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打扰他,就默默的看,过了一会儿,陈玄谛额头开始出现细微的汗珠,看样子消耗挺大的。
他持续了二十分钟,放下手并睁眼说:“要是有阴邪向的东西出现这贯穿镇子的纵横主街,我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陈玄谛不像杨老魔,我不主动问是不会讲这是什么秘术的,但我知道了也没用,毕竟此时无法学,所以以免招人烦,我就忍住没问。
我们就近挑了家奶茶铺子,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天色渐渐黑透了,期间有不少女人上前想跟陈玄谛搭讪,可全被他一个淡淡的“滚”字驱赶走了,我隐约听见几个羡慕嫉妒的男人嘀咕他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gay。
陈玄谛的视线却一刻不离外边。
很快到了晚上九点半,女老板走过来说:“两位,抱歉,我们这要打烊了。”
我环视一圈,员工已经下班,就剩下了我们仨。
陈玄谛拿出十张红票子,放上桌子,他头也不抬说道:“迟两个小时再关门。”
“先生,这样不行……”
女老板开口要拒绝时,她身子忽然失去平衡,竟然被陈玄谛一把拉的坐到他腿上。女老板要挣扎,陈玄谛那薄凉的嘴皮凑近她柔嫩的耳垂吹了下气,不容拒绝的问道:“这样行吗?”
我在一旁看的汗毛直立,这是美男计?
女老板霞飞双颊的低下头,羞怯怯说:“你说行,人家就行呢。”
“今晚我要谈一笔生意,我们约明晚如何?”陈玄谛浅笑着摸出了一张名片。
“好的,我再去为你们做两杯喝的。”女老板起身之后还被陈玄谛拍了下臀部,她害羞的跑回了柜台,亲力而为。
我竖起大拇指,可这样,他就不担心背的那把剑吃醋?
约么过了四十分钟,陈玄谛猛地站起身,因为过于突然,把我和含情脉脉看着他的女老板都吓了一跳。
我心脏乱跳,八成是尸魔出现了!
陈玄谛抓起皮包一边往外疾走一边说道:“打杂的,你别跟着,就在这儿等。”临出门时,他还不忘冲女老板眨眼送上秋波来安抚。
女老板来问怎么回事,我解释说他去接朋友了。就在陈玄谛走之后不到五分钟,门前风铃毫无预兆的一阵晃动,随着悦耳动听的旋律,玻璃门被缓缓推开,并响起了大码鞋子在地上拖拉的动静。
我抬头一看,黑色的雨伞下站了个只露着下巴的娇小身影,违和的大红皮靴是那样的扎眼,她站在那也不说话,但撑伞的小手微微抖着,致使黑伞一刻不停地转着圈儿。
这不是疑为尸魔的红靴女孩吗?
我大惊失色的想拉住正要开口的女老板,却为时已晚,她朝对方说道:“小妹妹,今晚已经打烊了。”
我拉住女老板,如坐针毡的望着这小女孩手上转圈的黑伞,过了片刻,伞下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哦……你们要伞吗?”
女老板随口说道:“这伞太丑,再说最近全是晴天,没有雨。”
“丑?”
女孩声音像棉花般轻飘飘地问:“你竟然说它丑……”
“不是吗?”女老板也来了劲儿。
我心说大姐你少说点儿,真会死人的!但也不能直接上手去堵她嘴,只能不停地递眼色。
“丑就是难看咯?”小女孩喃喃的自语着:“真的要下雨了呢,不买一把我的伞?”
女老板显然不知道近期夜晚有这么个黑伞红靴女孩游荡,说:“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还乱晃,家里人也不担心啊。”
“真的要下雨了呢。”红靴女孩又重复了句,就把伞压低,说道:“比如,这样……”
她话音一落,黑伞上出现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和女老板瞬间呆在当场,天花板已经红了一大块儿,不断有血滴子降下,砸在转圈的黑伞之后摔成无数瓣更小的血滴,甩向四面八方。
不到三秒,玻璃门,墙上,甚至我们的衣服、脸上都沾满了腥臭的血滴。
“看,真的要下雨了呢。”红靴女孩说完,天花板虽然还是被浸染成红色,却不再掉血滴子了,她黑伞行的残余血滴甩干净,就转过身去推玻璃门,像要离开。
这时,女老板回过了神,她惊恐的“啊!!!”大吼大叫,扑到我身上把我抱的死紧,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红靴女孩忽地回过身,她惨白如月光的下巴一动一动,“我的伞……丑?”
“不丑,漂亮。”我担心女老板又刺激这位小煞星,就一边拿手捂住她张开的嘴,一边连连赞美着。
“哦……”
红靴女孩的黑伞又开始转了起来,问道:“它漂亮,那你为什么不买?”
我嗓子像被鸭蛋噎住了,“我……”
“九块钱,不贵的,我妈妈在外边等着,你买了伞,我们就有钱打车去医院了。”红靴女孩说的字虽然像在请求,可声音却特别的冷淡,有点儿不近人情的意味。
我皱起眉毛,不给,她没准会当场发飙,要是给了,也许就打发走了。我掏出十块钱道:“黑伞我不要了,它是你的,这钱当借你们了。”
说完,我还特地往外边看了眼,哪有什么妈妈?
“妈妈说,不能无缘无故的拿别人钱。”红靴女孩抬起左脚在腿上磨了下,把那只大红皮靴蜕下,“这个好看吗?买一只送旁边那位姐姐穿吧。”
我脑子转不过来了,怎么连鞋也是单卖的?
就这样,红靴女孩弯下身捡起那只大红皮靴,她光着一只脚走向我们这边,而右脚剩的那只大红皮靴仍然拖拉的直响。
我和女老板对视一眼,同时说道:“别靠近我们!”
红靴女孩像听不见一样越走越快,下一刻,就到了女老板身前,她把大红皮靴放下,又蹲起身子,这只煞白的手抓住女老板的脚腕。
女老板想动,却发现动不了了。
我全力试着拉她,也一样如此,这女孩的力量得有多大?
红靴女孩拿膝盖夹住伞柄,她另一只手脱着女老板的左鞋子,连鞋带也不解,硬生生扯下来的,我听见清脆的咔嚓声响,女老板的左脚腕脱臼了,她疼的泪花子直滚,身子贴着我扭个不停……
我单手扶着女老板,另一只手想把红靴女孩推开,就像推墙壁似得,无法撼动分毫。
红靴女孩终于把大红皮靴为女老板换好了,她抓住对方脚腕一抵,脱臼恢复正常,稚嫩的声音透着惨淡,问:“这鞋子……合脚吗?”
女老板狐疑的抬了下脚,慌乱的道:“我这脚怎么没知觉了?”
“它是爸爸送妈妈的礼物,可是爸爸被她吃了,唉……再也没人送妈妈鞋了。”红靴女孩拿过我手上的钱就转过了身,她光着一只脚,边往门前走边自言自语着说:“我偷偷穿出来又卖了一只,不知她会不会生气呢……算了算了,已经有了去医院的钱,我又在乎什么呢?”
我满脑子疑问,这红靴女孩思维是不是混乱的,听她说话简直猜的心累。
风铃那唯美的旋律再次响起,她已然推开玻璃门,消失于夜幕之中。
这疑为尸魔的红靴女孩现身,推销伞失败又强买强卖了只大红皮靴,就这样简单的放过了我们?
我开始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出现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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