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离那玻璃碎口越来越近,但他并没有松开那双攥着我脚踝的手。
大手瞧准时机,在那水鬼卷到碎口处的时候,抡起洛阳铲对着那水鬼的脑门就砸了过去,那水鬼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松开一只手朝大手脸上挠去,大手反手又是一铲子,洛阳铲的尖端无比锋利光滑,直接把那水鬼的一只手给削了去,水鬼像猴子一样张开大嘴哀号着,手的断裂处往外喷着一股绿油油的水,应该是水鬼的血液。
我也被卷进了那碎口,大手一把将我扛起,然后抬着死了一般的我就往金牙他们那儿跑去,那水鬼虽然连连发出一声声惨叫,但却仍然不松开那攥着我脚踝的爪子。
水流顺着玻璃碎口连续的往里灌着,大手扛着我,随着金牙他们一路逃命,这玻璃隔层是横跨在这深水里的,整体呈一个倒着的射弓形状,就像是在水里修了一个凹形的隧道,从玻璃块的连接处白乎乎的胶状物能看出这绝对不是自然界的产物,是人工在这里修筑的。
我迷迷糊糊的被大手扛着奔跑,金牙他们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原来这里有一扇透明的玻璃门,如果不是观察仔细,恐怕真的看不出这里竟然会有一扇玻璃门,我们逃到玻璃门的一侧,然后把门给严严实实的关了上,这门上竟有一副同样是玻璃材质做着的门闩,我们合上门闩,然后瞧着那一侧的水正疯狂漫向这里。
“去你他娘的!”金牙一巴掌把那水鬼从我脚踝上给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借着金牙手中防水手电发出来的光,那水鬼在干燥的的玻璃地面上竟然寸步难行,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动,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刚才那样强烈的叫声,只能微弱的发出呜呜咽咽的像婴儿一样的哭泣声。
“快把凡爷放下来!”金牙忙从大手肩上把我放了下来扶到一边,“凡爷!凡爷!你还活着么?”金牙满头大汗,颤巍巍的把手指放到了我的鼻子下,试探我的气息。
我此时已经丧失了意识,只能隐约听到他们说话,眼前的景象也看得模模糊糊,像是抹上了一层白面一样。
“刘叔!凡爷...估计没救了。”黄子涛捧起我的脚,查看了一下我脚踝上的伤势,那水鬼的指甲插出的伤口往外流出一股股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我的脚踝到大腿能看到皮肉里隐藏着一条青得发黑的血管。
“这、这...”金牙拎着手电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胆战心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大手气的一把将金牙扯了起来质问道“凡爷到底咋了?”。
金牙急得快哭了出来,“这、这尸毒已经渗到骨髓了,凡爷、这次算是没得救了!”
大手听这话傻了眼,“不就是个水鬼么?还能这么厉害?!”
黄子涛上前几步,似乎有些话想说,但瞧见金牙和大手一脸的悲伤没敢吱声。
金牙察言观色,自然能看得出黄子涛的想法,上前拍了拍黄子涛的肩膀“大侄子,难道你有办法么?”
“刘叔,大手哥,我以前跟我爹挖地雷(乡下淘古董)的时候,听到过一个偏方,不过...”黄子涛遮遮掩掩,不想再说下去。
“我说大侄子!这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他娘的知道啥就说!”金牙气不打一处来,狠不得揍黄子涛一拳。
黄子涛面露难色,看了看半昏迷的我,又望了望金牙,吞吞吐吐了大半天才说道“这个办法我也只是听说,至于奏不奏效,我也不知道。”黄子涛遮遮掩掩,“那个土方子说的就是如果人被水鬼给伤了,而且当水猴子的毒蔓延到全身时,除了等死之外,就剩唯一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那水鬼的脑壳给敲碎,把里面的脑子捣鼓出来,然后活生生的吃了它,只有这样才能够褪去已经蔓延到身体里的尸毒,但这水鬼的脑子在中医里记载那可是剧毒之物,误食用一点儿就会顷刻间丧命啊,所以至于能不能保住凡爷的性命,我也拿不准。”
金牙听黄子涛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为啥刚才黄子涛支吾了半天也不肯说的原因了,这个土方子邪性得很,而且稍有不慎那可就必死无疑了。金牙听后也默默的沉下了脸,没再说什么。
大手凑了过来扶着半醒半迷的我,“凡爷,这事儿你说了算,你想怎么着?”。
我此时已经很难睁开眼了,那水鬼的毒素已经麻痹了我的大脑中枢神经,依稀的听到大手问我该如何选择,我自然也不想冒这种风险,但此时已经快要断气了,吃了水鬼脑说不定还能有些许希望,我眼珠子转向了那瘫地上仅剩几口喘气的水鬼,此时那水鬼也不再发出哀嚎了,看样子也是气息将绝,快要死了,身子周围一滩绿油油的液体,从水鬼身上的伤口处往外流淌着。
我眼珠子瞧着水鬼,眨巴了几下眼示意大手我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大手心领神会,金牙也点了点头,大手一把抓起地上的洛阳铲,对着那濒死的水鬼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从水鬼的脑袋上响起,水鬼吱吱地叫唤了两声,四肢剧烈地收缩抽搐了几下,然后就死了,脑袋上被洛阳铲砸开一个裂口,令人感到稀奇的是,这水鬼的血液虽然是绿油油的,但是脑袋里的脑浆确是白花花的,像豆腐脑一样。
白花花的脑浆从裂口往外流淌着,能看到里面那颗水鬼的脑子,也是白色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皱。
“哎你说,这水鬼都说是人死之后化成的,可怎么还会被人打死呢?”金牙瞧着死去的水鬼流着脑浆,一脸的疑惑。
“刘叔,我倒觉得这水鬼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神东西,应该就是一种人们不能够理解的生物。”黄子涛用手拔了下水鬼的四肢。
大手小心翼翼地攥着洛阳铲,轻微的又敲击了几下,水鬼的那整个脑壳都被大手给敲了开,白花花曲折褶皱的脑子就直接暴漏在空气外边,散发着浓浓的一股腥臭味。大手掩着鼻子骂道“他娘的怎么这么臭。”。
金牙被熏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快、抓紧办事,要不凡爷可就挺不住了。”
那白花花的脑子被大手用手从水鬼破裂的脑壳里捧了出来,那脑子像是还有生命一样,依稀能看到在轻微的蠕动着,大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然后蹲在我的身前,“凡爷,你凑活着吃了吧。”从大手说这话的声音就能听得出他内心是不愿意我去吃这东西的。
我此时早就已经没有了张嘴的力气,金牙只好过来掰开我的嘴,大手顺势把那脑子就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的味觉神经早就彻底被麻痹了,所以一点也感受不到这个水鬼脑子究竟是什么味道,嗅觉自然也是。只觉得滑溜溜的像凉粉一样滑下了喉咙。
“刘叔!你瞧啊!”黄子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大叫一声,脸色惊恐的指着玻璃墙的外边。
金牙瞧了瞧这玻璃墙的外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手里的手电筒差点掉到地上,这玻璃墙外不远处的水中,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水鬼正朝这里冲冲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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