吓住了,没有立时掏出金项链。胡知道看了半晌,低声嘀咕:“骗人,没有金子。”重新躺回沙发睡觉。
  就在这时,胡知道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胡知道仿佛没有听到,翻了个身,继续半梦半醒。我从他衣兜里掏出手机,是个陌生来电。
  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抽泣的程度,比我还惨呢。我抹抹眼泪,收住哽咽,喂了一声。那边抽抽噎噎说:“是银子……姐姐?我……我是施海燕……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难道……难道我家胡知道现在的状态和她有关?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对不起,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我……号码是马殿给我的,胡知道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下在李焕身上的,没想到胡知道大哥忽然冲了出来……对不起……”

  嗯?下在李焕身上,下什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胡知道现在的状态还是和身上那个伤口有关,或者说,和施海燕手中那枚簪子造成的伤口有关?
  “到底怎么回事?胡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日期:2017-02-03 01:10:00
  “胡知道大哥……中了我的……拜……拜金蛊……”
  “拜金蛊?中蛊?”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蛊毒、降头这些词汇应该是和偏远蛮荒联系在一起的吧,譬如什么深山苗寨,泰国山村之类的,怎么可能在大都市,在我们身边,在胡知道身上出现!
  “你是苗族人?”

  “不是。”施海燕还是在抽泣,“……祖传的……”
  “那有解救方法没有,你肯定懂的。”我急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施海燕家既然祖传种蛊,那就说不定也祖传了解蛊方法。
  让我失望的是,电话那边的抽泣声更强烈,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的心沉了下去:“没有……办法吗?”
  “有,可是,要完全解蛊……要两个月……你们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哦,可怜的胡知道,两个月,60天,1440小时,86400分钟,你都是昏昏欲睡见钱眼开的强悍存在,这可怎么出门,怎么上班啊?
  等到施海燕来了过后,我才稍稍安心,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施海燕给了我一瓶不知道什么调制成的绿色药膏,说是每隔半个小时就要在胡知道的鼻子下面涂一点。那样,胡知道就不会昏昏欲睡,看起来也会像个正常人,行为思考一切正常。但是最好不要给他看到诱因。
  拜金蛊的诱因就是金银以及钱币,看到诱因,仍然会表现出见钱眼开的丑态。当然,随着用药时间的增长,对诱因的抵抗力会逐渐加强,直至两个月以后完全消失。
  给胡知道抹了点那种味道怪怪的药膏,胡知道果然清醒起来。此人清醒以后,倒是完全记起了此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面孔涨得通红。我把原因和他这么一说,胡知道同学马上闭着眼睛,从屁股兜里掏出钱包扔给我:“这个暂时给你保管。”
  我家胡知道,还是这么自觉啊。有自控力的男人,是最性感的男人。我的眼泪刹住车了,赶紧去洗了一把脸。顺便把施海燕也拖了去,这丫头,也哭得像个小花猫呢。

  洗完脸,大家在客厅里坐定,给施海燕介绍了一下李想想和王斌,接下来自然要开始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施海燕从头上取下那枚簪子,苦笑道:“是祖传的,鱼骨簪。我祖母给了我母亲,我母亲给了我,一代传一代。”
  李想想连忙抢过去观看,一边摩挲一边惊叹:“哇,祖传的啊,好神奇哦,看看这光泽,一看就不愧是祖传的东西啊!我们家就没有什么祖传的宝贝。哦,很硬哦,为什么叫鱼骨簪呢,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施海燕道:“据说,是古代鲛人的鱼尾骨。”
  李想想道:“焦人,什么焦人?古代烧焦了的人?哎呀妈呀,银子姐,给你给你,吓死我了。”忙不迭把鱼骨簪扔到我手里。
  胡知道正喝水呢,一口水全喷在我脸上,连忙拿了纸巾帮我擦,一边哈哈大笑道:“焦人,你还雷人呢……鲛人,就是人鱼。”这位虽中了蛊,搞笑本色倒是不变,我又把心宽了些。
  李想想嘴一嘟:“人鱼?这世界上真有美人鱼?”

  我道:“是不是美人那就不知道了,中国古籍上所记载的鲛人也是人身鱼尾,他们生产的鲛绡,入水不湿,他们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但是咱中国的鱼人是有雌雄的,并非外国童话里的海的女儿。”
  (晋干宝《搜神记》卷十二:“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李想想道:“胡大哥中的蛊,和这支鱼骨簪有关?”
  施海燕点点头,道:“这支簪子是前年母亲给我的,就是上大学之前,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祖上有这样一个东西。而下蛊,也是那时候母亲传授给我的,我只是尊重长辈的意愿,其实内心对这一套是不怎么相信的,今天,是我第一次施展……”
  那倒是,谁没事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别人下蛊,估计施海燕对李焕举起鱼骨簪也是抱着姑妄一试的态度,倒没想到无意把蛊下到胡知道的身上,更没想到此蛊相当灵验,说让人拜金就让人拜金,见钱眼开得一塌糊涂。我说:“那么你的先辈怎么会有这种技艺的呢?”
  施海燕愧疚地看了胡知道一眼,细声细气说:“其实要说起来,这枚鱼骨簪最开始并不属于我的先祖,至于种蛊这种技艺又是怎么来的,那真的说来话长……在我的家族,有一个口口相传的古老故事。”
  胡知道插言:“我记得你的家乡是浙江台州的仙居,越地古时候多猛悍山民,也有古巫师一说,可是越地有蛊术倒是没有听说过。”
  事关胡知道自己的身心健康,所以他语气也紧张得很,倒不似以往那般冷静。施海燕说道:“据说,我们家祖上原先并非浙江的?”
  李想想一拍大腿:“就说嘛,你们家祖上肯定是苗族自治区的。”
  我汗,古代有苗族自治区没?
  施海燕道:“也不是,我家祖上是合肥的。”
  合肥?!

  我们都吃了一惊,合肥人会种蛊?那不是笑话嘛,这其中一定还有内情。
  我们互相看看,最后都安静下来,等着施海燕讲那个“古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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