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猎手》
第52节

作者: 蒋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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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01 14:02:00
  “我可没那工夫,休息好了,明天我还要去接一位道长。”我把那个道长抬出来,看能不能解围。
  “什么道长?”他第一次表现出了犹疑。
  “柳道长。”

  他静默了一会儿,将剑插进了腰后的剑鞘里,说:“你的任务,得抓紧干。你最多只有七天期限了。否则,后果非常严重。好了,我要去干我的活儿了。”
  他那粗短而健壮的身躯一闪,就从窗台跳了出去。
  日期:2017-04-01 14:18:00
  我呆了一会儿,才感到心跳有点快。
  衙门派来的暗花,没错,能对付渗透、流窜到世上的暗花,让他们消失无踪。我若是个普通人,这类没有形成肉身的暗花也奈何不了我。可我不是普通人,从这个意义而言,我跟高级暗花差不多,都只是徒具肉身。我的肉身毫无现实根据,没有传承体系。就像那位安保人员威胁的,衙门就能消灭了我!

  以后还得把必要的工具带上。衙门能派一个来,就能派两个来。这回他们是在较真。
  我气急败坏地对将军大人说:“以后再碰到这家伙,就扑上去!别有奶就是娘,见着条鱼就忘了谁是敌人了!”
  日期:2017-04-06 14:35:00
  8
  与这位“道长”的相识,颇带有些轶闻色彩。
  我掐着道长即将达到的时间,提前两小时给他打了电话,准备确定一下接头方式。我希望他最好别是一位不修边幅的邋遢高人。
  传奇性的故事中有一个定式,为了说明高人不可貌相,习惯往恶心的路数上猛蹿。道行高深的人往往呈现出令人过目不忘的邋遢形象,蓬头垢面,随地吐痰,从身上搓一把污垢揉成团子就是神药,还给你吃。你要恶心吃不下,就错过了得道的机缘。说实话,这类形象怎么看怎么恶心。

  而我这种不奢求得道的俗人,就希望高人最好能够仙风道骨,衣着朴素而整洁,至少一周洗一次澡。在此基础上我才能想象他拥有的手段和决心,想象他隐身于现代化的列车里,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继续着那诗情画意的“云游”。
  日期:2017-04-06 14:46:00
  铃声响过之后,传来一个略显浑厚的女中音:“喂,请问找谁?”
  找谁?我说:“我想找柳道长。”

  “我就是。”
  “柳道长是个女的?”
  “柳道长是个女的。”
  日期:2017-04-06 15:02:00
  当我等候在东站的出站口时,脑子里还在想象着仙风道骨的画面。

  我见到两个着灰色僧服的女尼,矮矮的,走得很踏实,互相之间说着什么,看着让人特别放心的那种。但我就是没在鱼贯而出的人群中见着一个扎着发髻、踏着芒鞋、手拿拂尘的道姑。
  我们在电话里呼唤着彼此,喂,在哪儿呢哪儿呢?我穿白色上衣看见了吗?就在出站口。
  最终朝我走来的是一个拖着拉杆箱、一身猎装的女孩。她走路的姿势很帅气,像是警匪片里正在执行任务的警探。
  日期:2017-04-06 15:10:00
  “请问你就是商三官吗?”她活力十足的走到我面前,一只手还握着手机。
  我当时就恍惚了一下。老实说,没注意到她,真是不应该。像她这样的女孩是很难被忽略的。
  这主要是因为她与我的心理预期太不相符了。

  很少见到个头这么高的女孩。她走到哪儿都能成为视线的焦点。我觉得,她要出手,可以轻易撂倒几名小毛贼。
  我说:“我还在找穿道袍的人呢。”
  她就笑了,“你这是先入为主的想象。”她笑起来倒很灿烂,很大方得体,完全不像什么乡野道人。
  日期:2017-04-06 15:22:00
  “我是柳京。”她说。

  “哪个jing?”
  “京城的京。”
  “这个名字很牛”
  后来我告诉她,要是把那个“京”字改成“惊”,柳惊!嘿,那就更牛了,绝对带劲儿。

  带她去停车场的路上,我居然产生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我是不是也应该垫个内增高了?
  日期:2017-04-06 21:01:00
  从外形轮廓而言,她要是剃成短发,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小伙儿,还比较帅气。可她偏偏是个女的。
  我很难想象像男人的女人,也很难想象像女人的男人。这就是我为什么特别不喜欢看反串表演的原因。明明一个大男人,整天尖着嗓子扭着屁股在台上唱来唱去,这乐趣到底从何而来呢请问?
  我的意思是说,我一时之间很难将柳道长的形象调和起来,形成一个固定且随和的形象。

  我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当他为男人,就是发展友谊,做哥们的意思。如果当她为女人,那就是要兴致勃勃地朝着另外一种关系上纠缠。
  日期:2017-04-06 21:14:00
  所以在开始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矛盾,到底该把她当男人对待,还是把她当女人对待?仿佛她有一种强烈的无法破解的形式。
  何况她还做道长。有这样的道长吗?

  在车上,我忍不住问了她。
  “我没有入册,没有出家。道长只是个外号,别人这么叫的。”她介绍说,“我有个老师,倒是个真正的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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