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诡事——真实经历改编》
第36节

作者: 抹香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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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呈呈摇头,“不可能,这样精湛的作品,任何艺术家都不会只让它昙花一现。”
  我打了个寒颤,“马呈呈你这个样子就像个变态艺术家……”
  马呈呈眯了眯眼睛,“我只是将心比心。”
  我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你怎么总是眯眼睛?”
  马呈呈笑了,甚至还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因为看到了些东西……还有,我知道是谁害得我们掉到这里了。”
  “怎么说?”我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听她讲。
  “这些话出去再说,我先告诉你最重要的事,关于出去这个鬼地方的办法……”

  走廊另一头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马呈呈立马按灭手机的手电筒,带着我后退。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随着马呈呈仓惶后退,在这个关头很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也隐隐感觉现在并不是最好的询问时机。不知道是因为这一番经历,我的胆子大了,或者我已经被吓得麻木了,总之当那走廊响起脚步声,我当时大脑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大寨里底下居然还有人?
  随即一转念,我又想起来了马呈呈的话,她说她知道是谁害得我们掉到了这里。
  黑暗之中我感觉到马呈呈塞给我了一个东西,是手机。

  然后我听到她冲了出去。
  就在她冲出去的这个空档,她和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气有些悲壮,也有些荒凉,她说。
  河里有鱼没虾。
  我还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见不远处的一切就像拔掉了插头的电视,霎时间鸦雀无声。

  我心里突然感觉很慌,攥着手机再也忍不住,思索再三,还是按开了手电筒。
  狭窄的通道里没有人。
  马呈呈不见了!
  我手足无措起来。

  日期:2017-02-24 19:53:00
  第二十三章:吞鱼女尸
  黑洞洞的狭窄通道阴森又漫长。
  我握着手机完全没了主意,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办?这一路以来,马呈呈几乎就是我的主心骨,这下她莫名其妙就失踪了……我看着眼前的通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马呈呈在冲出去之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河里有鱼没虾。

  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想起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一番思索,我也发现,其实这话,是我的一句梦话。
  那时是夏天,我正在地板凉席上睡午觉,可能是天太热,也可能是我睡得太不舒服,总之我迷迷糊糊地,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在梦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也猛地随之惊醒。马呈呈当时正在看电视,她听见了我的梦话,有些疑惑地问我梦到了什么。我就告诉她,我梦到了一条河,然后我在河边走着。
  马呈呈又问我,她说,你一个人?
  我点头,我一个人。
  马呈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梦里的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我一头雾水。梦向来没有逻辑,也没有道理,乱七八糟的不过是一个笼统的画面,我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马呈呈不甚认同,她说,梦里的事虽然没有逻辑,但梦,其实就是大脑工作的衍生物。
  夜深人静,万物入眠。就在这时,疲惫了一天的大脑开始放松,它不断地把白天接收到的信息重整归类,并就此衍生出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梦也是一种内心最真实情感的投射。
  我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头上渗出了冷汗。
  那时是夏天,我们家所在的小县城不远处有一条河,就在这天早上,洪讯来了。
  人们对灾难总是抱有一种既恐惧又好奇的态度。
  那天的洪讯,其实直接受害者并不是我们,上游的一些小村庄遭受了不小的损失。看热闹的人站满了河堤,昏黄色的洪水就好像一道黄线急速推近,随之而来的还有轰鸣声,就好像大军压境时纷乱的马蹄。
  也就是那天,我才知道洪水真的会让人目眩。看着翻滚的河水,恍惚之间,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其实不是河水在流动,而是我们。我们所站的堤岸就好像一班列车,正在驶向遥远而又漫长的未来。
  我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

  马呈呈一把把我拽了回去。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看着已经悬空的左脚冷汗出了一身。
  昏黄的河水并不干净,很多年轻小伙子直接站在河堤的最底下,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个大木棍,木棍顶端绑有钩子。他们在打捞顺水而来的物资,最多的就是木头。
  突然,前方不远处河堤所站的人群出现了骚动,只见人们就好像下饺子似的往河堤下窜。
  我好奇地伸直了脖子。
  但其实,就像我刚才所说的。
  人对灾难,总是抱有一种既恐惧,又好奇的态度。

  我开始往过挤。
  马呈呈跟在我的背后,那时我不算大,不过小学,人群熙熙攘攘密不透风,但我借着身高优势,硬生生从他们腿边挤开了一条路,然后钻了进去。我果然看清了引起骚动的根源,也深刻意识到了好奇心的负面作用。
  河堤上躺着一个女人。
  如果全身泡发,像一团肉一样的她,还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话。
  木棍顶端使用的是铁钩,铁钩不止大,还锋利,比市面上挂猪肉的铁钩还要粗犷上几分,也只有这样,铁钩才能借着打捞人的力气,把湍流中的木头或是别的什么勾住。
  操作的过程是这样,当看到了河里的东西靠近岸边,举着木棍的年轻人就要开始行动,他们结实的胳膊在夏日的赤阳下染上金黄色的光,身上细密的汗就像一层金色的蜜,包裹着黝黑的皮肤在微热的风中带有一股潮湿的力度。

  胳膊抡满一个有力的圈,身体也随之微微踮起,似乎将力量蓄积到顶点,木棍顶端的大铁钩带着湿润的水光,将赤色的日头反射出一零星炽白的光,然后——整个劈裂下来。
  木棍带起咻咻的风声。
  噗嗤。
  一阵锐物刺透空腔的声音响起。

  铁钩就稳稳嵌进了顺水而来的东西。
  然后打捞人将打捞到的东西拖上岸,整个打捞过程便圆满结束。
  只不过,鬼使神差地,这个年轻人这次打捞来的并不是木头。
  他捞上来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
  也就是那个现如今在河堤上躺着的女人。
  她眼睛睁着,已经翻白,眼里塞满了黄黑色的泥浆,鼻子倒灌出不少黑泥,头发湿漉漉地摊在地上,嘴巴张得很大,脖子一动一动,连带着头都微微摆动——一条肥鱼似乎受了惊吓,正剧烈地摆着尾巴往她嘴里钻去。
  尸体穿着红黑色短裙和被泥水包裹的白背心,肚子里的铁钩已经拔出来了,连带出一小滩肠子,肠子白花花的,看起来有点粗。

  因为在水里泡了不少时间,整个尸体白里透青,身上已经开始发涨。她眼睛溢出的黑泥从白得好像发面馒头一样的脸上流出两道泥印。
  宛若泪痕。
  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她带着我挤出了人群。

  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得跟着她回到了家,然后睡了过去,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我又对着一片没有人的河滩说出了这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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